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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來的悠悠,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對上長老狐疑的目光,咬牙切齒道:「胡說,我分明對你用了焰針!若非你躲得快,已身受重傷!」
長老又看向顧赦:「可像路杳所說,倘若是真,你只管坦言,宗門會為你主持公道。」
「沒有。」少年淡聲,一口咬定。
長老見狀,朝還欲再說的悠悠擺手:「好了,別鬧了。」
他本就覺得古怪,就算路杳當真使了暗器,也不會傻到自己揭穿自己。
說完,長老拂袖而去,準備下一場比試。
看著長老離去的背影,悠悠喉間猛地湧起一口血,使勁咳了兩聲。
她側過頭,清瘦身影搖搖欲墜,纖長白皙的手指,指向面前少年,微微發顫:「顧赦……」
少年將焰針還給她,說:「以後兩清了。」
兩清?
悠悠氣笑了。
她慢條斯理搖了搖頭,眼尾還有些紅,底下那顆紅色小痣,漂亮得惹人。
顧赦頓了下,移開視線。
而他面前的紅衣少女,唇角勾起黑化般的笑,眉眼冷意瀰漫,一字一頓說:「顧赦,從今以後,我要與你不共戴天!」
「轟——」
她話音落下,萬里無雲的晴空,響起一聲驚天悶雷。
顧赦黑眸微眯起來,不知她為何說這般話,見悠悠認真,半晌,他眸色也冷了下去。
顧赦面無表情地一頷首,準備離開,衣袖卻被一把拽住。
「想逃。」悠悠扯住他玄色的寬袖,蓋在自己頭上,眸光灼灼。
「與我同歸於盡。」
顧赦:「?」
天空突如其來的悶雷,除了悠悠外,無人在意。
在修仙界,凡是突破都會面臨雷劫,天雷降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大家都見怪不怪。
悠悠卻如臨大敵,小臉蒼白,死死抓住顧赦這個罪魁禍首,不讓他走。
她心道,死也要拖著顧赦一起。
然而她拉著顧赦不讓走的場面,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另番景象了。
只見剛取勝的路杳,跟隨長老急匆匆下台,攔住剛才與她對戰的俊白少年,忐忑不安地說了什麼,在長老離開後,便迫不及待地抓著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
少年垂散的玄袖,半掩住她絕美容顏。
兩人面對面站著,少女那雙眼尾微翹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身前少年,看起來專注極了,生怕對方消失在眼下。
望見這幕,眾人神色瞬間微妙起來,竊竊私語。
「那人是誰,沒怎麼見過。」
「好像是個外門弟子,才練氣期。」
「我知道,他叫顧赦,上次外出歷練,還與慕師兄等人一起去了,聽說在魔蛛洞穴遇險,是他將少宗主救下,前不久他雨天受罰,少宗主還專程去臥龍峰送傘呢。」
「不可能吧,路杳可不是會好心送傘的人,她除了慕師兄誰都不理的,哪會搭理一個外門……」
出聲之人說著一頓,仿佛發現了驚人的秘密,壓低聲音。
「說起來,路杳歷練回宗之後,變了許多,都不像往常一般纏著慕師兄了,想想飛升台旁倒塌的石碑……路杳該不會……」
「你是說,路杳喜歡這個外門弟子?!」
「荒謬,絕無可能。」
下意識如此認為的弟子,說完找證據似的,望向死死拉住少年的路杳,見她一副要與少年生死與共的模樣,不由默了默。
「好像是這麼回事……」
悠悠拽住顧赦,在習武場視死如歸等天雷的功夫,流言蜚語如插了翅膀,迅速傳開。
大多清筠宗弟子,尤其是男修,雖表面對惹是生非的路杳十分厭惡,仿佛不想與其產生半點聯繫,但其實,一個個心裡跟明鏡似的。
路杳只是性格惡劣,但容貌極美,而且是路天沉獨女,清筠少宗主,誰要是與她結為道侶,那可是一步登天的事。
往日路杳心中只有慕天昭,即便有人心裡有小九九,對她抱有心思,面對慕天昭也不由自慚形穢,只能打消念頭。
但顧赦的出現,一個橫空出世的外門弟子,與堂堂少宗主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就有些駭然聽聞了。
消息一出,激起千層浪,不到傍晚便傳遍宗門。
不少人半信半疑,路杳對慕天昭的心意,宗門上下都是見證人,差不多已經十年了,即便突然醒悟放棄,也不至於這麼快另結新歡吧。
然而此後幾日,發現路杳一直粘著顧赦,與他形影不離,這下,眾人不信也信了。
旭日峰,一片烏雲籠罩。
路悠悠抱手斜倚在樹下,眉眼透著涼颼颼的味道,斜瞥打坐中的少年。
距那場比試已過三日了,好消息是她還活著,天雷尚未降臨。
壞消息是,天空始終有片烏雲……跟著她。
她問系統自己是不是被天道察覺了,系統委婉道:「還有機會。」
言下之意,路杳本該在預賽慘敗,如今命運發生改變的事,被天道察覺了。
天道在凝望,但尚未出手。
悠悠此刻頭上,懸的不是烏雲,是「危」字。
意識到這點,她纏上顧赦了,打算只要天雷落下,就抱住罪魁禍首一起死,權當為民除害!
幽蛟藏在顧赦袖下,一雙眼睛凝視著悠悠,輕「嘖」了聲,無奈地搖搖頭:「我就說不能包庇吧,這下好了,主上,她愛上你了,非與你寸步不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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