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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赦佇足在原地良久,瞥向地面一起堆著的小雪人,捧起帶回房間,過一會兒,又出來找了不少雪弄回去。
悠悠愈發不可思議。
這走向,再繼續下去,總感覺原著岌岌可危。
許是聽到她的心聲,一轉眼,顧赦在清筠宗待滿了一個月,他放棄了逃走的念頭,開始專注於修行,提高力量。
但顧赦很快發現不對勁,他似乎中了毒,靈力由一開始的運轉緩慢,到最後,連在體內運轉一周天都無法做到。
他攤開手,象徵魔氣的黑色冷霧,也淡了下去。
顧赦想到一人,路天沉。
與此同時,他遠遠看到許久未出現,一來臥龍峰後,便被眾多弟子簇擁著女孩,他們叫她「少宗主。」
顧赦低低笑了,原來姓路。
悠悠,路悠悠。
「你的劍法練得如何了。」她又來找他,手持熟悉的小靈劍,顧赦手中的那柄,只與她的劍柄顏色不同。
一紅一黑。
「這套劍法是師父教我的,前天也教給師兄了。」
她一如既往地愛說話,念叨叨,「結果師兄才兩天,就學到第七招了,馬上就追上我了,他還說學完後可以教我,不過我還是喜歡自學。」
這時候,七天過去,顧赦才學會第二招。
「是嘛。」他的語調微揚,透著幾分怪異。
一縷黑霧,不受控制地從指尖溢出,顧赦擲劍,削鐵如泥的靈劍,深深插入地面青石板中。
路杳沒注意到,興致勃勃道:「我們來切磋吧。」
其實這些天給師兄當陪練,她手臂又酸又疼,不過能與顧赦切磋,她是很高興的。
想起那日看到,面無血色的小男孩,笑起的模樣。
他眉間縈繞的陰鬱散去,總是冷冷抿著的唇,彎起了弧度,透出了一點這個年紀該有的笑容。
烏髮紅唇,真好看。
路杳朝他走去,下一刻,男孩身後浮起冰冷黑霧,將她籠罩。
顧赦的魔氣,失控了。
*
路杳被外門弟子打傷的消息傳遍宗門,事實上,她沒有受傷,只是受到驚嚇。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當夜回去後,她染了風寒,臥病在床。
顧赦被帶入戒律堂,放出來的時候,已是三日後。
當夜,一個小身影悄無聲息來到路杳房外,透著暖意的燈火,從半敞的窗戶透了出來。
少宗主的房間,外門弟子自是沒有資格進入的。
顧赦從旭日峰底來到這,都得避開了重重守衛。
他來到窗前,伸長手臂,連窗台都夠不到,別說翻進去。若體內的靈力能夠運轉,他倒是能足尖一點,躍上窗台。
不過此刻,顧赦只能摸黑去花園裡,搬來一塊又一塊石頭,疊在一起。
他一身白袍髒兮兮的,布滿灰塵,在窗外踩著石頭,肩膀終於與窗台平齊。
摸了摸在懷裡,冰霜融化的藥草,顧赦正打算翻進去,這時候,他的動作微微一頓。
室內燈火明亮,躺在床上的女孩蓋著被子,看不清身影,床邊握著她手的男孩,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他穿著青袍,髮絲一絲不苟地束著,光明正大地坐在路杳床邊,握著她露在被外的小手,另手撫了撫女孩的額頭。
燈火搖曳,他神色輕柔,蹙著眉頭:「怎麼又燙起來了。」
不知是不是聽到他的聲音,榻上的女孩微動,小手主動地纏上他手指,啞著嗓音喃喃道:「師兄,你別走。」
慕天昭輕應一聲,哄道:「好,不走。」
他道:「我都在這守了你三天了,哪裡會走。」
「師兄真好。」女孩似乎彎起嘴角,低啞的嗓音都透著甜。
「我是你師兄,自然會照顧好你。」床邊的青袍男孩,說罷,食指在她額頭輕輕一抵,「現在安心地閉目休息,等你醒來,睜眼還是能看到我。」
「……好。」
幽靜的夜裡,屋外風雪交加的寒意,涌不入窗內,正如室內燈火洋溢的暖意,傳不到窗外。
一株治療風寒的藥草,被遺留在窗台上,幾片雪花飄落,被藥草上的餘溫融化,變成冰冷的水珠。
目睹完全程的悠悠,心道原來這就是原著一筆帶過的劇情。
但以她所見,路杳不至於醒來報復顧赦。
她附在小路杳身體裡,顧赦魔氣不受控地釋放後,路杳被黑色冷霧包裹,看到他赤紅的眼睛,雖驚慌了片刻,但很快冷靜下來。
倒是顧赦,等他清醒過來,收斂完魔氣後,蒼白著臉,神色驚慌地迅速消失了。
路杳心跳如擂鼓,在原地等了他許久,遲遲沒到人。
許是夜裡寒氣重,從臥龍峰迴旭日峰的路上,感染了風寒,才病了三天三夜。
顧赦在她病倒之後,被帶入戒律堂,剛放出來。
悠悠想起原著里,路杳出來後,咽不下被打敗的氣,找人一起欺凌顧赦,她心想沒道理。
然而,事實就是這般不講理。
恢復如常的路杳,頭一次件事便是帶人找到顧赦。
彼時顧赦正從後山出來,拖著一捆比他人都高的紫色藥草。
顧赦找了幾天幾夜,走遍了後山所有的角落,找到所有的冰葵,連指尖大的幼苗都沒放過。
他走在積雪裡,拖著身後宛如小山丘的冰葵,呼著冷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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