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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大師得意地上前準備配合拍攝,一邊走還要一邊符合謝明彧的話:「是啊是啊,老厲啊,我畢竟答應了人家上節目的嘛!都耽誤這麼長時間了,我單童芮要說到做到啊,可不能晚節不保!你看……等咱們錄完了再說?」
瞅單老頭得瑟的樣子厲延就不得勁,吹鬍子瞪眼的:「不行!」
老頭子手一招,一個年輕小姑娘便抬上來一架古琴,相當有氣勢地擺在了桌子上:「你們來這麼多人,要拍什麼隨便拉兩個去不就得了?雲小友留下,我們好好探討一下,關於你那個指法的問題!」
雲獻:「……」
【老婆無語的樣子有點好笑哈哈哈哈哈】
【如果是之前,我會覺得是厲老先生看不慣雲獻錯誤的指法來找麻煩的……現在……】
【難道是他的指法才是對的???不能夠吧,我學了這麼多年了難道現在要改嗎?】
【開了眼了,這麼多大拿掙雲獻一個,他不會是紫微星下凡吧???】
【……文曲星可能更貼切一點,就是說,朝哪個方向摔倒才能失憶出這種腦子啊啊啊啊】
【我是學生,請老婆把腦子借我用,謝謝】
對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掉馬危機,這麼一通打鬧下來後,雲獻選擇——坦然面對。
一個人身上的光芒是無論如何也蓋不住的,倒不如就坦坦蕩蕩展現出來,遮遮掩掩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而且——雲獻對自己的頭腦很有信心。
這麼短的時間內把這些都做到極致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嗎?只要他能把自己「天才」的設定刻進所有人的大腦,那麼之後再展現出什麼技能都不會被懷疑吧?
打定主意,雲獻便笑意盈盈地站在了古琴前,伸手看似隨意地撥動幾下,一串音符便匯成曲調鑽入所有人的耳膜,連吵鬧的現場都安靜了下來。
【剛剛吵得我腦仁疼,現在,如聞仙樂耳暫明啊!!】
【!!就是這個!之前雲獻彈過的曲子,我至今都還沒有找到嗚嗚】
【之前還以為金記的GG會用這個做BGM的,結果沒有,我哭得好大聲】
【求一個完整版(祈禱)我真的很需要這個鬧鈴聲】
【對對對!!尤其是早上被鬧鈴吵醒,一想到是老婆彈的,我一整天都會快樂的!!真的很需要!!】
似乎是聽到了觀眾們的呼聲,安靜下來的房間裡響起流暢激昂的樂聲,素白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動,雲獻神色淡然,動作卻毫不放鬆,漫不經心的力量感爆發出來,將聽眾們徹底點燃。
一曲畢,雲獻施施然收了手,在齊刷刷的掌聲中端著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株青竹昂然立著,眉目含笑瞧向厲延:「厲老先生,您所說的指法,是如此麼?」
原來只是隨手演示指法,竟然就叫所有人都聽呆了!
厲延白髯下的麵皮漲得通紅,一旁送琴的小姑娘連忙一把扶住他,生怕老頭一個激動過去了。
【真的好好聽!不過厲老先生啥反應啊這是,被氣倒了??】
【不是吧,老人家可別就這麼過去了,害怕】
【我就說了雲獻別瞎弄,人家明顯來找麻煩的,還非得現,現在好了吧,真要是把人氣出病來了得負責的呢~(捂嘴笑)】
【請問「明顯是來找麻煩的」是怎麼看出來的,你們都會讀心術啊?這一看就是因為曲子彈得好太激動了吧!】
【就是啊,一個個的逮著機會就來黑,之前打臉不夠爽是吧?看來老婆真的是火了,之前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時間現在又有這麼多黑子了(白眼)】
【古琴十年老手不請自來,指法不評價,但是曲子彈得真的很好,某些人別罵,只會顯得你自己無知】
黑子的罵人確實都是毫無道理的。
很明顯,厲延確實是因為激動過頭了。
年紀上來之後,老人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健康問題,厲延灌下幾口水,平復了一下心情。
然後以和剛剛顫顫巍巍的樣子完全不符的矯健,一個箭步上來握住了雲獻的手,已經被耷拉下來的眼皮蓋住大半的渾濁雙眼迸射出逼人的光:「你、你從哪裡學的……從哪裡?」
他很迫切似的,拂開小姑娘想要拉他的手,雙眸定定放在雲獻身上,看得柚柚都有些害怕,連忙撲上去大喊了一聲「云云」,然後護住了……雲獻的一條腿。
「喔喔,嚇到小朋友啦!」柚柚這麼一撲,厲延總算從剛剛有些狂熱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
但抓著雲獻的手沒有放開。
雲獻一臉淡定:「可以等我結束工作之後再聊此事麼?」
宰相大人絕不允許自己的工作半途而廢。
「啊,好、好!」
既然親眼確定了雲獻的指法確實如他所想,那麼厲延也不急了。
於是,折騰許久,節目組原定的安排總算可以展開了。
*
拜訪國畫大師的活動除了繪畫相關不做他想。
這次,雲獻便放開了畫。
他也是愛畫的——畢竟此前沒有相機手機一類的,想要記錄生活也只能用畫的或者寫下來,最初苦練畫技是為了「風雅」名頭,到後來,便是成了習慣。
許久沒正經畫,倒真有些技癢。
單大師這裡的東西很全,雲獻熟練地鋪開畫卷,起筆落筆間,上一期去過的霖水古城便躍然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