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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們不敢亂加猜測,又不敢私查郡王妃住處,特來請示該如何是好……」
傅九衢一臉漠然地盯住他,突然低笑一聲。
「你們出息了啊?」
他自認行事隱蔽,又刻意避開了天水閣的侍衛,每次都是選在交接班的時候偷偷潛入。
沒有想到,玩鷹的讓自己養的鷹啄了眼,一時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可他總不能說,奸丨夫其實是我自己吧?
段隋卻聽不出好歹,只覺得這個消息的刺激太大了,怕傅九衢受不了,眼神里,滿是心疼。
「九爺,您也不要太難過,屬下以為郡王妃大概只是受了冷落,心下不忿,這才跟人訴訴委屈,說說悲忿,肯定不會跟別人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傅九衢茶盞往几上一杵,「閉嘴!」
段隋嚇得腿軟一軟,有點哆嗦。
這是惱羞成怒了?該不會要殺人滅口吧?
「九爺放心,屬下已經交代下去,不許他們胡說八道,屬下用人頭擔保,不會有人說出去,更不會有外人知曉……九爺,饒命!」
傅九衢深吸一口氣,輕輕撣平褶皺的衣袍。
「依你之見,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段隋抬頭看著傅九衢,一臉尷尬地喃喃出聲。
「屬下以為、以為那郡王妃心裡還是愛慕九爺的,罪,罪不致死……」
一面說,他一面觀察傅九衢的表情,看他臉上一點點浮出怒意,撲通一聲就跪了,然後直愣愣朝傅九衢磕個響頭。
「九爺,男子漢大丈夫,節哀順變吧……」
「哈?」傅九衢讓這個二愣子給氣笑了。
「段隋啊段隋,我是不是很久沒有罰過你了?」
是很久了,久到段隋都快忘了挨罰是什麼感覺了。
段隋尬著臉苦哈哈地看著他,卻見傅九衢抓住案上的茶盞就作勢要砸他。
「還不快去辦事?」
段隋連滾帶爬地起身抱住那個包裹,跑出去時還沒忘了回頭叮囑。
「九爺,您跟郡王妃有事好好說,不要動氣……不要辜負屬下的一番苦心啊!」
「滾!」傅九衢手上的杯盞終於摔出去了。
段隋聽到背後四分五裂的碎聲,心裡像受了一記重錘……
不對呀!驕傲矜貴如九爺,實不該承受那樣的羞辱,這綠頭烏龜的名聲要是傳出去,九爺就不要再做人了。
可是,段隋想一想才氣過人善良溫賢的郡王妃,又覺得九爺這頂綠帽子是憑自己的本事作出來的,好似也怪不得郡王妃……
兩個主子都是驕傲自負的人,事情鬧大,肯定會分道揚鑣。
段隋越想越覺得他們不應該如此,明明很相愛的人呀……
怪誰?
怪來怪去,段隋覺得合該怪那個奸丨夫。
「想要趁虛而入,也不問問段爺的拳頭答不答應!」
··
段隋走遠,傅九衢總算順下來一口氣。
忍他!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恰在這時,窗口傳來「咕」的一聲,銀霜撲騰兩下翅膀就落了下來,看著他走來走去。
傅九衢眼梢一動,勉強壓住心裡的情緒,朝銀霜抬起胳膊。
那鳥兒極通人性,歡快地落在他的手上,親昵貼頭。
「夜半人不寢,三更等落花。」
一行娟秀小楷映入眼帘,傅九衢再沒有半分脾氣,腦海里只有那個閒坐窗前,磨墨寫字的姣好女子……
··
河岸的小腳店裡,沈光棟坐了大半個時辰,傅九衢才帶著人匆匆趕來。
這人長得五大三粗,很有欺騙性。其實行事謹慎,是皇城司里能力出眾且靠譜的人,要不然當初傅九衢也不會把他提前埋伏到揚州來。
「來遲了,讓你久等。」傅九衢走近,朝他拱了拱手。
沈光棟趕緊還禮,欠身道:「卑職職責所在,郡王別客氣。」
傅九衢攤開手,示意他坐下來。
沈光棟虛虛地坐下,「卑職派人跟了郁渡這些日子,他行蹤單一,不見半分異常……」
從汴京回來,郁渡閒了有兩三日,就去了勾欄授藝。
揚州十二樓有個樂班,在那裡習藝的樂工不少,郁渡是從汴京來的師傅,教授一些燕樂伎藝,很受樂工喜歡和推崇。
「郁渡每日卯時出門,申時方回,中間不去他處。白天在十二樓,回到磨坊巷就不再外出,更不曾與陌生人接觸……」
傅九衢沉默片刻,淡聲問:「行為、言語可有異狀?」
第558章 奇怪的老婦
沈光棟思忖著,搖搖頭。
「此人行事端正,進退有據,不在小事上拘泥,頗有謙謙君子內秀於人之態,在十二樓很是受人尊敬。」
傅九衢笑了笑。
平靜的面孔下看不出什麼情緒,沈光棟卻察覺到不悅。
他不喜歡聽夸郁渡的話。
沈光棟遲疑一下,賠著笑道:「郁渡沒有查出什麼問題,但他那個娘,卻給人一種藏頭露尾的鬼祟之感。」
傅九衢看著他,「可有探查到什麼?」
沈光棟摸著鬍鬚,緩慢地眯起眼。
「這個郁氏獨來獨往,除了郁渡和郁湄,從不見生人,和鄰里也鮮少往來,幾乎不曾離開磨坊巷,成日就在家附近轉悠。但她行事極是謹慎,出門必定仔細上鎖,屋院窗角灑上香灰,回家後也不會急著開門,而是坐在屋檐下觀望,至少要等上一刻鐘才進家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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