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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道:「阿姐, 你不是一直想雲遊四方,行俠仗義嗎, 我帶你去吧。」
不過這話,他沒能實現。
赫道鴻找來了。
悠悠提前察覺到赫家焚鬼符的氣息。
她問季深:「季家被滅滿門,是你所為嗎?」
季深反問:「阿姐為何覺得不是季朝木所為。」
悠悠:「他身上貼有鬼紙人,是你放的, 不是嗎,你能操控他。」
「確實是我放的。」季深黑眸望著她, 只說了這一句。
悠悠默了默:「你把鎖靈扣給我解開。」
以赫立山的性子, 得知季深奪舍赫無荊,必然讓他神魂俱滅。
季深發現她今日話多了起來, 猜測道:「他們來了是嗎。」
她沉默,季深彎唇:「阿姐在擔心我嗎。」
悠悠冷聲:「沒有。」
季深依舊笑得很開心:「阿姐不必擔心,他們殺不了我。」
事實證明,他沒有虛言。
得知一切的赫立山,憤怒趕來,帶領赫家眾人召喚九天陽雷,要將季深誅殺。
可季深像擁有不死之身般。
赫家的驅鬼術,是為了抵抗禁術誕生出來的,相對應的,季深修習的禁術正好克制。
季深遊刃有餘的化解危機,甚至戲耍起他們,笑吟吟地將紙人貼在這些人身上。
他再操控這些紙人,讓前來圍剿他的人,自相殘殺。
他殺紅了眼,自己卻沒察覺,甚至忘了起初只是要帶阿姐離開,逃離他們的包圍。
悠悠站在一旁,看到少年妖冶的邪笑,看到諸多熟悉的族人面孔,被鬼紙人控制,痛苦地廝殺起來。
她渾身發涼。
季深以人身修鬼術,入了魔。
季朝木手持長劍,朝季深襲去,招招致命。
「都是你,讓我家破人亡!」
季深笑開,笑得極其大聲:「季朝木,你真是世上最會演戲之人,演到最後,把自己都演進去了!」
他躲開攻擊,掐住季朝木的脖頸:「你比任何人都懦弱,敢做不敢認!」
季朝木剎時紅了臉,旁邊一人襲來,欲殺季深解決季朝木。
季深身旁的紙人手臂一划,將其一斬為二,淋漓的鮮血濺在季深身上。
他眼眸猩紅,更興奮了。
赫立山又一擊襲來,打中他,想逼他鬆開季朝木。
但這是無用的,因為殺不死他。
季深舔舔嘴唇的血,道:「沒用的,你找不到我的弱點。」
他壓根沒有命脈。
赫立山顯然也知道這點,臉色難看至極,季深小小年紀,總是修習鬼術,也不該如此厲害,只能說他天賦高的可怕,鬼術簡直是為他而生。
意識到今日不除季深,來日人間必遭大禍。
赫立山厲喝:「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拖你一起!」
季深紅眸泛起笑意:「那我成全你。」
他準備先送季朝木歸西,再送面前的老東西入地獄,這樣,以後誰都不會阻礙到他了。
但這時候,他胸膛陡然一涼。
赤紅的長劍穿破他心下三寸之處,分毫不差。
季深愣住。
這赤劍他認得,是季朝木的配劍,可季朝木被他掐著脖頸,又是誰在持劍。
身後的人沒有用靈力,或者說,用不了。
她拔劍。
季深鬆開季朝木,緩緩回過身,看著視線中的白衣女孩,整個人愣愣的,像沒反應過來。
「我看得到。」
她開口,一雙漂亮紫眸看著他。
季深的鮮血,順著她手中長劍滴落。
她道:「你的命脈,在心下三寸處。」
此言溢出,赫道鴻最先反應過來,繼而所有人,朝季深心下襲去。
一擊又一擊。
這樣的攻擊,讓季深不再毫無反應了。
他跪倒在地,視線中,只能看到女孩握住持劍的手。
她緊緊握著劍,指尖發白。
季深抬起血淋淋的手,想去觸碰,可她的衣袖從他指尖划過。
她沒有看他一眼,到了季朝木身前,蹲身察看他的傷勢,
季深心下三寸被攪爛了,血肉模糊,被痛的血窟窿,比在古靈淵受的還大。
他倒在地上,疼得全身蜷縮起來,翕動的薄唇吐著血。
阿姐去救季朝木了……
那、那他呢。
阿姐是不是忘了他了,還是……她也要丟下他了。
季深愣愣看著她,想她回頭看他一眼,可直到眸光變得灰暗,都沒等到。
這時候,一扇陰陽門突然出現,所有人驚呆了,除了赫立山。
季深的魂魄四分五裂。
萬鬼咒發作,這次無需守門人的銀鉤,也無需赫立山的換魂術,他碎散的魂魄自行進入門後。
無數惡鬼朝他撲來,陰陽門永久地合上。
季深變成了與惡鬼同樣的存在,再也無法來到門的另一頭,他每一魂每一魄都將淪為惡鬼的盤中餐。
守門人抱臂在旁看著,面色平靜道:「歡迎來到鬼界。」
好歹鉤過季深魂魄多次,守門人對他印象頗深。
千百年,在中萬鬼咒後不死不瘋的人,季深是第一個,可惜僅此而已了。
他能感覺到季深的怨念,但淪落到鬼界,誰不帶著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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