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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抬眸,紅衣映入眼帘,一個恐怖的想法讓悠悠如坐針氈。
她的師弟不該如此溫柔,難不成……
顧赦本以為出來後,會好些,誰知懷裡的狐狸幼崽,更呆了。
悠悠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頭頂的烈陽,又看向沐浴在日光里的紅衣少年,他垂著眼,蒼白面色因陽光多了幾分血色。
悠悠懸著的心漸漸放下。
……是真人。
此時正值晌午,整條街只有顧赦與她,躲在街側兩邊房間內的鬼修,都在暗處盯著他們。
看著站在陽光下的仙修少年和狐狸,一個個投來的目光,透著羨慕又憎惡的情緒。
回到朝夕閣,沒多久,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賀清山臉色難看地回來,掏出十來個留影石。
「找到鬼嘯坊了,魂簡在門口泛起光亮,師兄師姐多半在裡面,但鬼嘯坊的門打不開,我只在門口尋到這些懸掛起來的留影石。」
賀清淼拿出張傳音符,點頭道:「我與哥哥本欲傳信回宗,誰知發現傳音符不起作用。」
如今發現失蹤之人與鬼煞無憂有關,以他們的修為,難以與之為敵,本想請宗內長老前來支援,但消息傳不出去。
蕭町回來,看到一桌子留影石:「這是什麼,打開看看。」
悠悠猜到是何物,端起茶盞,默默舔水喝。
鬼無憂擅長驅使毒蜮。
凡是被他種下毒蜮的人,會不受控制地去通過咬人傳遞毒性,被咬的人,會變成毒屍,毒屍再繼續去咬下一個人,就此一傳十,十傳千。
因此,鬼無憂特別喜歡給兩類人下毒蜮。
一類是良善之輩,不忍傷害其他人。
這類人中招之後,受毒蜮驅使,會在意識清醒,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情況下,把身邊的人一個個變成毒屍。
對於他們而言,沒有比這更殘酷的事了,他們咬人時絕望崩潰的表情,是鬼無憂最喜歡看的。
還有一類,是有諸多傾慕的人。
這類人,鬼無憂折磨的是愛慕他們的對象,心愛之人變成毒屍,要來咬自己,殺還是不殺。
殺了,痛苦一生。
不殺,不止自己,還會有愈來愈多的人變成毒屍。
難以抉擇的掙扎表情,做出決定後的痛苦悲痛,亦深受鬼無憂喜愛。
為了時刻欣賞到這些有趣的表情,鬼無憂每次動手,都會用留影石記錄下來。
原著里,賀清山受了留影石內場面的刺激,待鬼嘯坊開啟後,不管不顧地衝進去,上弦一行人緊隨其後,陷入危險。
其他宗弟子不能見死不救,於是葫蘆娃救爺爺,全軍覆沒。
他們被鬼無憂抓住,困在鬼嘯坊,鬼無憂挑選的種蜮之人是白芙雪,許是女主光環,他用的還是獨一無二的珍貴聖蜮。
被種聖蜮的白芙雪,猶如,咬了不少仙門弟子,傳遞毒性。
鬼嘯坊一行,死傷慘重。
一群仙門弟子變成毒屍,剩下的,勉強逃出後,只能四處逃竄,試圖把消息傳回宗門。
想到聖蜮,悠悠舔了舔茶水。
這對於狐狸化身而言,是大補之物,若鬼無憂把聖蜮種在她身上,要不了多久,別說修成人形了,她能直接突破到元嬰境。
鬼無憂的毒蜮,分黑、紅、金三種,聖蜮便是獨一無二的金色,等級最高。
聖蜮擁有者,可化解中黑蜮與紅蜮之毒的人體內毒性,哪怕變成毒屍,只要還能動便有救。
但聖蜮的毒性不同,沒有解救之法。
書里那些被女主咬到的仙門弟子,永遠地變成了毒屍,最後為了防止他們危禍世間,趕來增援的仙門人士,只能將其當作邪祟除掉。
悠悠放下茶盞,埋頭用牙齒咬了咬爪下的粉色肉墊,隨後看向顧赦時刻把她攏著的修長手指,躍躍欲試。
這時候,留影石光芒大作,浮現出的畫面,是數千年前的夜晚。
明月當空,銀紗般的月光,籠罩著金碧輝煌的皇宮。
太平盛世,皇宮內一片安寧祥和之景。
年輕勤勉的凡間帝王,結束了奏摺的批閱,揉著眉回到寢宮,在宮人們的伺候下歇息了。
寢宮燭火熄滅,月色透過窗戶照入,忽然一道影子投落在地。
入睡沒多久的皇帝,雖是凡人,卻敏銳地察覺到危險的氣息,他坐起身,一手掀開床帷,脖頸間掛著的骨哨晃動起來。
一個戴著鬼面的頎長身影,站在他床邊,將把刀遞給他。
月色下,刀刃閃爍著寒光,來人沙啞的嗓音響起,帶著笑:「自刎吧,人皇墨月。」
凡世最年輕的北辰國皇帝墨月,沉默地看著刀刃。
此人能悄無聲息闖入他寢宮,顯然非等閒之輩,多半是修真界的人。
不知對方為何找上他,墨月抬眸,一字一頓道:「恕難從命。」
他以凡人之身面對修士,不見半點懼色:「寡人可以戰死沙場,可以伏倒案前,唯獨不能草草結束性命。」
一國之君自刎,如此,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北辰國,會陷入動盪,百姓會處在無限的恐慌之中,民不聊生。
鬼面人盯著他,發現這少年眼中有他最厭惡的東西。
他面具後的臉陰沉下來,半響,想到個好玩的法子,才重新笑了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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