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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行了,坐了兩三天的火車,她就想好好洗個熱水澡睡上一覺。
甜甜高興的「嗯啊」一聲,眯著眼給哥哥背到屋裡去了。
家裡最小的是個吃貨,三個大的倒是貼心娃兒。
客廳里沙發茶几上落了灰,妞妞擰著濕抹布過來擦,辰辰在廚房燒熱水,鐵蛋燒火,甜甜也不能閒著,拖了個小掃把來在屋裡掃地。
陸洲沒回家,直接去部隊了。
現在才下午一點鐘,前頭一家子在火車上吃了盒飯,這年頭火車上的盒飯有葷有素,素的是小青菜加白米飯,一毛五一份。
葷的好些,紅燒肉白米飯,還有一碟蘿蔔絲兒,吃起來嘎嘣脆,紅燒肉味道不算很軟糯,不過吃起來蠻有滋味兒。
再說人肚子餓了,吃什麼都香。
老陸家一家子吃的肚子滾圓,林蔓不用燒飯,把家裡要洗的衣服往木盆里一泡,晚上吃了飯,痛痛快快洗了熱水澡。
海島十月的夜晚瀰漫著水汽,外頭真是冷啊,林蔓三五下蹦回屋裡,鑽進被窩裡,感覺暖烘烘的。
她半點兒也不意外,陸洲一到天冷就灌好湯婆子放在被窩裡捂著,腳丫子踩著可暖和了。
林蔓身上的水霧氣兒沒一會兒就蒸騰沒了,這幾天在路上奔波,真是累的夠嗆,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不過,多年的習慣了,她還是在臥室中給陸洲留了盞小檯燈。
等陸洲洗完澡回來,見林蔓香甜的睡顏,跟屋裡散發著溫暖光輝的小檯燈,笑了笑,關上檯燈,他剛上了床,林蔓一個翻身就給男人攬在了懷裡。
這麼多年了,她早習慣了,在陸洲懷裡蹭了蹭,又沉沉睡去。
等第二天早晨醒過來,窗外大太陽都老高了,趙春花切了青菜,擀了白麵條,做了酸菜魚,熱騰騰等著林蔓吃飯。
林蔓今天起的有些晚,急急忙忙吃了飯,先跟陸洲一塊兒把鐵蛋送去碼頭,扭頭帶著三個小的去了學校。
現在十月里了,算起來沒幾天上頭就宣布恢復高考了。
林蔓白天上班,晚上回家來,挑燈夜讀不是看書就是背單詞。
在省城的林爸跟賈教授也有了消息,接連從省城寄來了好幾本複習資料。
陸洲看在眼裡,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晚上回家把複習資料整理好,碼在桌子上好隨取隨看。
十月中旬,島上的冷風越來越邪乎,街上的嫂子們都開始準備過冬用的乾柴。
孟庭家去年柴火準備少了,凍的夠嗆。
挨凍了就知道柴火的重要性。
孟庭從部隊上借了輛驢車來,跟陸洲一起,去了趟山林子,買了滿滿兩大驢車乾柴。
一車放在老孟家,一車拉到了陸家小院。
林蔓在屋子裡背單詞呢,聽見院子裡有驢叫到外頭一看,原來是拉柴禾的來了。
趙春花喜的拍手,「今年家裡不愁沒柴禾了,小孟啊,你倆忙著,今中午叫上小薇跟孩子來家吃飯!」
孟庭求之不得,忙點頭應了。
不到十分鐘,何薇抱著孟小胖拎著一籃子大螃蟹來老陸家蹭飯了。
林蔓瞅了眼,「喲,還活著呢。」
「可不是,剛在賣魚大爺那買的,正好蒸了給加盤菜。」
「那感情好。」
林蔓拾掇不來這張牙舞爪的螃蟹,可螃蟹活著吃才好,忙把陸團長喊來。
「陸洲~」
繫著圍裙的陸洲從廚房裡出來,「嗯?」
「把螃蟹拿去拾掇好,等會兒蒸了吃。」
陸洲很自然接過去,轉頭就拎著去水井台上清洗了。
何薇不可思議眨眨眼,「你家陸團長在家這麼賢惠?」
林蔓也很納悶兒,「只要他在家,家裡的活大半都是他的,你家孟政委不這樣?」
何薇「嗤」了聲,「可拉倒吧,那傢伙兒在家吃了睡,睡了吃,跟豬也不差什麼。」
她這話還沒落,邊上撅著屁股看螞蟻搬家的孟舟舟鸚鵡學舌,「爸爸是懶豬豬。」
林蔓&何薇:「........」
趙春花今個兒高興,特意捆了只肥大的老母雞,抹脖子放血,用熱水燙了拔毛,跟采來的干蘑菇一塊兒燉了一鍋。
林蔓切了盤臘肉,把何薇提來的螃蟹蒸了,另外做了盤青椒肉絲,涼拌海帶絲兒,一盤炸蝦,一籮筐自家蒸的白面饅頭。
孟庭一家三口吃的滿嘴流油,臨走前,何薇還眼饞剩下的大蝦。
林蔓炸的大蝦可香了,她做的可沒這麼好味道。
林蔓就給她裝好了帶回家去。
何薇對她擠眉弄眼兒,「還是林老師知我心吶。」
「就你嘴貧,可跟你家孟政委是兩口子了。」
「那可不。」
「說你胖這就喘上了?」
「哈哈。」
姐妹倆嘻嘻哈哈一頓說,孟庭一家三口才慢悠悠回家。
1977年10月21日,中央人民廣播電台以發布了恢復高考的消息,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
這天正好是星期五,林蔓剛下了課,推著自行車往家走,剛到家門口,島上的大喇叭響了起來。
甜甜嘴巴里嚼著高粱飴,蹦蹦跳跳牽著陸洲的手從家裡出來,見到林蔓就跳了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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