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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能做的,也就只有在他痛苦的時候給他一個擁抱罷了。
「這件事…更多的還是你二哥的問題。」姚芷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葉朔並未否認。
太子之死,若按責任分,他占其二,太子占二,二皇子占三,便宜爹占三,他們這些人,每一個都有責任。
葉朔怎麼也沒想到,便宜爹送信,中途竟都能被人調換。
就在葉朔痛苦欲裂的時候,下一個消息更是讓他也跟著打起了精神。不是別的,正是二皇子最後那一聲聲質問,便宜爹對自己可曾有過真心。
挑撥離間的心思,昭然若揭。
這問題早在十幾年前問,葉朔必定毫不猶豫的選零,便宜爹對他有個狗屁的情誼。
但是現在…葉朔覺得自己還是問清楚比較好,省得麻煩。
而二皇子的一席話,不止讓大皇子驚疑不定,更讓葉朔跟景文帝的關係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
誰都知道這話不能放在心上,但誰也都不可避免,會將這話放在心上。
葉朔很快就被景文帝傳旨召進了宮,不管便宜爹是什麼意思,反正此舉倒是正中葉朔下懷。
葉朔知道太子自絕跟自己有關,景文帝也總是每每想起自己小兒子的提議。
景文帝明知道他是好意,更知道小兒子對太子的感情,得知此事之後,他也十分的痛苦,但景文帝總是忍不住會去想。
可在失去了太子之後,其他皇子又是那副樣子,景文帝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情緒。
景文帝並不知道,那東西叫害怕。
景文帝更會忍不住去想,小兒子究竟是如何看待他二哥的那番話,他是否也如二皇子一般,覺得自己偏心,是否會因此而心生芥蒂,最終變成二皇子那樣。
種種情緒的衝擊下,景文帝心裡頭一片亂麻,就連他的表情也跟著時冷時熱,細看之下有些嚇人。
就在景文帝猶豫著如何試探的時候,葉朔那邊就已經直截了當、乾脆利索的問了出來。
「爹,若愛分十分,你對兒子有幾分?」
第203章 三分
景文帝張了張嘴, 似是要說話,葉朔忙道:「爹,我是認真的, 你莫要糊弄我。」
在葉朔目光的注視下, 沒一會兒的功夫景文帝就惱了:「你一個皇子,整天把愛愛愛的掛在嘴邊, 像什麼樣子!」
他難道都不覺得羞人嗎?
景文帝有些惱羞成怒。
葉朔見狀, 心裡頭反而有了底,趁此機會,他步步緊逼:「兒子不管, 無論如何, 爹你今天都得給兒子一個交代不可。」
景文帝身為皇帝雖說算不上那種幾百年上千年都難得一見的千古一帝,但數遍歷史,亦能夠躋身上遊了。這方面他有經驗,但在感情方面,十個景文帝都比不過一個葉朔。
便宜爹不知道怎麼給別人當爹,但葉朔可是太知道怎麼給人當兒子了。
但景文帝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將「愛」這個字說出口?
古人講究含蓄,其中皇帝尤甚。他這一輩子,都沒跟任何一個人提過這個字, 哪怕是元後也是一樣。
景文帝突然就手癢的很,恨不得當場抽他一頓讓他閉嘴,如此自己就不用面對這樣尷尬的一幕了。
「目無尊長的混帳東西!」他只是皇子,怎麼敢問自己這個做父皇的要什麼交代?
見談及愛之一字, 跟要了便宜爹的命一樣, 便宜爹死活就是不肯說出來, 葉朔不由道:「可是我聽人說,我二哥他……」葉朔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三分三分!不要再問了!」
聽到「二哥」這兩個字, 景文帝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咬著牙道。
對於十分而言,三分連基礎都算不上,葉朔聞言非但不生氣,反而鬆了口氣。
以他對便宜爹的了解,有的時候他的話一定要反著聽,若他說七分,那就只能信三分,若他只說三分,反而能信七分。
可能是從小到大習慣使然,也可能是當皇帝的防備心都重,便宜爹他…無論在什麼事情上,都習慣掩藏自己,最不喜旁人將他看透,更不喜將自己毫無防範的一面擺在旁人面前。
哪怕面對太子也是如此,下意識的,就在自己心裡頭豎起了高高的城牆。
城牆裡頭只有他自己,旁人誰也進不去。
得到了答案之後,葉朔就不再糾纏了,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對了爹,你今天召我進宮是做什麼來著?」
他這邊倒不提了,景文帝那邊卻是不上不下,難受的不行。
自己只說了三分,他那邊一點反應都沒有,景文帝不知道為何,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突然就開始生氣了。
因為家信一事而遍布心中的陰雲,在景文帝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逐漸散去。
其實在剛剛話一出口的時候景文帝就有些後悔,自己應該再多說一些的,不叫他窺探到自己心底的同時,也能夠適當的表達出自己的喜愛。
五分吧,自己剛剛應該說有五分的。
這樣既然不會太貼近自己心中的那個數值,也不會讓他太過失望。既不會讓他恃寵而驕,又能讓他不會那麼束手束腳,變得跟他那些兄長一樣拘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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