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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辰脾氣好, 沒跟小丫頭計較。
陸洲在邊上看在眼裡,頗覺有趣, 不過有趣歸有趣,公正嚴謹的老父親還是把小閨女教育了一番, 甜甜也知道自己錯了, 垂著小腦袋破天荒沒鬧騰。
鐵蛋跟妞妞也跑不了,帶著妹妹給叔叔罰去院子裡面壁思過了。
趙春花從廚房回來, 瞅見三小隻垂頭喪氣在那罰站, 辰辰安安穩穩坐在小板凳上看書。
老太太都不帶問的, 一準兒是三個皮猴子又犯錯了,擱那罰站呢。
嗨, 自家四個崽,就小孫孫一個聽話乖巧崽,頭疼吆!
眼不見心不煩,趙春花乾脆拎著板凳去了隔壁唐嫂子家。
林蔓沒功夫管幾小隻的事兒,反正陸洲在呢,她先是給林坤回了信,寫完了收起來壓在墨水瓶下,等島上郵遞員來了,好寄出去。
寫完信,眼瞅到晌午了,她又忙著燒午飯,大冬天的一家子都想吃熱乎飯。
林蔓從菜窖里搬了棵大白菜,切了塊吊在屋檐下的豬肉,舀了一瓢白面,打算下鍋豬肉白菜疙瘩湯。
恰好趙春花從外頭回來,見兒媳婦忙著,便洗手過來幫忙。
老太太用碗裝了切好的豬肉,聽林蔓講要吃疙瘩湯,心裡挺高興,疙瘩湯好,有面有湯還有肉菜,吃了暖和!
娘倆就在廚房忙活開了,前頭陸洲接了部隊來的電話,說是有任務去師部了。
外頭寒風呼嘯,天邊壓了厚厚一層黑雲,八成是要下雪了。
老陸家暖炕燒得旺旺的,烘得屋子溫暖異常,灶膛上面生了紅泥小爐,四小隻四仰八叉睡在炕上,一個個臉蛋子紅撲撲,看著著實喜人。
林蔓掀開門帘回來,見狀會心一笑。
下午外面果然下了雪,鐵蛋幾個睡醒了,嗷嗷跑去打雪仗。
林蔓則跟婆婆去了供銷社,冒雪扯了兩塊好棉布,回來就踩著縫紉機,給家人裁剪做棉衣。
大冷天的,家裡四隻崽整天風裡爬雪裡滾的,不多做幾件厚棉襖咋行。
林蔓想著給陸營長也做一件,趙春花聽了擺手,陸洲不用管,這傢伙有軍大衣,凍不著他。
於是,林蔓就心安理得只給陸營長做了副灰兔皮手套。
沒想到,陸洲還挺喜歡,晚上回來試了試,第二天就帶著去了部隊。
至於林爸林媽他們的棉衣,現在風聲緊,當閨女的怕惹出什麼不好的事兒,乾脆拆了家裡幾小隻的舊衣服,添了厚棉花,各做了五件打補丁的棉坎肩,裡頭塞了糧郵票,另裝了兩塊臘肉,封好分別寄往榆中公社和新疆農場。
半月後,棉衣等物送到榆中公社,新疆農場路途更遠,直到十二月初,林坤才收到妹妹從海島寄來的包裹。
年關將近,跟往年熱鬧迎春年的熱鬧相比,今年島上顯的很是冷清。
不為別的,實在是外頭鬧的太不像話,不光海城學生鬧起來,就連松沙島的學生也蠢蠢欲動,學校早停課了,一個個十五六歲的學生全都充當gm小將,天天喊著口號,什麼打倒誰誰誰的,押著人去街上□□。
前頭島上給打倒了好幾家,有回遇上了大晴天,鐵蛋妞妞在家睡,林蔓尋思領著龍鳳胎去外頭走走,曬太陽補鈣。
誰想,娘仨剛溜溜噠噠走了幾步路,就在門口遇上一群hw兵喊著口號,氣勢洶洶在路上走。
林蔓心下一緊,剛抱起倆孩子,隔壁在院中餵雞的唐嫂子就眼疾手快把娘仨拽回自己家。
唐嫂子家的院門,「砰「聲關的賊嚴,大虎小虎兄弟倆一人揣著把小斧頭,還在門口守著,大有「二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第二天從紅霞嫂子口中,林蔓才曉得,今天那群hw兵去的是島上一個團長的家。
那團長妻子家庭複雜,娘家是大地主,解放前還逼死過老百姓......
反正團長一家給打倒了,團長家的老太太當場撞了牆,好在人沒啥大事。
「.......」
在場眾人聽在耳中,嚇的白了臉的白了臉,說報應的說報應。
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自家人沒事就行唄。
其中張來香說的最是來勁兒,她這幾年倒霉的很,男人在部隊沒長進,家裡兩個丫頭片子也討人嫌,就小兒子跟她貼心。
可是那有啥,她日子過的就是不舒心!
她日子不順心,別人憑啥順心!
她嘴皮子張張合合,唾沫星子亂飛。
街上幾個嫂子看不慣她這落井下石的腔調,各自找藉口回家了。
林蔓到底擔心遠方的家人,大半天幹什麼都心不在焉,陸洲看在眼裡記在心上,這人出去大半天,幾天後,老陸家就相繼收到了林爸林媽跟林坤寄來的信。
林蔓喜出望外的同時,也忍不住狐疑,不是說島上嚴查敵方間諜,從外頭寄來的信都給壓住了,怎麼這麼快就查出來了?
晚上陸洲給倒了洗腳水來,看小妻子眼角帶笑,忍不住捏捏林蔓的小臉,唇角含笑,「嘴上不掛油瓶了?」
林蔓不樂意了,瞪他一眼,「誰嘴掛油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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