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頁
「現在你也有。」季深手掌又多了塊靈石。
「給你。」
季深愣住。
他握著唯一的靈石,好半晌,另手冰涼的指尖,才敢碰一碰臉頰,他修長的身影呆倚在窗邊,從天亮到天黑,一動不動。
他漆黑的眼眸看著熟睡的身影,看了一夜,黎明之際,低啞的嗓音才響起。
「阿姐……」
「當日你持劍穿過我心下時,可曾有過猶豫。」
沒人回答,室內一片寂靜。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七年過去,悠悠手腕上的功德鏈,墜滿了金光閃閃的蓮花。
與季深同為鬼王的君燼,來過一趟。
「你心軟了,你愛上她了。」
季深用一種看白痴的目光,看著他:「我的愛魄早就沒了,不知愛為何物。」
君燼問:「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季深不以為然:「我在等個好時機,告訴她,她這些年積累的功德都沾染了無辜的血,這些人本不該死的,若非她當年費盡心力,將我痴傻的意識喚醒,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養出了個惡鬼,這惡鬼回來了。」
君燼:「何時是好時機。」
季深側過臉,看室內的身影,低聲道:「再等等。」
君燼手指穿過寂印的結界,將姻緣花拾起,瞥了眼被捆仙繩拴住的季朝木,又看了看變幻嗓音,在女子面前偽裝成對方的季深。
他失笑,額角蓮紋如墨,提醒道:「季深,不是你幻化成這人,就能與她有姻緣的。」
季深神色莫名,認真道:「你想多了。」
君燼聳肩:「自欺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心中也堅信不疑,但往往,身不由心。」
當局者迷,多說無用,君燼將姻緣花塞到他手中,不知想到什麼,淡聲道:「最後給你個忠告,若她命里的姻緣是這人,莫要讓她為你動情,否則她不會有好結果。」
季深神色驟冷,將屬於季朝木的姻緣花碾碎。
他不信神佛,更不信這些。
什麼命里的姻緣,他不信,何況就算兩人有姻緣又如何,如此更好。
他便要強求。
季朝木一直被困在結界裡,被捆仙繩綁在樹下,他靈核碎了,每日在樹下,看著季深與悠悠來來往往。
面對沒有洞察季深身份的悠悠,他無能為力,不知該如何救她。
季深曾問他為何不用邪術,季朝木只覺荒誕,他何時修過邪術,當年他就是被季深的鬼紙人操控,才釀成大禍。
若是他真修過那邪術,也不會落在這境地。
季朝木死死盯著回到房間的季深,他只能寄希望於赫家,赫家不會讓她繼續在外漂泊,要不了多久,就會接她回赫家。
誰來都行,告訴她,這人是季深。
在赫家找來前,他只能盼著她安好。
但一個深夜,季朝木發現,兩人回來的時間比平日早了許多。
遠遠看到季深抱著纖瘦身影,季朝木心中一緊。
她受傷了嗎。
季朝木掙紮起來,待季深走入院子,才發現一絲不對勁。
悠悠腦袋埋在季深頸窩,素白的手緊緊抓著季深衣襟,烏髮凌亂。
路過桃花樹時,季深看了眼他,抱緊懷中的女子,笑了。
他這笑讓季朝木心裡湧起不詳之感,這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吟,從他懷中溢出。
那道白衣若雪的身影,紅唇微啟,隱約溢出難以忍耐的泣音,在夜裡散開。
她指尖泛著不正常的紅。
季朝木陡然心生寒意,意識到什麼,拼命掙紮起來。
放開她!
快放開她!!
但他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惡鬼將白衣身影抱進房內。
門在季深身後緩緩合上,沒多久,裡面的燈火熄滅。
悠悠意識不清,全身上下都熱得厲害,不知抓了誰的衣襟,只覺熟悉至極,用不著防備。
對方身上冰涼,貼著舒服極了。
「知道我是誰嗎?」那人在她耳邊低聲,啞著嗓音問。
悠悠茫然搖頭,想不起來。
「是師弟。」他道。
這稱呼陌生又熟悉,悠悠只覺好似喚過很多遍,又好似從未喚過,她無法在腦海中,勾勒出任何能領走『師弟』這稱謂的面容。
她意識朦朦朧朧的,被哄著喚了對方兩聲『師弟』,之後那人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
月色被浮雲遮住,只有輕薄的月光透了出來。
季深手指穿過赫靈爻烏髮,托起後腦勺,在她的唇間細細啃噬著。
什麼命定的姻緣,天作之合。
無關愛恨,她是他的,生生世世都是他的。
她烏髮被汗潤濕,如瀑布般散開,凌亂地鋪散在床榻間,雪膚烏髮黑白分明,刺激著他的眼球。
季深難以自持,眼眸染上濃郁的欲色,狹長眼眸露出妖冶的猩紅。
……要瘋了。
他實在溫柔不起來。
她在他身下,哭濕了精緻白皙的臉頰。
「記得我是誰嗎?」傳入耳中的嗓音,又在問她。
悠悠意識混沌,不知道,也不記得。
見她不說話,對方不厭其煩地在她耳邊低聲,一遍又一遍,像要在她心頭也烙下印記般。
悠悠腦海中模糊的身影,在他鍥而不捨的描述中,終於勾勒出清晰的輪廓。<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