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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神色,有了微妙變化,清筠宗弟子只當沒看到,引路道:「諸位巫族道友這邊請。」
近日宗主出關,各方勢力前來拜訪,宗內穿梭著不少外宗人士,清筠宗弟子們習以為常。
悠悠來習武場的路上,遇到了好幾波。
方才離去的一群人,卻讓她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
望了眼竊竊私語的幾個弟子,悠悠收弓,悄無聲息地湊了去,聽到他們議論:
「那是巫族的吧!」
「聽說當年,巫族聖女對宗主傾慕極了,誰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惜。」
「算不上可惜,要我說,還是當年蓬萊仙島那位少主最可惜!」
「那我得提一嘴容家小姐了!」
說話的都是年長些的弟子,知曉往事。
悠悠耳朵微動,混入其中:「紅顏知己這麼多,宗主夫人呢?」
眾人正八卦得起勁,沒人注意到她。
聽到來自後方的問話,有人下意識答道:「這些都是千百年前的事了,宗主夫人來得晚,也來得突然。」
有弟子回憶道:「那可不,本以為宗主會一心修行,直到飛升,誰知有日他出了趟門,沒多久就帶回了宗主夫人。」
「我還記得宗主走時,說給自己算了卦,回來的時候會帶個姑娘,讓宇文等長老準備些女子常用的東西,衣裳首飾……雖說宗主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大家還是以為他在開玩笑,結果……」
「我在現場!」一師兄激動道,「宗主當時拉著宗主夫人,出現在山門口,對來迎接的眾長老說要與其成婚,一群長老險些炸成了煙花,消息傳出,更是全修真界轟動!」
「當年茶餘飯後,都在議論宗主夫人是何許人也。原本對宗主抱有一絲幻想的眾多芳心,全部碎了。」
「可不是嗎,得知宗主夫人是沒有修為的凡人,有偏激不甘者,派了殺手來,要除掉她!」
「宗主夫人也是可惜,凡人壽命本就短,她體弱多病,眼睛還……唉,早早香消玉殞,也沒能陪宗主幾年。」
「話說回來。」橫插進來的嗓音,有些幽冷。
「都說宗主要把少主令給白芙雪,難不成白芙雪真是宗主私生女。」
「別胡說!」有人反駁,「宗主不是拈花惹草的人。」
悠悠目光微轉,落在方才說話之人身上。
是個師兄打扮的模樣,面色冷酷,腰間掛著「溫」字玉佩,看起來不是喜歡八卦之人,卻湊了過來。
悠悠微眯起眼,原著里慫恿路杳的魔修師兄?
這時候才來,之前被路天沉捷足先登,效率太低,靈魔界要完啊。
有了上次的教訓,她沒急著試探,不動聲色地打量。
這人一幅篤定路天沉與其他女子關係不清不楚的模樣,刻意說與她聽,應當不會是路天沉的化身。
悠悠假意冷冷抿唇,仿佛受了那些言論的刺激,黑著臉離開。
不一會兒,溫師兄追來:「少宗主!」
悠悠回頭,他朝她行禮。
「不必多禮。」她輕嘆,臉上流露出幾分落寞,「我的少主令被沒收了,擔不起少宗主的名頭。」
溫師兄攥緊手,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麼,隨後將悠悠帶到一旁,將一封信件交給她。
「少宗主,你且看信。」
悠悠打開信封,裡面洋洋灑灑數千字。
溫師兄在旁怒道:「當年宗主夫人,就是因發現宗主與白芙雪的娘有染,氣到香消玉殞。」
悠悠心底「哦」了聲,裝出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樣:「不可能,一定是假的,證據呢?」
「信不信由你。」溫師兄冷聲,「想想近來傳聞,都說宗主要將少主令要給白芙雪,這事不會空穴來風。」
悠悠眉梢微動,心道為何有這傳聞,不就是你們散布的麼。
她表面臉色難看:「為何告訴我這些?」
溫師兄沉默一瞬,神色流露出幾分溫柔,將腰間的玉握住:「這是宗主夫人給我的,當年受過她一些恩惠,不願她逝得不明不白。」
他語氣誠懇,若非悠悠有原著傍身,真要信了。
原著里,路杳倒是信了。
雖然只有一封在講狗血故事的信件,一塊假玉,但魔修打蛇打到七寸,提及白芙雪、少主令,成功讓路杳失去理智,全部信了。
不過她雖然相信,卻也知道路天沉是靠山,不能真的與其正面對峙。
她只是想讓路天沉把少主令還給她,不許給白芙雪。
她思來想去,偷走路天沉的印章,給她所打聽到的,對路天沉有意的女修,諸如巫族聖女,蓬萊主等私下傳信,讓那些仍痴心不改的女修,滿懷期待地趕來清筠宗相會。
誰知到了才發現,竟是她的一場鬧劇,路杳把這些人變成荒誕的笑柄,以作報復。
此舉令人髮指,一時間,人神共憤。
巫族、蓬萊、少卿等諸多勢力,立誓再不與清筠宗往來。
路天沉亦是勃然大怒,直接將路杳扔進了戒律堂,讓宇文離重罰,廢了她的修為,留條命便可,將路杳嚇破了膽,不過,她依舊敢作死。
悠悠揉了揉額角,揣上信件離開。
「一定要如此嗎?」
那些女修是無辜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原本一直心如死灰倒罷了,路杳突然給人希望,又揭開血淋淋的真相讓人絕望,此舉實在可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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