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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林悅話中,有東西成功戳中了所有人的不悅。
「一個小聖女,就仗著徐夫人寵愛,不然一個外人哪能見到君上。」
「此次宴席,徐夫人多半會帶著她,君上一向對徐夫人敬重有加,說不定真如了那巫女所願!」
「以我看未必,論樣貌才情身份,白芍小姐可是半點不輸她。」
……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悠悠在旁撫著笛子,無聲地眨了眨眼。
她目光輕晃,無意看到斜對面的立鏡後,停頓下來,鏡內倒映出的面容清秀白淨,湊近細看,眼尾有一顆朱紅小痣。
悠悠眨眼,摸了摸硃砂小痣。
上次參加入宗測試,被師兄當眾逮捕後,她特意請教,才發現無論如何變幻容貌,眼尾這顆小紅痣,始終跟隨著她,就像烙在魂上的印記般。
悠悠猶豫片刻,不確定顧赦會不會憑這小痣將她認出。
介於此刻兩人冰凍三尺的關係,保險起見,她端起鏡旁的妝盒,捻了點白色粉末往眼尾抹了抹。
這動作不知被誰注意到了,忍不住一聲嘲笑。
「還以為有多與眾不同,原來也藏著小心思,可惜再梳妝打扮,也是庸脂俗粉。」
她的話吸引了其他姑娘的注意,眾人視線望來,看到往臉上擦粉的悠悠,無論帶著善意還是惡意,都笑了。
因為悠悠的姿色,看起來沒有任何威脅。
「想必姑娘笛子吹得極好。」一人委婉道。
悠悠原本內心無言,聽到這句話後,變得心花怒放。
「謬讚了。」她開朗地笑笑。
說這話的女子,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到了啟程的時間,一行人趕赴魔宮,路上,之前無意哄到悠悠的女子,湊上前,主動與悠悠說起話。
「我沒有別的意思。」她解釋。
悠悠:「我都懂。」
女子愈發有種被戳破臉皮的感覺,岔開話道:「聽說君上傍晚時候回宮了。」
悠悠意外地看了眼她。
算時間,顧赦差不多就是黃昏時候回來的,天色暗下才不過半個時辰,遠在魔宮百里之外的一個樂姬,竟然就知道了。
悠悠從善如流地笑了下,看對方腰牌,叫趙伊人。
她撫著長笛,寒暄了幾句。
臨近亥時,一行人抵達魔宮,從西側一扇偏門進入。
悠悠抬頭望了眼,前面剛走過一群婀娜多姿的舞姬,穿著輕紗薄裙,長長的襟帶在夜風中飄飛,裸露在外的肌膚雪白,各個亦是絕美容顏。
悠悠輕嘖了聲,懷疑整個九域的美人都來了:「到底什麼喜事。」
趙伊人訝然:「是君上的生辰,快到了,你不知道嗎。」
悠悠呆住。
過了宮門,負責拿樂器的僕人不能進入。
趙伊人接過自己的琵琶,白皙臉頰微紅,眼眸含著幾分羞澀道:「君上年紀尚輕,方過十九的生辰,還要兩年才及冠呢。」
與修士而言,除了到特定的年歲會舉辦生辰宴外,其餘時候大都不甚在意生辰。
逢魔君生辰,今年也是像往年一般,在魔宮內辦個類似家宴的小宴席罷了,但饒是如此,也免不了興師動眾,無人敢怠慢。
「去年我沒能選入,今年得貴人相助才有幸來魔宮。」
趙伊人輕聲說著,抬頭發現不過與悠悠說了兩句,就落了後。
十人呈兩排站著,她們站到了隊伍的末端,為首是玉手抱琴的曼思婉與林悅。
她咬了咬唇,神色浮現出幾分氣惱,瞥了眼身旁的女孩,見她握住青色長笛,垂著長睫,不知在思索什麼。
十九……
悠悠回想『原著』里的東西,顧赦十九生辰日似乎發生了什麼。
由於一筆帶過,她記不清了。
問系統,它肯定不說。
魔宮極大,負責引路的宮人提著夜燈,帶一行人前往落榻之地。
悠悠在後面心不在焉地跟著,不知走了多久,沒等她憶起顧赦生辰日發生了何事,手裡的笛子被碰了下。
「快、快看。」趙伊人低聲。
血月過後,恢復柔白顏色的圓月懸在夜空,在湖面灑下一片清輝。
夜風拂過,湖心亭四面波光粼粼。
侍奉的宮人們安靜地立在外面,寬曠的亭內只有兩道身影。
燈火闌珊處,倚坐在長椅上的白衣青年,把玩著塊朗玉,五官英俊,輪廓分外清晰,神態有些漫不經心。
悠悠只瞅了一眼,目光從顧赦頸側一處紅痕划過後,便垂下了頭。
想起生死不知的小泥人,她心虛地握緊笛子。
不能被發現,否則要落得跟泥人一個下場。
路過湖畔的宮人不少,幾個樂姬不足以引起亭內的注意。
悠悠低著頭,隨眾人一起安靜行禮,就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琴聲響起,打破了這方天地的寂靜。
琴聲來自前方。
曼思婉自知闖了大禍般,慌張地放下琴弦。
察覺亭內投來的視線,她緊張之際,心中暗喜,隨後顫巍巍地朝亭內方向,抬起嬌艷美麗的臉頰,朝分外英俊的年輕魔君望去。
一雙美眸,泫之若泣。
「君上息怒。」
據她所知,釋玄魔君並非暴虐之人,像這般緊張之下犯的小錯,不至於定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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