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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隋。」
段隋挺身拱手,中氣十足地道:「屬下在。」
傅九衢:「對上不敬,給本王掌他的嘴。」
手術對他的身子造成了影響,使得他聲音喑啞虛弱,但郡王的氣勢卻絲毫不減,甚至……
眾人隱隱覺得手術後的廣陵郡王更可怕、更變態。
劉公公可是奉旨而來,怎麼能說掌嘴就掌嘴?
「廣陵郡王——」劉公公拔高聲音,雙眼震驚地瞪大,不可置信地反問:「雜家是福寧殿西頭供奉官,你竟敢指使人對雜家動手……」
「提醒我了。」傅九衢打斷他,「別打臉,打屁丨股。」
一群人皆是愕然。
連劉公公都忘了反駁。
郡王這麼做,會不會太過份?
傅九衢不耐煩地擺手,「打。」
段隋很快反應過來,無比地興奮,「屬下聽令!」
從劉公公第一次耀武揚威地來藥坊,段隋就想揍他了,可那時候忍住沒敢動手,現在得了主子的命令,於公於私他都得狠狠出這一口氣不可……
「啊!」
綿綿陰雨籠罩的房舍里,一聲慘叫震耳欲聾。
「鴨公嗓子,難聽。」傅九衢嫌棄地皺起眉頭,不滿地看段隋,「堵嘴會不會?」
「會會會,屬下明白!」
段侍衛是有些真功夫在身上的,打人堵嘴這一套技術做得嫻熟至極。可憐劉公公一把老骨頭,在宮裡也算養尊處優,落入段隋的手底下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木棍入肉的悶聲,
堵住的嘴巴,發出的痛苦嗚咽聲……
每響一次,辛夷的心就抽抽一次。
「好了……」
傅九衢再開口,仍是一臉嫌棄。
「饒他狗命。」
「嗚……嗚……」劉公公拼命地搖轉著頭,像是有話要說。
在皇帝身邊當差久了,容易產生一種錯覺,好像除了皇帝自己就是天下人的主子。
這一打,讓劉公公徹底清醒過來,廣陵郡王再不濟也是官家的外甥,打了他也最多得幾句訓斥,可他這打卻是結結實實挨的呀。
「嗚嗚……嗚嗚嗚……」
劉公公在地上掙扎不停。
傅九衢卻不讓人放開他,神情平靜地吩咐。
「孫懷,你替我入宮請罪,就說我被劉……」他似乎想不起劉公公的名字,撇一下嘴,「被這個姓劉的老太監刺傷心臟,差點丟了小命,眼下無法面聖。至於郡王妃……」
提到辛夷,他似乎分外頭痛,眉頭揪緊。
「你告訴官家,就說她要留下救我性命。」
孫懷笑樂的一張臉,擠得像個白白胖胖的發麵饅頭,「明白,小的明白,小的入了宮,定會一五一十地稟明官家,讓官家曉得劉公公是如何闖進來欺辱主子,險些害得主子性命不保的……」
劉公公瞪大雙眼,驚恐地盯住傅九衢,「嗚嗚……不……嗚嗚……」
傅九衢捂了捂吃痛的胸膛,「拖下去!」
劉公公看他寬大的袍子襯出的刷白面孔,突然明白了什麼。
什麼事都可能是假的,傅九衢受傷卻是真的。
也就是說,他氣勢洶洶地闖進來興師問罪,竟是背上了「刺殺郡王」的黑鍋?
劉公公癱軟在地,像被抽走了脊椎,身子抖如篩糠,不停地磕頭。
「這會兒才曉得磕頭,遲了。」段隋的喊聲奚落聲十分響亮,拎著劉公公的衣裳就將人往外拖,卻不除去他嘴上的塞布。
「嗚……嗚……嗚嗚……」
辛夷看著劉公公那滲出鮮血的衣袍在地上拖出一條血痕,眼角抽了抽,再回頭看,傅九衢已然平靜地躺好,像個奄奄一息的病人,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什麼爽文模式?
辛夷的內心好似發生了十級地震。
莫名地,她想到原劇情里傅九衢的黑化……
這個傅九衢才是黑化版的吧?
難不成手術激發了他黑化的屬性?
辛夷心裡七下八下,總覺得他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一時卻沒有把握。
「周先生,你先下去休息吧,我留下來照顧郡王。」
她想找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和傅九衢挑明。
傅九衢卻似不情願,一聽這話,再一次睜開眼睛。
「不必。你下去休息,讓他們留下便是。」
周道子差點驚掉了下巴。
平常這位爺可是恨不得黏在郡王妃身上,寸步不離才好的。
怎麼會突然變忸怩起來?
心疼郡王妃?不想郡王妃看到他受傷後脆弱的模樣?
周道子自行腦補著,諾諾應聲。
辛夷卻從傅九衢的眼裡看到了一隻洪水猛獸——正是她自己。
這個男人好像不肯與她太過接近,是抗拒,又像在逃避。
她直勾勾盯著傅九衢看了片刻,直到傅九衢扭過頭去,不再與她對視,這才噙笑點頭。
「也好,我去樓上歇會。周老先生,這裡就勞煩您了,有事叫我。」
周道子拱手彎腰,「使得使得,郡王妃自便。」
··
宮中禁軍沒有撤去,但劉公公被孫懷和段隋帶人拖走了。
這場雨下得比方才更大,蔡祁將他的人都安排在屋子裡避雨,這一群禁軍卻無處可避,大多都淋在雨地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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