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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前日的時候父皇說的就是這個時間沒錯啊。
一旁的小太監見狀,忙道:「聖上如今正在御花園呢。」
只是具體位置, 小太監卻是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敢說。
六皇子是知道規矩的,於是他只得滿御花園開始找人。
好在景文帝每次出去的時候陣仗都比較大,很容易便能夠發現。
等六皇子聽到聲音來到園子裡的時候, 葉朔正跟便宜爹在那裡鬥蛐蛐呢。
兩個人都不是專業選手, 蛐蛐也是隨便讓人尋摸來的, 但儘管如此,兩人還是玩兒的不亦樂乎。
「快上快上, 快上啊!」葉朔拿著一根牛筋草,一邊喊道。
旁邊的景文帝卻是默不作聲,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一旁用力來著。
好勝心強的景文帝哪能允許自己輸?哪怕是鬥蛐蛐也是一樣。
六皇子的腳步有一瞬間的停頓。
沉默片刻後,他這才走了過來。
「皇上,六皇子來了。」一旁的王自全見狀趕忙提醒了一句。
葉朔趁著便宜爹愣神的功夫,飛快的在自己的蛐蛐身上戳戳戳,蛐蛐越發的躁動,然後撲上去一把將另外一隻蛐蛐給結果了。
王自全:「……」
王自全默默後退了一步。
景文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看到六皇子的時候,他才猛地想起來自己兩天前交代的事情。
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不大好了,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葉朔對朝堂中的事情沒什麼興趣,也就沒注意他們在一旁具體都說了些什麼,只隱約聽到「戰事激烈」、「國庫銀兩不夠」等之類的字眼。
葉朔相信以自己哥哥們的本事,想要處理好這些事情應該是不難。
等六皇子跟景文帝商量完,差不多也到中午了,葉朔在一旁百無聊賴,拿著牛筋草編戒指手環玩兒。
正好六皇子下午的時候還要趕著回六部,若是轉道再去自己府上,恐怕是來不及,於是六皇子乾脆跟葉朔他們一道,回秋吾宮用午膳了。
如今才是三月份了,春寒料峭,路上的時候注意到似是起了風,葉朔順口便道:「起風了,爹,加件衣裳吧。」
景文帝壓根不覺得有什麼,他還不至於連這點風都吹不得。
見他拒絕,葉朔忍不住皺眉。
本來便宜爹身子骨就夠差了,現在還這麼不注意保護,葉朔不免覺得有些頭疼。
「這怎麼能行?萬一受了風可怎麼辦?」
見小兒子皺眉,景文帝最後到底還是將那件薄披風給披上了,畢竟一件衣裳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犯不著惹他生氣。
更何況,小九這是在關心自己呢。
一旁的六皇子看得直發愣,要知道父皇從前最討厭的就是被人管束,但凡是試圖想要管束他的,下場都不是很好。
讓父皇開口叫母后,甚至都不是太后本意,結果太后不還是受了牽連?
如今父皇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樂呵呵的,六皇子心裡頭自然是驚訝不已。
除此之外,用午膳的時候六皇子還見父皇對著其中一道辣菜動了兩次筷子,第三次他還想讓旁邊的王自全去夾,結果卻被旁邊的九皇弟給阻止了。
便宜爹如今年紀上來了,味覺便不如年輕的時候靈敏,反倒是有些喜愛重口味的食物,辛辣咸鮮的滋味雖好,但對他的身體卻是沒什麼益處,更是會加重心腦血管的負擔。
葉朔只能無奈的在旁提醒。
若是從前,景文帝早發火了,他身為皇帝,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哪兒用在意其他?誰有這個膽子管著他?
但現在……
看到小兒子眼中的不贊同,景文帝想了想,到底還是放下了筷子。
六皇子幾乎是一臉恍惚的走出了秋吾宮。
他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寫點什麼,或者把六部裡頭堆積的一些要事處理處理,冷靜一下。
趙充容去世之後,葉朔跟景文帝父子兩個便再也沒有提及那枚藥丸的事情,尤其是葉朔,若是他大聲質問自己還好,反倒是他這樣不聲不響的,使得景文帝心裡頭總是不怎麼踏實。
現如今看似一切都已經翻篇了,但景文帝心裡頭依舊是耿耿於懷。
尤其是因為這件事,小兒子今年的生辰都沒好好過,筵席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只是因著趙充容的事,小兒子最近興致一直不怎麼高,所以景文帝也就沒提。
如今趙充容都已經下葬了,景文帝便開始陸陸續續,找各種由頭給小兒子賞賜東西。
有些話景文帝當著葉朔的面可能永遠也說不出口,再加上他也沒什麼道歉的經驗,只知道一股腦把一些好玩意兒往葉朔懷裡塞。
葉朔親王府的庫房,馬上都快放不下了,管家正猶豫著要不要把旁邊房間的牆給砸了,再擴充一間庫房出來。
見便宜爹又要把地方上新進貢的一株寶樹賞賜給他,葉朔忙不迭的拒絕:「別別別,這玩意兒又笨又重,還不好看,天天還得小心伺候著,稍不留神還容易碰壞,我才不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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