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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說錯。」
「郡王……」
「本王是要為賀五郎翻案。」
葛庸雙眼瞪圓,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可是,可是……當年賀五郎殺人證據確鑿,案由清晰……」
傅九衢輕飄飄瞥他一眼,「不然,為什麼叫翻案,不叫斷案?」
葛庸尷尬地立在一側,抬袖擦了擦額頭的浮汗,點頭稱是。
他很清楚這位廣陵郡王是什麼人,人家鐵了心要做的事情,莫說他一個小小的通判,便是京里那些國之柱石,都不一定有辦法阻止。
葛庸在心裡默默地稱了稱自己的斤兩,打定主意順著這位的意思辦,不能站錯了隊伍……
「郡王妃留步!」
突然傳來一聲低喝,但見兩個衙役將辛夷擋在了門外。
後宅夫人不上前堂那是規矩,葛庸看一眼傅九衢。
該不會……
「讓她進來。」傅九衢聲音落下,臉色不太好看。
葛庸見勢不妙,趕緊朝那兩個衙役使眼色,笑容滿面地拱手行禮。
「都怪下官辦事不利,瞧這事情鬧的,把郡王妃也驚動了。」
在傅九衢上任前,前知州卸任,一應事務全是葛庸在處理,也就是說,除了傅九衢從汴京帶來的人,其餘人等都可以算作是葛庸的心腹,聽他指派。
辛夷不管傅九衢的公務,但不代表她傻,進來看一眼就明白了這個衙門裡的大體情況。
她輕輕一笑,對葛庸客氣地道:
「我醒來不見夫君,偏又胎動不安,這才沒忍住出來尋人。沒承想,大人們這是有公務要辦……」
說罷又低下聲音,略帶不安地望向傅九衢。
「妾身是不是給郡王添麻煩了?」
傅九衢看著她那輕怯小意的眼神,腰腹里一股子火氣,又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有優秀的演技,從被動到主動不過眨眼間。
很好。
傅九衢低笑一下,起身親手扶她坐好,這才溫聲道:
「是我吵醒你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有葛大人在,沒什麼難辦的案子。」
葛庸臉色微微一變,連聲稱不敢,低頭拱手。
「下官見識淺薄,全仰仗郡王指點,不然就要辦出冤假錯案來了。」
傅九衢:「葛大人是說,本王沒來揚州前,你辦的全是冤假錯案?」
葛庸一怔,臉色灰白地看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
人家客氣兩句,他卻當真。這廣陵郡王簡直就是一個不可理喻的怪物。葛庸為官十餘年,從未跟這樣的人打過交道,吭哧吭哧著解釋,一時竟說不明白……
好在,仵作來得及時,化解了葛庸的尷尬。
傅九衢也沒有步步緊逼,輕輕一笑,問那仵作。
「本王還沒有到任前,就聽人說起,揚州府的許仵作是個能人,自小受令尊薰陶,精通屍體檢驗之法,可有此事?」
辛夷袖子裡的手,微微一攥。
什麼叫聽人說?
分明就是聽她說的,從揚州劇情里看來的。
許仵作沒想到郡王對他了如指掌,還給出這麼高的評價,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拱手揖禮。
「郡王謬讚,小人的父親是個刑官,已卸任多年。小人自小隨父學習驗屍,談不上精通,只是,只是任職二十餘年,攢了些經驗罷了。」
很謙虛的一個人。
傅九衢情緒不明地笑了笑。
「甚好!本王相信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聲音未落,他突然冷下臉,望向門口。
「升堂!」
葛庸又是一驚。
就這麼升堂?
有婦人在座都不用迴避一下嗎?
辛夷看出他的表情,撐著腰起身道:「郡王有公務在身,妾身先回房去了……」
「不用。」傅九衢側目過來,「程蒼,帶郡王妃簾後聽審。」
程蒼應聲:「是。」
「等等!」傅九衢又叫住他,目光掃過辛夷的小臉,「生個爐子。」
雖說入春了,但早晚天氣仍是寒冷,尤其昨夜風大,坐在這裡也覺得手腳僵硬,辛夷是真的有點冷,只是沒有想到,他會想到。
辛夷朝他福了福身,轉入簾後,兩個丫頭相伴左右。
大堂上很快傳來夾著哭泣的喧譁。
「青天大老爺,您要為小人做主啊!」
「嗚……青天大老爺啊,冤枉!」
婦人、小兒好幾個,上堂來就哭。
傅九衢正襟危坐,低頭看一眼驚堂木,啪的一聲拍下。
「咆哮公堂,擾亂視聽。來人,先把帶頭鬧事的苟從學拉下去打上四十大板,再來本府面前陳訴事由!」
「啊!」
一聲令下,滿堂皆驚。
葛庸和師爺,都齊齊看著傅九衢。
二話不說就打事主,有這麼辦案的麼?
第540章 棺材異事
苟員外年歲不小了,平日養尊處優的身子很是虛軟,哪裡經受得住四十大板?
「知州大人,老夫是事主,是來告狀的,你怎可平白打我?」
「是啊,怎可平白打人。」
一窩子人,跟著吼叫起來。
苟家在揚州府,錢開路,橫先行,再不行,諢的鬧的齊上陣,很少有辦不成的事,哪怕是官老爺都得怕他們三分,誰願意跟他那閒工夫鬧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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