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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態度明朗,眼角帶笑,在家裡,也不提林之秀進天牢的事,就跟沒這回事兒一樣。
沈夫人看在眼裡,心中不快。
那可是你嫡親的堂妹,她懷著身子進了天牢,你一點不發愁,也不託丈夫打聽想辦法,倒這幅開心的樣子。
難道之前,你跟她有仇?
就算是有什麼矛盾,可現在是什麼時期啊!?
林之秀不好了,有你什麼好?
有天,終於忍不住,問了沈靖,「你媳婦跟林側妃,是有什麼矛盾嗎?自家姐妹出了事,她還這麼輕鬆愉悅,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不興這個!」
沈夫人這樣說話,還是比較少見的。
沈靖聽著,面色凝重,其實他也發現了,只不過,沒多想。
現在母親問到頭上,他想了想說:「倒沒聽說有過什麼矛盾。她這個人……」
真讓沈靖說,也說不出什麼,這個老婆,不能說不好。
但有時候,總像是肉里有根刺似的,表面看不出來,也不算疼,但就是隱隱的有些彆扭。
沈夫人嘆口氣,「得了,她這樣也沒什麼,只別再做其它的傻事就好了。畢竟人無完人!」
——在天牢的林之秀,調整了些日子,狀態好一些。
大理寺卿袁大人親自來問話。
林之秀跟他簡單說了說黃娘姨和黃嬤嬤的事,並說手裡有證言證據,不過,都她家王爺收著呢!只能等王爺回來才能遞交上去。
袁大人帶有書吏,把林之秀說的寫下來,並讓她簽字。
林之秀看著書吏寫的東西……從頭到尾,都是在不動聲色的混淆是非,避重就輕,轉移視線,分擔、甚至是加重自己這一方的責任。
都有些無語,我甚至水平差到這都看不出來麼?於是就笑著說:「不知道是我表達的有誤,還是這位書吏的……思路奇特。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跟袁大人這樣說的!這樣的東西,我是不能簽字畫押的。」她把「供狀」輕輕的往桌上一扔。
袁大人說:「哪裡寫得不清楚,娘娘可以指出來。」
「我看是袁大人的態度不清楚!我入王府沒多長時間,倒沒聽王爺提及過您,不知道雙方有什麼淵源。還是袁大人有什麼打算……不過,這都不重要,咱們也不必多說了。大人想讓我在這上面簽字認可,那……不妨,您直接對我用刑吧?!趁我暈死過去,強行按上指紋……呵呵,您就跟皇上說,林側妃不識字,沒法簽名,但已經按了手印認罪了!」
這話說得及為難聽,但她的樣子,卻仍是笑顏如花,慢聲慢氣兒。
袁大人心裡怦怦直跳,臉發熱,但因為膚色黑,顯不出紅來,「娘娘,這是本官的職責,並非來為難側妃娘娘的!」
「職責啊!」林之秀隨意的扒拉了兩下那幾張紙,「我倒真的希望,大人別唱那麼高的調門兒!既然有心思,不妨使手段。都這個時候了,還環顧左右的……倒讓我小瞧您呢!」
「……」袁大人愣了一會兒,一甩袖子,走了。
到了皇上跟前,直接告了林之秀一狀。
無非是對他多麼無視,諷刺挖苦,拒不交待,且持身份和身體狀態來威脅他……
皇上聽了,哼了一聲,就知道她是個刁鑽的!
「側妃娘娘讓臣直接對她動刑,臣聽了,簡直是哭笑不得……」袁大人繼續告著狀。
那就動!皇上憤憤的想。
但最後,他卻張口說:「你……先去忙吧!」
袁大人行禮出來,想了想,打發人送信出去。
——皇上辦完手頭的事,這才把林即叫來。
林即比較謹慎,「皇上,臣二弟的死,來龍去脈都是清楚的。但弟妹的死……臣卻算不得清楚。當時,消息傳到京城,臣快馬加鞭的趕去,也已經到了尾聲。當時……黃姨娘……側妃娘娘和管家,還有柳大人等,都說黃姨娘傷心之下入了庵。臣,就相信了。現在看來,如果說弟妹的死與黃姨娘有關,倒並非完全不可能的。」
從後期林之秀的手筆來看,二弟妹手裡,還有不少財物。要是她活著,林楓能得著多少,就難說了。
但如果二弟妹死了,黃姨娘就是那兒唯一的長輩,兩個孩子都未成年,她就能理所應當的把家務把持在手裡了。
只是,恐怕她沒想到,十二歲的林之秀,竟然有這樣的決斷,先下手為強了。
呵,現在看來,真是個個都比我精呢!
他不由苦笑道:「只不過,當初臣去,並未發現有什麼異常!側妃娘娘,也並未與臣說過此事!」
皇上指著他叫:「沒跟你說?!是那個丫頭猴兒精!根本不相信你!不願意跟你回京!就怕她娘留下的財產被你這個大伯吞了!」
林即不知道皇上想表達什麼,只咧著嘴:「皇上,臣雖然不濟,但也不至於如此啊!再者說,二弟待家裡不薄……臣怎麼會刻薄無父無母的親侄女兒呢?她這是想多了!」
「哼!想多了?!就是自己壞,所以誰她都防著!」皇上也就是當著林即,毫無顧忌的發泄著心中的惡意。
他站起身,敲著桌子說:「那個時候,她才十二歲,就這麼多鬼心眼兒!把你這個當大伯的都算計了!而且……狗膽包天!連她母親性命這麼大的事,也敢欺瞞於你!」
「皇上,您可別這麼生氣!」林即看皇上這麼激動,害怕了,趕緊過去扶著他,用力的把他按著坐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您可別生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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