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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武道:「你要是真那麼想背,我可以把已經畫好的提前給你。記得連藥性一起背下來。」
江暮雲乖巧閉嘴。
楚不聞笑道:「不是雪裡的未知元素,還可能是什麼原因呢?」
秦時武把自己關於生物對環境的適應性以及動植物變異方向的猜測說了。
「所以你是覺得,就是因為腦袋頂上有這些雪壓著,所以這些樹才躥得快。而山上的那些沒有壓力,索性就躺平亂長?」秦時文試圖總結。
秦時武點頭:「這就像野外的蘭花下了幾天雨都能湊合活,而你家裡養的蘭花多澆一口水都死給你看。」
因為養死了昂貴蘭花而哭過的秦時文抬手就是一捧雪摔秦時武身上。
「那咱以後怎麼辦?山上的雪都不清了?」王清清都說不清自己的開心還是不開心。
要乾的活兒少了,按理說應該是開心的。
但他們現在實在無聊,就算白天時間漸長,也改變不了他們每天無所事事的現狀。
山下積雪兩三米,連出門搜物資都做不到。
江暮雲回憶了一下自己前世的經歷,覺得秦時武這個說法還挺有道理的。
「以後每天把那幾塊大石頭上的雪清一清好了。」她憂愁地嘆了口氣:「不行咱就去蓄水池澆冰打發時間吧。再不然我們漫山遍野到處挖洞,多弄幾個蓄水池出來?」
也只能這樣了。
現在雪本身就下得小,往往要積三五天,才有十多公分厚。
那些植物也已經適應了現在的環境,一個個的雖然因為缺少光照讓葉子看著蔫巴巴,但論起躥起個頭來,這些植物看上去比江暮雲他們幾個都有活力。
可即使是蔫巴巴的葉子,也足夠他們把家裡的兔子和雞餵飽,甚至讓這那兩隻雞有力氣再次出門自己覓食,根本不需要費勁地先清雪再找植物。
閒下來的眾人除了按一日三餐的標準去問候自家的農作物,就是去折騰蓄水池。
但蓄水池也就那麼大的地兒,一群人成天從早到晚地關照它,幾天之後它也就如江暮雲他們的願凍成了一個大冰塊。
「完了,徹底沒事幹了。咱接下來不會真的只能去鏟凍土層挖坑了吧?」趙家昊把最後一桶水澆進蓄水池裡,語氣要多憂愁有多憂愁。
江暮雲抬頭看看雖然沒有太陽但依舊一片明朗的天空:「不會。我們可以把冰窖封上了。」
「這就封上?」秦時文踢了踢邊上的積雪:「不再給它們凍一段時間?凍得越實以後化得越慢吧。」
江暮雲直接摘下了手套:「我們這幾天澆蓄水池,澆下去的水結冰的速度越來越慢,溫度開始上升了。」
鄭湘也跟著摘下手套感受外面的溫度:「你是怕溫度突然上升?」
「有一點。」江暮雲道:「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楚不聞和江暮雲對視一眼,開口道:「突然升溫也不是沒可能,把窖門封上吧,保險一點。」
末世之後最能說服大家的四個字,大概就是「保險起見」了。
幾人用黏土和磚塊混合普通黃土土層把冰窖徹底封上。
窖門被徹底陰乾那天剛好是二月初一。
他們去確認窖門情況的時間是下午四點,天還沒黑。
從第一抹灰藍色重新出現在他們眼前,讓他們興奮到編出了一本全新日曆,再到晝夜基本恢復正常,他們等了足足兩個月。
等到興奮感都要被消磨光了。
回去的路上江暮雲扯扯圍巾,冷空氣灌進脖子的時候凍得她一哆嗦,可也讓她有種舒了口氣的感覺。
「什麼時候才能出太陽啊。」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經歷了這個冬天,他們算是知道什麼叫貪心不足了。
之前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晝夜恢復的這一天。
等到白天真的正常了,又覺得也就這樣,該悶還是悶,於是又盼著出太陽。
江暮雲抬頭看看天:「如果像之前那樣,溫度正常之後再陰上半年怎麼辦?」
最近他們的衣服正在逐漸減少,慢慢恢復到穿著棉衣、但可以看出正常人類四肢該有的模樣的程度。
溫度正在緩步上升。
雖然還沒有升到冰點以上,但也到了讓他們開始計劃搬離大山洞,各回各家的程度了。
這種溫度上升之後脫離集體生活的過程有點熟悉,像極了上一次搬離救助點的時候。
王清清喃喃道:「你為什麼要說這麼恐怖的事啊。」
江暮雲摘下手套伸出手,好半天都沒能等來一片雪花。
「已經好幾天沒下雪了,可是太陽還沒出來。」江暮雲冷靜道。
這個冬天過後會經歷什麼,江暮雲心裡大致有數。
新春季,溫度正常,仿佛是藍星特意留給各種生物喘息的時機。
這裡的生物包括人類,又好像並不包括人類。
因為讓積雪開始有融化跡象,正式宣告南市的溫度回到零度以上的,不是太陽,是細細密密的雨絲。
期盼了一整個漫長冬天的太陽,就這樣被埋在了烏雲身後。
只是一場小雨,看上去幾個小時就能停下。
在雨落下的第一時間,江暮雲就揣著U盤拉動了他們許久都沒用上的繩鈴,想約大家來一場久違的電影局。
現在山上的植物漸漸長起來了,這種繩鈴被植物阻礙,也漸漸變得不方便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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