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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張郎來得及時。
要不然她還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張郎……」
趙如念眼帘里是心儀的男子,雙眼灼熱,骨子裡像有蟲子在抓,四肢百骸都不聽使喚了似的,遊走和蔓延著某種情緒……
她聽那兩個惡徒說過了,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麼藥。
她的世界混沌又清醒。想一想,滿腔的情意,除了眼前的男子,又有何人可以托負?
「張郎,我好熱,你可願為我更衣?」
「公主,微臣……」
「你願為我不要性命,為我受父皇責罰,獨獨不肯為我更衣……是嗎?」
張巡垂下頭,目光堅毅而溫暖,「是,微臣不能,不能辱沒了公主。」
「我真的好熱,就快要死了,你幫幫我,張郎……」趙如念凝視著張巡逃避掙扎的眼睛,幽幽一嘆,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灼燙的面頰。
「除非你嫌棄我了……」
「公主,微臣沒有,微臣不會,微臣……」
「那你就留下,我不要大夫,我只要你。」
趙如念斬釘截鐵地說著,心裡十分清楚,這是一種怎樣的賭注。她的父皇不會讓她嫁給張郎,他一個鰥夫,堂堂公主怎可下嫁?而她只有把自己獻給他,飛蛾撲火,只盼得父皇一絲垂憐,允了這一門親事……
「公主……」
淚水從趙如念的腮邊滾落下來,混在她灼燙的肌膚上,將空氣里的燥熱點燃。
「張郎……」
她弓著身子,攬住男子的脖子,一聲低嚶仿佛從破碎的虛空中逸出。
「我是你的人了,張郎……」
第388章 燈下痴心人
辛夷次日再去藥坊,見到了等在這裡的廣陵郡王。傅九衢闔著眼躺在茶室的躺椅上,整個人好像快要睡過去了。
「郡王昨夜幹什麼去了?」
辛夷神清氣爽,在杏圓的攙扶下坐在他的對面,擺手示意她們出去守候。
傅九衢睜開眼睛,看著她未著脂粉的小臉,如雨後新霽,清和帶笑,懶洋洋的雙眼裡似揉碎了一場五丈河的霧,漆黑剔透,心下不免一動。
「捉鬼去了。」
辛夷好笑,「捉到了嗎?」
傅九衢眉頭微皺,「沒有。」
辛夷問:「百曉生的情報不准?」
事實上,她是在得知皇城司尋找福康公主的時候,想起來《汴京賦》里有一個「破廟深囚金翅鳥」的小劇情來的。那個劇情里,小公主曾經被惡徒綁架到破廟,最後救她的人,當然還是大男主張巡。
只可惜,辛夷知道劇情,卻沒有地圖,並不知道破廟的具體位置,皇城司尋找出走的公主,又不敢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這才會慢了一步。
傅九衢搖搖頭,輕描淡定地笑了笑,「昨日夜裡,張樞直將置氣出走的福康公主帶回宮中,並向官家負荊請罪。」
「然後呢?」
「官家屏退了宮女內侍,在側殿裡和他二人談了足有半個時辰,張樞直告辭離開,福康公主被送回儀鳳殿,官家勒令禁足,不許外出。」
「沒有大發雷霆,沒有處罰張巡?」
傅九衢搖頭,朝她看來一眼。
「官家對此事諱莫如深,有個娘子不知死活跑去問福康公主的事情,差點被官家送出宮去帶髮修行。」
辛夷對他對視片刻,怔怔無語。
難道事情還是走到原劇情的那一步了?
辛夷突然有點想笑。
這情節要是放在以張巡為大男主的男頻世界裡,她如今的作法就是一個千方百計破壞他和福康公主錦繡良緣的惡毒女配。還是那種無論怎麼阻撓,人家有情人終會成為眷屬的那一種……
辛夷淡淡地嘆,「蝴蝶的翅膀,干不過銜尾蛇的嘴麼?」
「未必。」傅九衢突然握住她的手,「還有兩個消息,你要不要聽?」
辛夷心頭一跳,「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傅九衢想了想,「一個好消息,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辛夷毫不猶豫地道:「好消息。」
傅九衢:「薑還是老的辣,師父一出手,便抓住了高明樓的馬腳……」
辛夷登時來了精神,「快說說。」
傅九衢目光微沉,唇角慢悠悠勾起,「容我先賣個關子,等揪住他的小尾巴,再一併告之。不然全是江湖百曉生的功勞,我皇城司的下屬都看不過眼了。」
辛夷呵一聲,笑著瞥他,「那另一個消息呢?」
傅九衢道:「大相國寺的佛龕里,出現不少寫給百曉生的信,我讓人拿了,全給你送過來了。」
辛夷順著他的視線,看到茶几上的小匣子。
「送信的都是什麼人?」
「普通人。」傅九衢派了人在禪房周圍監視,往那個佛龕投遞的人,都會落入皇城司的視線里,確保不會節外生枝。可惜,守了兩天,卻不見異常。
辛夷將信封一個個拆開,確實如傅九衢所說,有好奇詢問百曉生是誰的,也有幾個求助的,大多是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
惟有一封信是來自曹漪蘭,裡面還夾著一張銀票。
「上次信中所說的馭夫術,我想學來。可否求教百先生?」
「馭夫術……」頭頂幽幽的詢問,讓辛夷當即怔住,尬笑一下,抬眼看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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