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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真身從變成廢墟的山莊回到住處,正好起床的蒼舒孑看到她,嚇得驚呼了聲:「你幹嘛去了?!」
他抬起悠悠沾滿土灰的手,看到纖長十指殘留著乾涸血跡,指甲蓋里滿是土泥碎礫。
悠悠:「沒事,虛驚一場。」
蒼舒孑看她笑嘻嘻的模樣,只想當頭給她一棒,他拿出膏藥,想了想:「好像你身上的藥比我的好。」
悠悠誠實點頭,找了盆乾淨的水洗完手,將藥抹在手上。
蒼舒孑看她磨出血的地方,輕「嘶」了聲,象徵性地遠遠吹了口氣。
「疼不疼?」
悠悠搖頭。
與修士而已這算什麼傷,壓根沒感覺。
雨過天晴,她心情甚好,眉眼彎笑地揚揚下巴,帶著幾分得意道:「要是我記得用靈力護體,能叫那些破瓦弄傷了?」
蒼舒孑見她裝起來了,很配合地:「哎呀失敬失敬,了不起,真了不起!」
悠悠笑得開懷,但突然,她的笑意止住了,神色一下收斂了。
「怎麼了?」蒼舒孑疑惑。
悠悠抿了抿唇,目光落在剛敷完藥的手上,眉梢不確定地挑了下,欲言又止。
她的小泥手好像被握住了……
有人揉了揉。
第94章
過了許久, 悠悠終於能重新操控泥人。
午後一片寂靜,側臥在書案角落的小泥人,懷裡抱著株不知名的靈草。
清風拂過, 幾片花瓣從窗前飄落,淡淡的花香伴著草藥香在空氣中瀰漫,泥人兩隻小手微動,慢吞吞坐起來。
四周不見顧赦身影的悠悠,低頭看懷裡葉片輕搖的靈草,疑惑地嗅了嗅。
這是幹嘛。
草株透著股香甜氣息,倒是好聞。
陌生的書房內空無一人, 她放下靈草,操控泥人翻出軒窗, 落在一片鬆軟草地上。
這裡是座極大的府邸,亭台樓閣錯落有致, 蜿蜒長廊穿插其間, 入目雕欄玉砌,賞不完的四季美景。
悠悠走了許久, 卻沒看到任何人,富麗堂皇的府邸十分寧靜,最後,在座水榭間看到了顧赦。
天色灰濛, 透著風雨欲來的氣息,站在欄前的顧赦,手裡握著枚墜著明亮珠玉的域令。
蕭善木握劍站在斜後方, 低聲說著什麼。
瞥見水池邊探頭探腦的小泥人, 蕭善木微止了止聲,繼續道:「公子是說把消息放出去, 再讓阿塵來一趟天墓。」
顧赦指腹摩挲著域令上的「荒」字,淡應了聲。
「殷寒陵與清筠的關係,查清了嗎。」
蕭善木低聲:「難以查到蛛絲馬跡,或許只能從他身上知曉一二。」
「直接動手。」
顧赦餘光掃過池邊踮腳夠蓮子的小身影,眼神莫名。
「對了,讓人多準備幾間空房。」
蕭善木愣了愣:「公子是說……」
「撲通——」
一道落水聲打斷蕭善木。
靠近池邊的水面泛起點點漣漪,小泥人在水中起起伏伏,拼命撲騰著。
「先生救我——!」
它嗆著水,朝這邊使勁吆喝了聲。
水榭因這求救聲,一下陷入詭異的寂靜。
蕭善木握緊劍,欲言又止地望向前方,見顧赦頭也不回道:「先生看我做什麼,它叫的,可是先生。」
蕭善木不再猶豫,身形一閃下刻已站在岸邊,將濕答答的小泥人放在地上。
一片烏雲飄過,涼颼颼的雨滴划過。
悠悠咳了兩聲,心有餘悸地吐出點水來,小泥手裡捏著兩顆碧綠的蓮子。
差點「死」掉。
泥人終究只是靈泥捏成的,怕水這個習性改不了,她甚至來不及操控,浸了水的泥人便沉甸甸地往水底落去,危機時刻,還好她及時向蕭善木求救了。
滾圓的小泥人抖了抖,試圖把水珠甩乾淨,一邊抖一邊脆生生道謝。
「多謝先生。」
蕭善木微微頷首,見水凝在泥上難以弄乾,俯身遞去一張方帕。
「為何是向我求助。」
悠悠從善如流地蹭了蹭手帕,聞言瞅了眼只剩一道殘影的顧赦,誠實道:「我以為,先生救我的機率大些。」
她沒把握顧赦會施以援手,但蕭善木不一樣,有原著伴身,她知道對方品性,而且見面之後,她就從蕭善木身上感受到一種與師兄相像的氣質,那是唯有從小被精心栽培,根正苗紅的仙門子弟才有的仁厚溫良。
蕭善木啞然,見顧赦已離去,索性蹲下來幫她將水漬擦拭乾淨。
「你這信物倒是……」
想了想,他道:「聰慧。」
「嘿嘿。」悠悠得意地笑了兩聲,隨後反應過來。
「什麼信物?」
蕭善木垂眸:「公子與路姑娘的定情信物,你不是嗎。」
悠悠在帕上翻滾的動作一頓。
「欸???」
*
午後,一道與聖墟有關的消息,猶如插了翅膀,飛快傳遍九域,引得各方蠢蠢欲動。
原本處境堪憂的天墓,剎時雪上加霜。
「到底是誰泄露了消息?誰?誰!」大殿中,迴響著天墓魔君怒吼。
靈魔界九域,太古與天墓所處之地最為優越,不似荒澤曾經那般,只有一片貧瘠荒涼之地,他們兩域所在,曾是上古魔族聚集之地,域內多是大能者遺留下的寶地與傳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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