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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麼多的亂象,自然就沒有那麼多的功績,李聿恆就升不上去。
整整三年過去,李聿恆就勉強得了個九品的仁勇校尉罷了。
按照這個速度下去,李聿恆自覺自己這輩子是報不了仇了,走投無路之下,他就只能另外想法子。
這麼多年日日夜夜的折磨,使得李聿恆瀕臨瘋狂的邊緣。李聿恆如今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他甚至暗暗發誓,只要能夠報仇,叫他做什麼都行,什麼他都能接受,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於是就有了剛剛那一回頭。
然而最終,他到底還是失敗了,因為父親好友的兒子,自己的弟弟。
或許老天爺就是這麼的殘忍,李聿恆一瞬間只覺得萬念俱灰,突然就看不到任何希望了。
李聿恆渾渾噩噩的「嗯」了一聲,好半晌大統領沒有得到其他反應,嘆了口氣之後就走了。
畢竟只是個普通侍衛而已,大統領能夠多問一句就已經不錯了。
李聿恆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等李聿恆反應過來的時候,大統領和章遠他們已經不見了,剩下的黑甲衛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
畢竟在其他黑甲衛看來,李聿恆在聽說章遠兩人被選中的時候臉色就不對了,這不是嫉妒是什麼?
平常的時候這人也是這樣,總喜歡在各位大人面前顯擺自己,自認為聰明,這下好了吧,九皇子寧願選章遠和張文都不願意選他。
另一邊。
葉朔思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頭。
除了李聿恆那個弟弟之外,他的父母那裡感覺也怪怪的。
一般正常來說,父母要是染病去世的,一般都會寫上病故,如果是出意外去世的,也會寫上意外兩個字,屬於是人的正常反應。
像是這種沒有沒尾的極其少見,除非…裡頭有特殊情況,然後選擇含含糊糊,一筆帶過。
當然,這一切只是猜測,反正不論怎麼說,這個叫李聿恆的人都不太正常。
就在葉朔在心裡頭各種推斷的時候,大統領很快就牽了一匹馬來。
這馬是大統領根據自己的經驗,精心挑選出來的,性格溫順,尤其適合九皇子這種初學者。
屬於打它兩棍子它都不一定會生氣的那種。
葉朔看著眼前這匹鬃毛都發白了、疑似快要入土的棗紅馬,沉默了一瞬後,慢吞吞將視線轉移到了大統領的臉上。
大統領有些尷尬,他也沒辦法啊,九皇子年紀還小,在宮裡頭又養的精細,身份高貴又得寵,大統領可不得小心點嗎?
就算是出了什麼意外,反正這老馬也跑不快,幾乎不會出什麼岔子。
大統領已經將近兩年沒見這老馬瘋跑過了,所以就選它,穩當。
葉朔那麼尊老愛幼的一個人,壓根都不好意思爬上這老馬的背。
「…這樣吧,我先牽著它適應適應,先走兩圈。」
大統領自然是一點意見都沒有。
「章遠、張文,殿下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
聽到這話,章遠和張文的表情頓時一肅:「是!」
就這樣,正在六匹馬拉著的御輦裡頭難得有點空閒、如今一邊品茶一邊跟何相下棋的景文帝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兒子牽著一匹老的不能再老的老馬從自己車輦旁邊路過。
景文帝:「……」
何相:「……」
交談聲戛然而止,兩人的動作具是一頓。
「這小王八蛋又在那裡做什麼??」
王自全:「回聖上,九皇子說要練習騎術。」
練習狗屁的騎術,他分明就是在牽著一匹馬到處亂晃!
他是怎麼做到不論幹什麼都顯得吊兒郎當的?
景文帝現在已經到了一看到他就覺得堵心的地步了。
「你說說,他一天到晚的,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看著一邊下棋,一邊還在那裡無意識絮絮叨叨的皇帝,何相識趣的沒有吱聲,靜靜地聽著皇帝在那兒發牢騷。
另一邊,葉朔不知道自己就只是牽了匹馬而已就礙著便宜爹的眼了。牽著馬饒了好大一圈,感覺馬兒身體素質還不錯,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弱之後,這才在章遠和張文的幫助下爬了上去。
經過觀察,章遠確實是那種話不多,但是很盡責的那種人,注意力一直關注著他手裡頭的韁繩,一直在警惕著馬兒的動向。
至於張文的話就比較多了,一路上幾乎都是他在說話。
葉朔剛上馬不久,就撞見了再次巡邏回來的李聿恆。
果不其然,葉朔發現他的整個人氣場都變了。
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敗而已,按理說應該不至於反應這麼大才對。
葉朔之所以這麼關注他,也是因為這個人本身就在努力,明顯跟旁人不同的履歷在那裡擺著呢,而不是單純的想要依靠裙帶關係和自己那張臉。
基於這點,葉朔覺得對方有被考驗的價值,而不至於說看他心機深就直接放棄他。
父母都不在了,也就不存在父母期許和家族期待這一說,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迫切的渴望向上爬了。
天生有野心的人畢竟還是少數,大部分人首先得有外力推動,才會有向上的動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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