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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喜歡這樣的。」
衛聽春用嘴唇,描摹薛盈的眉眼。
薛盈死死咬著的齒關被她輕易用柔軟的舌尖撬開,薛盈的喉間卻發出抽噎的聲音,但是哭聲被衛聽春堵回了喉嚨。
薛盈情緒崩潰,哭得很厲害,聲音偶爾從糾纏的唇齒泄露,透著少年性感的沙啞。
衛聽春喜歡極了,她知道這時候應該好好安撫薛盈,都是自己把他惹哭的,他太可憐了。
但是衛聽春此刻卻沒有半點惻隱之心,甚至在笑。
她惡劣地看著薛盈哭紅的眼睛,到現在也不告訴他,他這樣其實很正常。
沒有經驗的人時間就是會短,哪怕有了經驗,時間久不弄,也會短,對著越是喜歡,越是感覺強烈的人,就越是忍不住。
這太正常了。
又不是只能來一次,第二次就好了嘛。
但是衛聽春這個混蛋就不告訴薛盈,看著他哭,看著他給自己找人,看著他瀕臨崩潰。
衛聽春一邊笑,一邊想著自己真是太壞了。
但是找一個比自己小那麼多的男朋友,樂趣就在這裡不是嗎?
他要是什麼都懂,還有什麼意思?
薛盈一雙眼睛看著衛聽春,裡面像鑲嵌了兩顆璀璨的紅寶石,他滿眼都是愧意,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再叫人進來一次。
因此他只是頂著滿臉泥濘對衛聽春道:「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呃!」
衛聽春看著他的眼睛,緩緩坐下來。薛盈道歉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紅得下一刻就要滴出血來,他仰起頭,脖頸上的青筋根根暴突,喉結緩緩滾動,那樣子不像是做什麼快樂的事情,活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還是捅在了心臟上。
薛盈連呼吸都不會了。
衛聽春卻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她也不怎麼好受,但是薛盈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人興奮了,心理上巨大的滿足,讓她興奮得渾身血液都在奔涌。
她低下頭,像頭狩獵的野獸,咬住了薛盈的喉嚨。
夜色深濃,蠟燭經不住烈火的灼燒,化為泥濘的蠟油,癱軟在燭台之上,直至燈芯燃盡,熄滅成一縷裊裊攀升的青煙。
沒有一個婢女敢進屋來換蠟燭,滿室燈火通明,變成了殘光兩三簇。
床幔之中兩個人相擁,薛盈修長的身形,彎曲佝僂成勺子一樣的姿勢,將衛聽春整個圈在懷中。
他的頭髮幾乎濕透了,一縷縷黑蛇一樣纏縛在他周身,他的頭埋在衛聽春肩膀上,咬著她的後頸,側臉紅若蜜桃,眼神渙散而迷濛。
衛聽春閉著眼睛,枕在薛盈的手臂之上,清麗的眉目染上了艷色,側臉小幅度地隨著薛盈的節奏,在薛盈手臂上上下。
一室旖旎,沉寂進乍現的天光,湮滅在黎明的愛欲,將兩個相交的靈魂,緊緊地合於一處時空。
衛聽春睡得昏天暗地,夢裡都是童年時候那些早就被她遺忘的美好。
割完豬草後,癱在草地上,有蝴蝶停在了她汗津津的鼻尖;隔壁的姐姐在嫁人之前,給她一個寫了一半的破本子,還有半隻鉛筆;在淤泥裡面摸到了一條巴掌大的鯽魚;從山中逃跑的時候,分明發現了她,卻沒有告訴任何人的老者……
等到她睜開眼睛,還是滿室昏暗。
她撐著手臂起身,一動,皺了皺眉,身上確實有點酸,畢竟昨晚上她是主力,薛盈到後面才總算動了動。
這種酸和她經常練武耍刀的酸還不一樣,她昨晚用到的肌肉群,都是平時不怎麼用的。
她坐起來把床幔掀開。
屋子裡也黑黢黢的,她在屋子裡掃了一圈,就看到一個人影,坐在長榻上面。
衛聽春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長袍起身,赤著腳踩在地上朝著人影走過去。
門窗緊閉,窗簾都拉著,屋子裡很暗,也很靜。
薛盈手裡捏著群安游志,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滿腦子都是昨晚上的事情。
衛聽春朝著他走過來,他緊繃的脊柱都要斷了。
「看什麼呢?」衛聽春問他。
薛盈慢慢抬起頭,看向衛聽春。
衛聽春挑了挑眉。
這個小東西哎,一大早的起來洗漱打扮了?
他此刻衣冠肅整,素白的裡衣領子,高得直抵下顎,把衛聽春昨晚辛苦種下的痕跡遮得嚴嚴實實。
雖然是常服,但是里三層外三層又是錦又是紗的,十分華麗,長發束了一半,腰上環佩精巧,戴了一頂華麗的鎏金冠,看上去像是才從什麼私人宴席上下來的。
「你要去哪裡嗎?」衛聽春疑惑問。
看著薛盈,心裡有些不滿意,早上不應該一起睜眼,然後纏纏綿綿一會兒嗎?
他倒是衣服一穿,像個高不可攀的玉人一樣坐著呢。她現在站地上,還像個漏掉的水桶似的。
衛聽春心中惡劣又生,抽掉薛盈手中的書,拉著他的手,讓他感受了一下她濕膩的褲腿。
薛盈瞪著眼睛抽手,衛聽春掐著他手腕道:「躲什麼,還不都是你的東西?」
薛盈近乎莊重的表情直接裂了,看著衛聽春面色慢慢地騰起紅雲。
「一大早的打扮給誰看?」衛聽春鼻尖蹭著他的鼻尖,嘴唇若有似無地擦著他的唇。
薛盈並沒有故意打扮,只是讓婢女找了一件能遮住自己的衣服,他脖子看上去沒有一塊好肉了,他不好意思被人看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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