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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挖沙挖土都沒她的事,江暮雲每天就負責抱著冰塊招貓逗狗,帶著一群變異動物在周圍巡邏,偶爾回趟家,關心一下中轉站那邊的蓄水池的挖掘進度。
這半年多的時間,他們已經把山上的蓄水池都挖好了,現在就是本著閒著也是閒著的心態在山下隨便挖幾鏟。
這樣的生活既不累也不無聊,雖然大家省著用水捨不得自己發蘑菇,但他們前期撈回來的菸酒電器等產品在中轉站換回來的物資,已經足夠大家衣食無憂了。
他們把這筆帳算得很清楚,現在水比蘑菇乾等食物要貴出百倍不止。他們與其用水種蘑菇充飢,不如把這些水省下來換食物,能換到的乾糧絕對比他們自己種的新鮮食物多。
在江暮雲和於連長的交易達成,他們成功在中轉站獲得了免單免稅的特權之後,心裡的安全感就更足了。
他們現在甚至捨得給農作物正常澆水,在農作物實在蔫吧得不行的時候在種菜的山洞裡放冰降溫。
反正現在不用擔心被渴死,蓄水池裡的水該省得省,該用的時候也可以放心用,不需要在像從前那樣每舀一瓢水都要心疼半小時。
小粉挖掘工作完成之後,江暮雲和楚不聞沒有跟著他們一起回中轉站,而是找於連長要了一輛雪橇車,讓小白帶他們回了趟家。
這還是江暮雲和楚不聞在中轉站建成之後他倆第一次回家。
之前是因為要處理山上的陷阱問題,外加兩人的承受能力都挺強的,耐得住悶,所以在大家排班的時候,他倆就主動申請把自己的輪換時間往後調,前期在中轉站多待幾個月。
這會兒算一算時間,也到了該他倆回家換班的時候了,兩人索性直接回家。
江暮雲到家的時候剛好趕上農作物收成。
他們現在沒了被渴死的風險,收成的農作物也不用為了省水就立刻吃掉,完全可以趁這會兒收拾乾淨曬乾保存,增加他們手上的存糧數量。
晚上秦時文一邊收紅薯干一邊對江暮雲道:「其實就算沒有和於連長那邊的交易,我們的日子過得也挺好的。都這會兒了儲備糧還能不減反增,這生活質量絕對超過百分之九十的倖存者了。現在你又從於連長那兒掏了兩張保命符,我說句發家致富近在眼前不過分吧。」
江暮雲假裝沒聽懂秦時文話里的意思:「你說得對。我覺得咱家能有今天,多虧了我們前期準備工作做得完善。咱家的人均儲水量在南市倖存者里絕對是排在最前列的。」
江暮雲認真道:「想當初為了給這個大蓄水池做防水層,我們真是沒少來回折騰。後面更是跟那兔子似的漫山遍野到處打洞,這才換回了我們今天的幸福生活。」
秦時文拍她腦殼:「裝,你再裝。」
「哎你這人,怎麼還動手啊。」江暮雲硬是擠出了兩滴乾癟的淚花,委屈地揉了揉腦袋:「我這也不全是為了以後能在中轉站白吃白喝白拿啊,我就是想為人類的未來做點兒貢獻不行嗎?」
秦時文:「可給你能耐壞了,人類未來都操心上了。」
江暮雲把手上裝了滿滿一袋的紅薯干放下,感覺有些納悶。
秦時文也不是那種看不清現實拿她當寶寶護著的人,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冒險的時候,秦時文也沒攔過她啊。
就好比最近的那次江暮雲跟著去西郊基地,秦時文擔心歸擔心,但也沒這麼抗拒。
秦時文把自己裝的那袋紅薯干放江暮雲那袋在旁邊,揉了揉眉心道:「我不是說都這種時候了還要你天天窩在家裡不准冒險,只是想你之後在做決定的時候能稍微保守一點。」
秦時文想了想,換了個具象化一些的說法:「天災和人禍是不一樣的。你就算現在端上槍衝出去和人火—拼,危險性都未必有你背著包在火山腳下唱首歌來得大。」
「它的危險性是那種不可控的、無法預料的,就像這場大旱,像你這次面對的一群變異蚯蚓一樣。」秦時文道:「在碰到這種事情時候,我希望你的選擇可以保守一點,該跑就跑,好嗎?」
持續時間超過一年的旱季給人們帶來的影響遠不止是缺食少水。
更多的是一種心理上的震懾。
秦時文會對大自然產生這種前所未有的畏懼感太正常了。
比起如地震、海嘯、火山爆發這種一擊即退的災難,這個漫長的旱季簡直就是藍星在用鈍刀子凌遲倖存者們。
末世幾年,倖存者們剛剛學會如何在極端天氣里好好活下來,學會盤炕燒炭、儲冰儲水。
眼看著大家就要適應藍星的極端氣候,逐漸開始恢復元氣了,藍星卻忽然用一場前所未有的高溫大旱告訴他們,想得美,事情永遠都會往你想像不到的更加糟糕的情況發展。
人們以為五十度就是末世里的夏季了,結果外頭變沙漠了,白天的最高溫一路奔著七十度跑。
人們以為半年陰雨半年晴就是最折磨人的了,結果藍星的太陽高高興興地掛了一年多,恨不得連大海都給直接曬乾了。
剛剛自以為摸到一點末世後的季節變化規律的倖存者們,心裡僅有的那點安全感全部都被打破了。
是啊,誰說藍星的氣候變化是以半年為單位的呢?
這次可以突然旱一年,那以後有沒有可能會大旱三年、五年?或者不用等以後,這次就會直接旱個三五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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