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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縮了回去。
寧真嘟嘟囔囔:「不騎就不騎咯……」
【寧真是懂能伸能縮的】
【兩隻崽崽貼貼好可愛啊啊啊啊果然寧真是柚柚最好的朋友】
【星星聽了這話可要不樂意咯~】
【雲獻去幹嘛了?怎麼把柚柚給小明帶著了?一個人帶兩隻崽騎馬還是有點難】
【其實也還好,柚柚這麼乖,寧真也聽得近話,不算很累啦】
這邊其樂融融,觀眾吸崽也吸得沉迷極了,沒人注意到雲獻的動作。
他不動聲色地來到了羊群前面。
羊倌是個精瘦的老人,面色曬得很黑,看雲獻騎著馬來到他身邊,老人抖了抖手裡的煙槍,意思是問雲獻要不要抽。
雲獻拒絕了。
老人的普通話也很彆扭,雲獻聽不懂,但是老人說得高興,雲獻一邊靜靜聽著,一邊注意著距離。
離土丘越來越近了。
雲獻對狼群並不了解,只是他耳力遠超常人,捕捉到了一絲異動,再結合頭羊的異常,這土丘後面必有其天敵。
雲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狼。
他猜測狼大約換了地方,因為風向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才讓頭羊從焦躁變得平靜——頭羊發現危險「消失」了,自然就冷靜了下來。
但云獻可不敢放鬆警惕。
他的手指始終覆在弓箭上,下一秒就能讓利箭離弦,刺破虛空落在敵人身上。
要來了!
雲獻精神一振,猛得一夾腿,韁繩一抖便沖了出去。
羊倌嘶啞的聲音長長「誒——」了一聲,被雲獻遠遠拋在身後。
其餘嘉賓和小崽崽的驚呼聲也消散在風裡,彈幕的一大串問好和感嘆號壓根影響不到雲獻,他如同一支離線的箭,直直御馬奔向了他的目的地。
【我去,雲獻的馬瘋了???】
【!這不會出人命的嗎?節目組不管管?!】
【節目組還沒反應過來呢,這馬一發癲竄出去老遠,你怎麼追得上啊】
【小明好快!照這樣應該可以的!小明沖啊!快把老婆帶回來!】
【媽呀攝影開車都追不上,瘋了!】
即使懷裡抱著兩個孩子,謝明彧的身影依舊在羊倌和其餘嘉賓中脫穎而出,目標明確地跟在雲獻身後。
一直在雲獻面前傻乎乎的少年此刻面目幾乎稱得上猙獰,一雙眼死死盯著前面那個越來越近的身影,近了,越來越近了——
謝明彧再一次提速,咬著牙緊緊摟住懷裡的崽崽,儘管姿勢很彆扭,但他力氣足夠大,硬是穩穩坐在疾馳的馬背上,在極度擔憂的情緒下完全忽略了隱隱作痛的肌肉,奮力追趕著。
他一片空白的大腦里只有一個念頭。
——要追上雲獻!
謝明彧的視野里,雲獻壓低了身體,馬兒在他的驅使下一個急拐,繞過了土丘,又一點點消失。
而雲獻的視線中,敵人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如他所料,確實是狼群。
只不過和想像中不同,這群狼並不威風凜凜,也不聲勢浩大,但眼睛裡的兇惡和肉眼可見的飢餓還是讓雲獻暗自提高了警惕。
這是一群亡命之徒。
雙方對峙著。
狼群不敢輕舉妄動,它們的目標是羊,餓了許久,狼群並不想和羊群以及人類發生衝突,原本的計劃是偷襲,只要捉到一頭羊——哪怕是老弱病殘,也夠它們活下來了。
馬蹄聲繼續傳來,狼群綠了眼睛,不想輕易放棄一大群肥羊,呲著牙發出低吼,涎水滴答著往下,看著可怖極了。
雲獻難得冷著臉,從箭筒里抽出一支箭。
指尖一轉,冷厲的光一閃,許久沒用過的弓弦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這聲音似乎是戰爭開啟的號角。
渾厚的狼嚎瞬間響徹天地。
狼群狂奔著,想要從另一側衝進羊群。
與此同時,利箭離弦,直直飛向了狼群!
第92章
狼群里傳來一聲哀鳴。
但除了這聲狼嚎, 這支箭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這把弓年久失修,箭也鈍了不少,準頭和力道都沒有到達雲獻的巔峰, 利箭僅僅刺穿了一匹青年狼的肩胛。
它原本應當飛向狼的一條腿——是的,雲獻沒打算殺了它們。
狼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輕易殺不得,在它還未造成人財傷亡之前, 雲獻不能隨意出手。
他只能利用手裡的弓箭瞄準狼腿,這對於生命力極強的野生動物來說並不算致命傷, 但最大限度地阻止它們繼續前進,以防傷害到孩子們。
只可惜, 這支箭竟然偏去了堅硬的骨頭,濺出來幾滴血卻沒有真正傷到筋骨,絲毫不阻礙狼的行動。
甚至於, 疼痛讓它更為瘋狂,它看也不看雲獻的方向, 目露凶光, 一門心思沖向羊群, 那邊的羊已經被天敵的壓迫感弄得慌亂起來, 獵物的恐懼隨著風被送到狼吻邊, 混雜著鮮血的氣息,刺激得狼群拼命狂奔——這次狩獵,如果沒能把死神的鐮刀揮舞在羔羊的脖子上,那被死神帶走的就會是它們自己。
雲獻對於它們來說是個不可忽視的威脅, 但這點威脅根本不足以撼動狼群的鬥志, 它們太餓了,哪怕有成員會死去, 哪怕下一秒死去的會是自己,它們也要在嘴裡、胃裡塞滿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