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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忍了這麼多年,等的就是這麼一天。
二皇子目眥欲裂,眼睜睜的看著景文帝瀏覽完了那麼一封信。
景文帝記得當初自己寫的明明是叫太子知錯要改,不要再犯,但這信上,卻成了問罪訓斥的誅心之言。
就連景文帝自己都辨認不出這些字的真假,太子又如何能夠認識的清楚?
若太子當初看到的是這樣的內容,景文帝不敢想像,當時太子是怎樣一種心情。
太子之死,與有心人從中作梗脫不了干係。
這還是明面上看到的,背地裡看不見的,又有多少?
這些人為了那個位置簡直是不擇手段,就連這樣陰損的法子都能夠想得出。
太子御下不嚴,致使業陵、湘斛兩地百姓死傷無數,他自裁謝罪並不冤枉,太子賣官鬻爵、魚肉百姓更是罪該萬死,業陵、湘斛的知州謀逆,作為兩人靠山的太子亦是有罪,這些都是太子罪有應得,以上種種無論如何都再清洗不乾淨,甚至只死了太子一人都算是仁慈。
只是有一點,太子可以死,但他不能帶著跟景文帝的誤會去死。
太子跟景文帝父子之間,至死都在心懷怨懟,哪怕到了最後一刻,太子甚至都不知,自己並未被親生父親所厭棄。
而做下這件事的二皇子,落在景文帝眼中,一下子就使得景文帝的怨恨有了發泄的地方。
二皇子眼睜睜的看著景文帝的眼神逐漸變得冷淡跟厭惡。
二皇子當即冷汗津津。
景文帝心緒不穩,最終也只是從牙縫裡頭擠出了一個字:「查!」
但凡父皇手底下的暗衛出馬,不論自己做的再隱蔽,最後也要被查個底朝天,這麼多年,鮮少能夠有例外。
眼下哪怕二皇子如何保持鎮定,他微微泛白的臉色卻是偏不了人的,而他額頭上更是有細汗,緩緩滾落到鬢邊。
七皇子心頭驀然一松。
等二皇子好不容易熬到下朝,見到同樣從殿內出來的七皇子,二皇子到底是沒能忍住:「七弟,當真是好手段,平日裡倒是二哥小瞧你了。」
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二皇子明顯是亂了手腳,不然的話從前的時候他哪兒做過這種當眾攔人的事?
曾經的七皇子礙於母親徐貴容的安危,自然是不敢跟二皇子五皇子兄弟兩個嗆聲,但如今他母親徐貴容早就不在了,七皇子孑然一身,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故而七皇子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只是道:「二哥謬讚了。」
徐貴容當年只是淑妃身邊的宮女,此後跟自己一樣做了皇帝的女人,淑妃心裡頭自然不痛快,屢屢刁難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跟七皇子有什麼關係呢?七皇子沒那麼大度,他心眼小,自然學不來什麼換位思考。
七皇子只知道自己在這宮裡頭唯一的溫暖,會關心他吃飽穿暖,會為他委曲求全、就連生病都怕他操心,所以一言不發的母親不在了。
既然母親不在了,那他也就再沒什麼顧忌了。
已經…無所謂了。
然而二皇子卻是不明白,他、他母妃,還有五皇子三人中間,為什麼偏偏是自己。
憑心而論,二皇子為人圓滑,鮮少得罪人,哪怕他心裡頭瞧不上七皇子,不把他當回事兒,亦不會在明面上欺辱他,跟五皇子處處欺壓他完全不一樣,二皇子好歹是給他留了些臉面的,就算是他要發瘋,也該對著五弟才對。
面對二皇子疑問,七皇子的答案也十分的簡單,到了現在,似乎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你太厲害了,是三個人裡頭最厲害的那個。」
不管是陰謀陽謀,大道小道,都不可否認,二皇子有這個本事。
只要將二皇子除去,剩下的不論是淑妃跟五皇子都不會是七皇子的對手。
跟這幾個人同歸於盡?不,七皇子才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即使是要報仇,他也不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再者說,一次性解決了三人,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七皇子做了五皇子這麼多年的小跟班,自然知道淑妃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看著自己的兒子坐上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
想要報復一個人,最好的辦法不是讓他去死,而是一點一點,奪走他全部的希望。
對方想要什麼,自己便要摧毀什麼。
更甚至,七皇子不會動五皇子,只是會在給淑妃留有一線希望的同時,再給予她無盡的絕望。
有二皇子在,假以時日,他們說不得還能夠反敗為勝,沒了二皇子,以五皇子的心性才智,一輩子就只能任由七皇子殺雞屠豬般的宰割。
七皇子給五皇子當了二十多年的狗,也該到了五皇子來給他當狗了。
等弄明白了他這句話背後隱藏的意思之後,饒是二皇子,亦是覺得不寒而慄。
真是個瘋子!
二皇子很快反應過來:「你別忘了,扳倒了我們,你也別想有好!」
不管他們三個之間怎麼樣,在外人眼中,他們三個就是被捆綁在一起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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