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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見她不明,只能解釋道:「神魔大戰後,上古魔族血脈流傳至今,只餘九支,被天下魔修奉為王族血脈,掌管九域。千萬年,雖不乏有修為高深的大魔,挾天子以令諸侯,卻無人敢直接稱王,取而代之,純正的魔血,是所有魔修骨子裡敬畏又渴望的存在。」
悠悠摩挲著弓身印紋。
顧赦的血確實能威懾天下魔物,原著里,劇情推進到靈魔界,出現了與他這種能力差不多的魔族後裔,但其威懾力,都沒有他的強大。
「魔修永遠只臣服於比他們更強的力量,釋九陰身殞後,他麾下原本老老實實的魔使便起了異心,扶持三子釋淨上位。不曾想,這釋淨雖貪於享樂極好掌控,卻是個危機感極強的瘋子。」
「上位後,釋淨擔心同為真魔後裔的兄弟姐妹,威脅到他的魔君之位,在烏霄殿內殺死了所有手足,那些魔使也沒想到,一夜之間,荒域一脈的王族只剩釋淨一人。」
悠悠心道,如此說來釋淨也不蠢。
獨留他一人,荒域那些強大的魔使,必然不余遺力保護他。一旦他身死,整個荒域都會大亂。
在內,各大勢力因無主分崩離析,在外,另八域虎視眈眈,都等著分一美羹。曾經釋九陰一手建造的強大荒域,將徹底崩塌,這是眾魔使不想看到的。
「釋淨雖連襁褓中的嬰孩都沒放過,卻還是漏了一個,他的九弟,釋玄。」系統一字一頓道,「也就是被路宗主從靈魔界帶回宗,改名換姓的外門弟子,顧赦。」
「顧赦身份暴露,本是死局。」系統語氣複雜。
「但恰逢釋淨身死之時,荒域眾魔不想大廈將傾的話,除了來救他以外,別無他法,你可明白。」
悠悠拉了拉箭弦,眸光閃爍不定。
原著里,釋淨死後,知曉顧赦身份的人也極少,他遲遲未歸荒域,但與書里不同,如今顧赦那毀壞神器的一劍,明月所照之處,皆能感受到那股陌生而強大的魔氣。
三天的時間,足夠各大勢力探查出他的來歷,荒域遲遲未有動靜,全是四大魔使仍在猶豫的緣故。
雖有意外,但釋淨無疑是個極好的傀儡,胸無大志一心享樂,流落在外的九殿下他們卻並不了解,何況,顧赦落入的是清筠宗,路天沉手中。這名字在他們魔修耳中,比釋九陰三字在仙修耳中更如雷貫耳,更令人聞風喪膽。
雖說得到消息,路天沉在幽都坐鎮,即便如此,要闖清筠宗也非同小可,想救人必然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與他們而言,好似並不值得。
但所有猶豫的前提是,他們手中握有釋淨這枚棋子……
弓弦在月色照耀下泛起冰冷的光澤,悠悠坐在山頭,靜靜等著消息傳來。
黎明前夕,悠悠淺灰眸瞳微眯起來,視線中,一隻火鳥虛影從遠處飛來,盤旋在宗門上空,方圓百里都清晰可見。
一則突如其來的消息傳遍三界,讓本就緊張的局勢瞬間變得劍拔弩張,一石激起千層浪。
「急報——荒澤魔君釋淨就在方才,被生死棋反噬身殞!」
宇文離身前同時出現數十道傳音符,聽完第一張符後,當即袖袍一揮消失在原地。
他本打算等路天沉回來再處置顧赦,如今看來,絕不能等了。
「來人,隨我一同開啟天誅陣。」
*
破曉之際,滿天烏雲籠罩在宗門上空,黑壓壓一片。
天誅陣開啟的剎那,如蟒蛇般粗大的紫雷穿梭在烏雲間,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方圓百里,所有弟子被斥令遠離戒律堂,退到天雷之外。
「這便是天誅陣。」
負責守在山門處的年輕弟子,望向遠處天空,面露畏懼之色。
「相傳即便是化神境修士身處其中,都會形神俱滅。」
「豈止化神境。」年長些的弟子艱難地咽下口水,嗓音微顫,「上次開啟此陣,還是為了讓釋九陰神魂俱滅。」
「釋九陰?」
在眾弟子為大陣驚愕之際,一個清朗的少年嗓音,陡然冒了出來。
眾人皆是一驚,方才說話的弟子本能拔劍,但腰間懸劍方一出鞘,一隻修長如玉的手伸來。
「錚——」
一聲清亮的劍鳴,劍刃被少年輕按回鞘。
「劍要對著敵人,指著自己人不好。」來人輕笑,夜風拂過他額前黑色碎發,一張充滿少年氣的俊容,瞧著格外隨和。
一滴冷汗從持劍弟子額角滴落,此人不知是敵是友,但指尖看似隨意的一扣,他用盡全力,竟無法將劍刃拔出分毫。
更可怕的是,這少年瞧著竟比他好年少。
似乎察覺到他緊繃的情緒,來人拍了拍他肩,笑得隨和極了,讓人不由心生好感。
「我是自己人。」他好脾氣地解釋。
眾人這才注意到,少年服飾與他們有些相似,但又有細微不同,「你到底是何人?」
「路人。」
少年隨口答,目光落在雷光閃爍的天幕,長眸微眯起來。
「比起這個,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
大陣籠罩之處,只剩兩道身影,宇文離手持雷令面無表情道:
「你的三哥釋淨死了,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嗎。」
釋淨一死,荒域的大魔必來救他,那股勢力非同小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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