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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和對方說不通,江暮雲乾脆也開門見山道:「我們確實想和孟先生聊聊西郊基地的相關事宜, 不知道您這兒方不方便?」
孟三臉上帶了些莫名其妙:「當然方便。今天我就是因為這件事特意來見二位的。」
江暮雲算是體會到了於連長的無奈。
這人到底是怎麼成為基地話事人的?
於連長想說讓北區基地換個人來商談這事兒, 結果人全都咬死了孟三就是話事人, 這種事只有他說了算, 其他人都沒那個權力開口。
沒辦法, 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兩人和孟三交談的時候只能直來直去,稍微客氣一句就容易被對方當真。
於連長只是順口說了一句:「我們南一基地已經為這件事煩惱很久了,說實話我甚至有些擔心對方直接動手。」
結果孟三當了真,當即便道:「你們怕他們?西郊基地的勢力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他們真的炸了南山?」
眼看著孟三陰著臉作勢要起身,江暮雲趕忙把人攔住:「沒沒沒,您別激動。於連長就是怕動起手來有人傷亡,不是怕他們。」
於連長在過來的路上得了江暮雲的準話,正準備聯合北區基地好好琢磨琢磨這事呢,見孟三這副「不能等了要馬上抄傢伙去滅了他們」的模樣,可不得趕緊把人攔住。
於連長這人見誰都能稱兄道弟,江暮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也不小,就這倆社交□□都拿這人完全沒轍,可見孟三這人是有多難搞。
江暮雲揉了揉太陽穴。
這要是裝的,演技未免也太浮誇了。
別不是北區基地這幫人知道孟三的性格,才讓他頂著話事人的名頭,帶著放飛自我的心態,專門負責和其他基地進行交涉吧?
就孟三這樣直來直去不按常理出牌的,正常人就是有八百個心眼子也帶不動他的節奏啊。
於連長被折騰得心累,什麼套話占便宜討價還價利益分配,全都沒法繼續下去了。
他只能一臉痛苦地遷就孟三的腦迴路開始打直球:「現在天氣不對勁您也是能看出來的吧?據我們推測,今年夏天南市很可能會迎來一場沙塵暴。」
「沙塵暴?」孟三有些疑惑:「你們怎麼知道的?」
江暮雲走到窗台邊。
這間房原本的窗戶應該已經被水沖毀了,現在裝著的是道一看就是末世後手工製作的紗窗。
紗窗被灰塵浸染覆蓋,原本的顏色已經看不大出來了。
江暮雲伸手在紗窗上彈了一下,然後迅速後退,避開了窗戶周邊揚起的灰塵。
江暮雲轉過頭對孟三道:「先後經歷極寒、乾旱、高溫、海嘯。其他地方不好說,至少在那場酸雨到來之前,南市方圓百里內,我們甚至很難找到一株活著的植物。」
「南市自古以來就不是缺水的地方,連南市都這樣了,那原本自然環境就極其惡劣的其他地區呢?」
長久的極端天氣讓植物大量死去,如南市這樣原本水草豐美的地區,可能還能趕在土地變成荒漠前迎來一場及時雨。
但更多的卻是在春雨降臨之前就已經失去了生機的土地。
如果按照末世前的地理環境,沙塵暴怎麼吹都吹不到南市來。
可現在呢?
說不準跨過江去,南市以北三百公里,現在就已經成了一片荒漠。
在這種情況下南市揚起沙塵暴也不是什麼很難理解的事。
在江暮雲的記憶中,再過上一兩年,整個藍星上的絕大多數土地就都會變成荒漠。
沙塵暴在任何一個城市、任何一片地區揚起,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
江暮雲道:「風已經吹了幾個月,先前雨水豐沛時覺察不出異樣,現在旱季到來,北風中裹挾的沙塵越來越多,我認為我做出這種推測很合理。」
於連長應道:「這事兒是真的。前兩天我們基地來了一支從北方過來的商隊,我和他們接觸過,往西往北,情況都不大好。」
這也是於連長只在路上聽江暮雲提了一句,就直接認同了她準備趁沙塵暴到來時對西郊基地動手的原因。
沒錯,江暮雲挑選的對西郊基地動手的最佳時機,就是沙塵暴到來時。
末世里最不值錢的是人命,最值錢的也是人命。
真和西郊基地的那群人硬碰硬,他們也免不了有人傷亡。
如果是像江暮雲、常令這種本身就和西郊基地有恩怨,怕被對方報復,自願跑去和人拼命的也就罷了,但那些和對方無冤無仇的人呢?
他們又沒招誰惹誰,憑什麼因為掌權者的一句話就要跑去和人拼命。
說是為了以後考慮?
得了吧,要是現在就沒命了,他們還哪兒來的以後啊。
好不容易熬過這麼多場大災活到現在,大家都惜命得很,不會無緣無故拿自己珍貴的性命去為別人鋪路的。
趁著沙塵暴搞偷襲,儘量避免己方傷亡才是正經的。
在判斷沙塵暴到來時間這件事上,江暮雲和楚不聞敢拍著胸脯保證,除了那些在荒漠地帶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家之外,沒人能比他倆更有經驗。
這也是江暮雲提出這個計劃的底氣。
孟三沉思片刻後問道:「計劃得很好,可你們要怎麼保證能把行動時間掐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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