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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衢:……
他默默換個姿勢,坐在床沿上,朝辛夷豎了個大拇指,然後將自己要搞個生物實驗室的事情告訴她,並闡明利弊,表示此舉對她的藥坊也有助益,希望得到她的支持……
然而辛夷並不耐煩聽那麼多。
不等他曉以情理,就點頭。
「可以。只要是正當用途,我都支持。還有別的事嗎?」
傅九衢:……
他抬起下巴:「案上的匣子裡是百曉生的信,給你帶回來的。」
辛夷扭頭,走過去拿,「謝謝。」
傅九衢緩一口氣,「其中有兩封信,還挺有意思。與劇情都契合得上。」
見辛夷不答,他又說:「今晚我在你床邊打個地鋪將就一夜,我們好好商量一下,如何應對。」
辛夷覺得他這個要求十分古怪,沉默著翻看信件,沒有說話。傅九衢當她默許,起身便將被褥拿出來,又從柜子里抱出一床涼蓆墊在下方,三下五除二便把地鋪打好,朝辛夷揚了揚眉梢。
「我先睡下等你。」
人往褥子上一倒,被子一拉便躺好。
第491章 帳里帳外
辛夷將那一摞信件看完,慢慢越過他走到床側,輕輕將帳幔上的金鉤放下,然後返身吹滅了火燭,這才爬到床上。
隔著一層帳子,宛若兩個世界。
辛夷安心地鬆口氣,側過身子面向他。
「說吧。你想說什麼?」
傅九衢聽著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心裡很不平靜。
這被褥上好似沾上她身上的幽香,鑽入鼻端,就像小貓的爪子,一下下撓在他的心裡。
這感覺很是怪異。
不是他熟悉的,又像是他曾經熟悉過的。
他神思遊走,發現整個人很分裂。
「就是那個……」
他說話有點大喘氣,支吾一下,冷不丁問:
「我說咱們能不能點盞燈再說話?」
辛夷無語,「為什麼?」
傅九衢看著黑暗中的帳幔,「你不覺得這樣很曖昧嗎?」
辛夷:「不覺得。心裡沒鬼你曖昧什麼?」
「行吧。就這樣。」傅九衢雙手抱頭,覺得十分鬧心。
這樣和她說話隔著的哪裡是一幅帳子,分明是隔著明月千里。
「榆林巷鬧鬼的那封信,我覺得古怪。」
他頓了頓,問辛夷:「這人以前給你寫過信,說有白衣鬼魅飛檐走壁,躍入劉家的院子?」
「沒錯。」辛夷道:「那時正值高明樓在汴河失蹤,我便想多留一雙眼睛。給了他一張天眼符,讓他繼續觀察鬼魅,不讓近身禍害他的妻子,再給了他一個安胎寧神的香包,讓他給妻子隨身攜帶,說是辟邪之用。」
眼下那個人又來信了,說白衣鬼魅再一次出現,他帶著天眼符親眼看到他從劉家院子飄入平原郡王的後宅。這人膽小,求百曉生幫忙驅鬼。
辛夷動了一下,帳子上的流蘇微微擺動。
「你怎麼想的?」
傅九衢靜靜地看著帳幔的影子。
「你猜平原郡王給我買畫的銀子是多少?」
「多少?」
「一萬兩。」
「……」
饒是辛夷如今執掌中饋,名下又有諸多產業,算是看多了大錢,仍是覺得一幅畫出手就是萬兩白銀有點誇張。
「他沒有討價還價?」
「是他開的價碼。」
「好傢夥。」辛夷仔細算了一下,「一個閒散宗室居然這麼有錢,你說,普通人努力的意義在哪裡呢?果然是投胎技術勝過千術萬術。」
傅九衢:「不只如此,在他的府上,玉器古董皆是尋常,哪怕婢女也是珠環翠繞,一副金玉滿堂的盛景……」
辛夷唔一聲,「就我所知,過得清苦的宗室子弟大有人在,他憑什麼這麼有錢?」
傅九衢道:「只怕他的錢,來路不正。」
辛夷:「早知道把那玉容娘子留下,說不定還能從她嘴裡得到什麼線索。」
傅九衢:……
兩個人沉默片刻沒有說話,辛夷以為他生氣了,輕咳一下轉移話題。
「九哥雖然許久不掌皇城司事,但他手底下留下了不少暗樁和察子,你都可以用。這些事情,我出面不方便,所以,雖然你不感興趣,還是要勞駕你去辦。也不麻煩,你交待程蒼就行,你有吩咐,他自然差人去查。」
「嗯。」傅九衢點點頭。
再一想她看不見自己,於是翻個身朝著她。
「這事我明天去辦,另外一件事,就是那個青玉公子……」
說到這裡他停頓一下,「信你看了吧?」
辛夷輕應一聲。
那一摞信里,有一封是青玉公子寫給百曉生的,內容很是樸實無華,沒有向百曉生求教,也沒有訴說苦難求助,只說仰慕百先生大名,問可不可以邀請他共飲一杯。
從百曉生在汴京成名開始,就有不少人想一睹他的真容,像青玉公子這般直接相邀的不在少數。
因此,這封信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最特別的是傅九衢的態度。
辛夷直截了當地問:「你覺得那封信有什麼問題?」
傅九衢沉默片刻,「有個事情,可能你不知道。」
辛夷略驚,「什麼?」
傅九衢道:「在汴京賦最初的劇情腳本里原來有一段背景故事,做成了支線任務,與宋太祖起兵,南唐李氏戰敗亡國有關。後來封測的版本里,好像就沒有這一段了。但我不是很確定,你有看到過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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