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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非為子女著想,則為之計深遠。
劉福來又說了許多長公主府的事情,大多都是些雞零狗碎。
他對朝廷的事情所知不多,辛夷無從探聽,陪坐片刻便離開了。
又過了兩日,傅九衢從衙門回來,差人接上劉福來便出了門。
一路上,劉福來戰戰兢兢,心裡有所猜測,不停地窺探郡王表情。
傅九衢神色肅冷,一直將他帶到磨坊巷的郁家。
這裡自從案發便被官府查抄,不僅有鐵將軍把門,傅九衢還另行派了侍衛看守。
令人意外的是,時隔這麼久,那一個朱漆木棺仍然停放在郁氏的房間裡。
那一口棺材是陰沉木製成的,做過特殊處理,傅九衢找人向甄板材打聽過,這種棺木價格昂貴很是防腐,短時間內他找不到更好的棺木,而且乾屍的形成與所處環境有極大的關係,他不好隨便挪移去別處,索性就地安放,再讓周道子找來馬兜鈴做防腐,以保持屍身狀態。
當然,傅九衢沒有將傅廣義下葬的原因很複雜。
沒有好的日子,案子沒有結束等,都有一點……
但這些天,他沒有來看過棺材裡的傅廣義,沒有人知道這個駙馬在他的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
劉福來看到陳放的棺木,便嘆息起來。
「郡王讓小人來,是為瞻仰駙馬爺遺容?」
傅九衢平靜地點頭,「仔細看看,棺材裡可是駙馬本人。」
第622章 羨魚給爹的禮物
當年傅九衢尚在長公主腹中,駙馬便南下揚州,所以是一眼都沒有見過生父的。
劉福來明白他想讓自己來認屍,雙手合十拜了拜,便顫歪歪地走了過去。
傅九衢背轉過身,不去相見。
「噝!」
劉福來一聲抽氣,傅九衢當即冷臉,「如何?」
「小人有些,有些意外駙馬竟是這般模樣了……」
劉福來是被棺材裡的乾屍嚇住了。
那屍體鬼森森的,頭髮整齊,睫毛、鬍鬚都清晰可見,但裸露在外的肌膚已然色變,只有面部輪廓依舊可辯……
劉福來有點腳軟,看了兩眼連忙以袖掩面。
「郡王,棺中是駙馬爺無疑。」
傅九衢心口驟然一沉。
在劉福來到來前,尚存心中的一絲希冀,頃刻消散。
「我明白了,劉伯。有勞了!」
··
傅九衢邁入天水閣時,辛夷正抱著羨魚在園子裡坐搖椅,三念和二念趴在她身側的石桌邊上,歡天喜地地走五子棋,杏圓和桃玉在看兩個小廝除草。
牆角那塊菜地上,種著郡王妃的寶貝西紅柿和辣椒。
秋風宜人,小羨魚在母親的懷裡熟睡,辛夷雙眼微闔,愜意地靠著軟墊,任由搖椅晃蕩。
二念和三念看到傅九衢過來,眼裡露出驚喜,就要出聲。
「噓!」傅九衢搖頭示意,按手將他們坐回去。
兩個小孩子恍然大悟般捂住嘴巴,指了指辛夷,朝傅九衢做鬼臉。
傅九衢一笑,在花架上摘一朵淺粉色的勝春花,輕輕插在辛夷的鬢髮上。
辛夷睜開眼睛,打個哈欠,「回來了?」
傅九衢莞爾,「是我吵醒你的?」
「才沒有。」辛夷眨個眼,露出俏皮地笑,「從你走進園子我便察覺了。」
「那你不睜眼?」
「想讓九哥看看睡美人呀……」
傅九衢輕笑,眯起眼看她。
小娘子肌膚賽雪,俏臉在勝春花映襯下,嬌軟恬淡,朱唇如染朱丹,若非園子裡有好幾個丫頭,他恨不能將娘倆一起摟入懷裡,好好疼愛一番才好。
傅九衢道:「莫言風涼,莫道秋色,莫說娘子比花嬌……」
辛夷歪著腦袋,將懷裡的羨魚塞給他,伸個懶腰,「你帶劉伯去磨坊巷了?」
傅九衢低頭看懷裡的兒子,嗯一聲。
辛夷看著她略微黯淡的神色,「怎麼說?」
傅九衢輕笑一聲,表情慵懶如常,「等案子結了,我尋個好日子,將他好好安葬,也算盡了人子本份。」
辛夷撫上他的手背,微微一笑,「別難過。我們不能選擇出身,又不能選擇父母,那便不必為此背負太多。」
傅九衢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抬頭看向她。
「娘子此言差矣。若你所言的系統存在,世界乃是人為之手而定,那你們這些人便可選擇出生,選擇父母,選擇人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說法是成立的。選擇角色便是選擇人生,數字遊戲的目的便是擺脫現實,過上喜歡的虛擬生活,那是現代人的美好幻想。但這些話從九哥嘴裡聽來,莫名添了酸澀。
他是古人,和十一是不同的,這種認知常讓他落寞。
辛夷握住搖椅的吊繩,雙足點地,輕輕地搖晃。
「這個時候,我又要用佛曰了。一切有如法,如夢幻泡影……」
傅九衢看她一眼,手指在羨魚身上輕輕地打著節拍,聲音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十一多慮。我僅是在想,既然可以選擇,那高明樓便有了更多的自主權。他為何不做皇帝不做權臣,只做相國之子?」
辛夷以前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沒想到,竟讓九哥這個完全不懂規則的人發現了玄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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