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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該死的奴才,竟是如此拜高踩低嗎?堂堂皇子,居然連衣服都是破的!
景文帝再仔細一看,發現衣服的樣式也是去年的了。
還有貴妃,難道母子之情竟然也抵不得所謂的恩寵嗎?
景文帝此刻既憤怒,又失望,眼底一片光火,嘴上卻還是說道:「我見其他皇子無一不是錦衣華服,出行時身後更是跟著成群的宮人,怎得你身邊一個伺候的人也未見?」
「你還說自己是皇子,莫不是在誆我吧?」
嘖,便宜爹還真陪自己演上了。
果然當皇帝的都好這一口。
隨即,葉朔仿佛被侮辱了一般,小臉兒都憋紅了:「…你胡說!」
景文帝再接再厲:「還有,我怎麼從未在聖上身邊見過你?所以,你果然是在撒謊。」
「我才沒有!」
葉朔聞言,仿佛終於不堪忍受一般,這才說了實話:「本、本殿下只是犯了錯,所以父皇才不肯來見我,等、等再過一段時間,父皇肯定還會來看我的!」
說完,小孩兒揚起小臉兒,惡狠狠道:「所以你敢不敢報上自己的姓名,到時候本皇子定要你好看。」
注意到他說起自己犯錯時候,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以及深深的懊惱和迷茫,景文帝的心頭仿佛被針刺了一下。
破天荒的,他開始懷疑起自己對這孩子是否過於苛責了。
當時他畢竟也只有一歲多,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哪兒會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結果自己一個衝動,便降下了如此重的懲罰,更連累貴妃丟了那麼大的臉,所以如今連自己兒子都不顧了。
景文帝沉默了一瞬,然後問道:「既然是犯錯,那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當初究竟錯在何處?」
「我、我也不清楚……」
提起這個,葉朔果斷掰起了手指算道:「那冰是無論我在不在都要用的,那樂師也是養在宮裡頭的,我見沒人使喚,便請來用了,葡萄也是太子哥哥不吃的,還有啊……」
所以他究竟錯在哪兒了,他分明是廢物利用好吧!
被他這麼一通算,景文帝居然也神奇的覺得這孩子沒問題。
隨後腦海里閃過當時他躺在躺椅上的畫面,景文帝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差點被他帶溝里去。
錯還是有錯的,若皇子如此,傳到民間引得大家爭先效仿,又該如何是好?
於是景文帝開口:「身為皇子,理應以大局為重,不該如此驕奢散漫。」
「可是…做主的又不是我,表率一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拜託,便宜爹和便宜哥才是真正當家的人,他就一混子,只要不傷天害理、不違法亂紀哪兒能影響那麼大?
誰會在意一個屁都沒有的皇子聽曲兒吃葡萄啊。
葉朔一臉委屈。
「有父皇和哥哥兩人做天下萬民的表率不就成了?」何苦再拖他下水呢?
景文帝聽到這話猛地噎住,合著他和太子兩個人累死累活,最後到了享受的時候卻讓他來是吧?
本來嘛,貴妃生的孩子、鎮國公的外孫能夠有如此想法,景文帝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他這樣說就證明他沒有野心,證明他承認太子儲君的身份,若是能一直保持下去,簡直不要太合景文帝的心意。
但不知道為什麼,如今當真聽到這些話,景文帝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莫名有些憋氣。
不過兩歲孩子的話不能當真,等他長大了,自然而然便會明白,自己如今的想法是多麼可笑了。
一想到這裡,景文帝的心情便有些晦暗,越發堅定了不讓雙方見面的打算,省得鎮國公那邊教他兒子一些不好的東西。
很快,揮散這些莫須有的年頭,景文帝佯裝不在意,然後問道:「聽你這樣說,那你豈不是很恨聖上?」
憑心而論,如果換做是他,覺得自己沒錯的情況下被這樣一番重罰,應該也是有所不滿的吧。
「怎會!」下一秒,卻見面前的小孩兒炸了毛似的,瞬間跳了起來。
「聽著,我不准你說我父皇壞話!」
見眼前的小孩兒雖然滿腹委屈,卻還是下意識的維護自己,景文帝心中五味雜陳,言語之間也忍不住軟化了下來:「是是是,是我的不是。」
雖說皇上是在跟自己道歉,但這樣溫和的態度,還是叫旁邊的王自全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看向小皇子的目光也跟著變了幾變。
小孩兒聞言,這才滿意。
兩人僵持許久,最終還是年紀小的那個最先敗下陣來:「…算了,原諒你了,不過日後你可不准再說這樣的話了。」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眨眼之間,景文帝腦海里閃過無數的念頭,不過最終,他還是不動聲色的反問出來:「小殿下,你覺得我應該是誰呢?」
嘖,看樣子便宜爹不打算就這麼結束啊,那自己就繼續陪他演好了。
葉朔想了想,隨即眼前一亮:「最近本殿下聽說新科狀元要進宮面聖,你是今年的狀元對不對?」
「對,一定是這樣,母妃說狀元很威風的,所以你身後才跟了這麼多人是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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