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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擔架床上躺著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陳教授。
小車內外燈火通明,車門前正站著一列士兵,為首的士兵手上還拎著兩個金屬箱。
見羅班長帶人到了,那人快步迎了上來,打開手中的金屬箱遞到江暮雲眼前:「請問幾位帶來的樣品是這些嗎?」
江暮雲打眼一掃,金屬箱內鋪著海綿,將裝有小粉和蚯蚓的瓶子,以及封著沾染了污染物的壓縮毛巾的袋子,全部卡在了海綿的縫隙中,固定得四平八穩。
江暮雲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那人就手腳麻利地砰一聲關上了箱子,而後打開另一個金屬箱。
那金屬箱往江暮雲跟前一遞,江暮雲就感受到一陣涼氣撲面而來。
再一看,箱子裡裝的是一整塊晶瑩剔透的冰,那兩條變異魚屍就靜靜地躺在冰塊中間。
這還是特意給它倆準備的冷凍箱?
見江暮雲等人沒有異議,那人哐當一下把箱子扣牢。
「我姓王,幾位叫我王團長就好。我是本次轉移工作的負責人。」王團長做出請的手勢,帶著幾人往車上去:「有事咱們上車再慢慢聊,現在不適合在外界久留。」
江暮雲和楚不聞猶豫了片刻,而後江暮雲微不可查地對楚不聞點了點頭。
她並不是手無寸鐵的狀態,只要她想,她隨時能從空間裡掏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這就是她的底氣。
楚不聞不知道江暮雲對王團長等人的信任從何而來,但這並不能妨礙他對江暮雲的信任。
四人上了車,王團長那邊也帶著五六人一溜小跑跟了上來。
關門聲剛剛響起,甚至沒等最後上車的那幾名士兵坐下,這輛改裝車就火急火燎地發動了。
陳城一上車就撲向了擔架床上的陳教授。
陳教授的情況不算遭,但也實在稱不上好。
她此刻已經醒了,只是面色發青,這會兒正在打點滴,還連著氧氣瓶,半睜著眼沒什麼精神的模樣。
陳教授見了陳城,似乎是想要衝她笑一下,可惜或許是力氣不足,又或許是面部肌肉被凍傷還未恢復,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把嘴角彎出弧度,只能小幅度地動動手指,拉住陳城的手。
這礦車看著被改裝得奇形怪狀,但速度著實不慢,一直站在車上的陳城幾次都差點兒被慣性帶摔。
江暮雲輕輕攔過陳城的肩,讓她坐在陳教授邊上:「陳教授現在只是沒力氣了,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等去了中央避難所,很快就會恢復的。」
守在陳教授身邊的兩位醫護人員見小姑娘要哭不哭的模樣,忙安撫道:「沒錯,陳教授只是上了年紀一時緩不過來,暫時沒有危險,不用太擔心。」
陳城吸吸鼻子,眼眶紅紅地沖幾人笑道:「我知道的,謝謝你們,辛苦了。」
江暮雲越看越覺得奇怪。
剛剛她還以為羅班長等人那麼著急,是因為陳教授的身體情況已經等不及了,必須抓緊去—中—央避難所搶救。
可現在看起來,陳教授的狀態雖然不好,可也沒到要馬上送去搶救的程度,守著她的醫護人員也很放鬆,剛剛的話並不是在安慰陳城。
那為什麼從羅班長到王團長,再到開車的司機,全都是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
江暮雲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
王團長几人看向江暮雲的眼神有些奇異。
江暮雲只覺得莫名其妙:「這是什麼不能問的事嗎?」
王團長看上去比江暮雲還要茫然:「不,不是。」
他抓了抓頭髮,而後一拍大腿道:「我忘了,你們是從南市過來的是吧?」
江暮雲不知道他忽然說這個幹嘛,只應道:「是從南市過來的。剛到首都就碰上寒潮了,然後運氣好找到了避難所入口。有什麼不對嗎?」
王團長道:「不不,沒什麼不對的,是我忘了這茬。」
「這也不是什麼不能問的事。」王團長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或許是已經上了車,這會兒他們幾個急不急都改變不了行駛速度,所以王團長也能耐著性子和他們慢慢解釋了:「首都這邊每到冬夏交界的時候都是地震高發期,溫度越極端,地震震級和頻率就越高——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總結的規律,從這幾年來看確實是這樣的,沒有科學依據,你們聽聽就行。」
「中央避難所那邊兒有一隻變異大雁,對溫度變化相當敏感。前兩天那隻大雁突然發瘋,上頭就說這次寒潮估計不簡單,這才安排倖存者們緊急避難。」王團長道。
江暮云:「不是,這意思就是說,最近很可能會有大地震,而且不止一次?」
江暮雲整個人都不好了。
從羅班長讓他們最近最好別出門,再到固定的桌椅、暴躁的動物,以及那女孩說的那句「來不及滅火」。
如果是因為地震,還是人盡皆知隨時都可能到來的大地震,那江暮雲在避難所里碰到的這些反常,倒是可以解釋得通了。
可眼下這種情況,那些反常是為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她就當避難所里的生活區都是按照防震規格改造過的吧,那他們現在走的這條軌道呢?
江暮雲上車之前可以看過的,這就是普通地鐵軌道,還是修修補補湊出來的,看著就不像是能承受正常地鐵重量的樣子,也就只有這種單節的礦車還能跑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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