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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檀之前經不住花言巧語,早已委身於王巨,還有把柄被他捏著,拿這個混子也沒有辦法。二人一合計,竟把主意打到了傅九衢的貓身上。
一來偷貓賣錢,
二來藉機對付羅檀的老對頭碧煙……
段隋笑嘆一聲,說得悠閒哉哉。
「可嘆一對姦夫淫婦,原想一石二鳥,結果雞飛蛋打……」
辛夷問:「沒再接著審麼?說不定能審出第三個不同的結果來?」
「別提了。人死了!」段隋道:「孫懷那老東西……說錯了,是孫公公他老人家,就是個笑面虎,下手狠著呢。那檀奴細皮嫩肉的,哪裡經得住呀?」
辛夷對傅九衢的狸奴莊,其實一清二楚。
策劃組是聽了一個「男不養貓」的典故,這才給大反派傅九衢搞了一個愛貓人設,然後才有的貓莊。
辛夷對段隋的遮遮掩掩並不點破,挑了挑眉,笑問。
「貓找著了嗎?」
段隋搖了搖頭,「貓沒找著,找著一具屍體。」
辛夷一驚,「王巨?」
段隋朝她豎起大拇指,「怪不得九爺說你精得跟耗子似的……」
「替我謝謝他。」辛夷冷哼一聲,睨著段隋,又問:「王巨死了,開封府就結案了?」
「哪有那麼容易?」
段隋捏著下巴,故作深沉地道:「此事說來話又長了……」
辛夷笑著將手扶在椅子上,作勢欲掀,段隋連忙抬手防她,身子後仰。
「我不怕你啊。我警告你哦,我很厲害的,不愛與女子鬥狠罷了,省得打殘了你,九爺怪罪——」
辛夷哼笑一聲,鬆開手。
「行,不說便不說吧,憋不死你。」
段隋嘿一聲,嘴賤得厲害,「不讓我說,我偏說。開封府的布告都貼滿汴河大街了,人人知情……我有什麼不能說的?」
……
王巨是在雲騎橋邊一個小賭坊里找到的。
彼時,他伏屍在床,七竅流血——
「皇城司封鎖街口,沿路搜查,王巨怕事情敗露再受皮肉之苦,便吞下砒霜自盡了……和他爹王屠戶死得一模一樣……」
辛夷問:「如何確認王巨是水鬼案的兇犯?」
段隋笑道:「真相是從王巨留下的隨筆日誌里得來的,這王巨一個窮凶極惡的賭徒,竟喜愛書寫日誌,將自己做的壞事,交代得一清二楚,你說奇也不奇?」
是挺神奇的。
一個屠戶的兒子,會識文斷字不奇怪,還喜歡寫日記?
寫日記就算了,還交代罪行?
交代罪行也罷,殺人用馬錢子,自己死卻用砒霜?
辛夷俏生生一笑,黑眸深深。
「那他的做案動機呢?為什麼要這樣做?」
段隋沉吟道:「王屠戶的第二個娘子,是張家村人氏,曾逼死了王巨的親娘,嫁給王屠戶以後,還禍害過年少的王巨,這王巨呀,對張家村的人恨之入骨,這才跑到張家村投毒,至於雇那三個挑夫殺你麼……」
說到這裡,段隋給她一個壞笑。
「王屠戶因你而死,他是為父報仇呢。」
辛夷不甚在意地挑挑眉,反問:「開封府可有說,王巨投的是什麼毒?」
段隋搖了搖頭,「這個不知情。」
辛夷半眯眼,懶懶一笑。
「那郡王怎麼說?」
「郡王……」段隋思考一下,冷哼一聲,彎起唇角,模仿傅九衢的動作和語氣,說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不該死的死了,該死的也死了……」
微頓,段隋扭頭瞥向辛夷。
「嘿我說,你問什麼我就得回答什麼嗎?」
辛夷微微一笑。
段隋嘖聲,拍拍椅子站起來。
「好了,往後你們張家村可算清淨了。小娘子忙去吧,我得回去復命了。告辭!」
辛夷沒有留他。
案子以這種奇巧的方式結束,她始料未及。
王屠戶要殺她,自盡了。
三個挑夫要殺她,被自盡了。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王巨這條線,又自盡了?
開封府就這麼草草結案,未免太草率了一點……
張家村出生的那些畸形的嬰孩和他們的父母,以及那些無端投河死亡的人,可會答應?
·
午後,辛夷將三個孩子交給湘靈和良人,自己悄咪咪帶著從水渠邊摘回來的馬錢子進了汴京城。
馬行街酒家瓦子眾多,一如既往的熱鬧。
開封府的布告就貼在街口,有不少人圍著觀看,討論,爭得面紅耳赤。
辛夷徑直去找孫家藥鋪的掌柜董大海。
「案子都結了,小娘子也算福大命大了。」
董大海已經知道了辛夷的身份,不像第一次那麼害怕她,但辛夷手上攥著他的命脈,即便不怕她是水鬼,也怕她作妖。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娘子往後就跟著廣陵郡王享福吧……」
這話說得有歧義,好像辛夷是廣陵郡王的女人似的。
不過,辛夷並不計較,而是冷淡的問:「掌柜的知道馬錢子嗎?」
「馬,馬什麼?」董大海皺眉看她。
辛夷大大方方地把馬錢子掏出來放在董大海的面前。
「這個……見過嗎?」
董大海拿起一片端詳良久,輕輕地嘶一聲,搖了搖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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