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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武抬手就要敲她。
江暮雲往邊上一避:「哥我說真的,這時候上哪兒能買到船啊。找個公園碼頭撈一艘都比買一艘靠譜。」
事實上江暮雲這話也是開玩笑的。
現在乘船出門,以後就是活靶子,屬於活膩了的行為。
「你要是實在不安心想提前準備點什麼,我那還有台真空機。你拿回去把家裡吃的東西打包打包,省得回頭真鬧洪災要轉移的時候不方便帶。」江暮雲給出替代方案。
秦時武現在是需要找點事做,他欣然接受了這個方案。
下午的時候雨更大了,江暮雲去陽台收桶時,胳膊被砸得生疼。
她剛把桶放回去,就聽她家門被敲響了。
來敲門的是早上來求救的中年女人和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應該是她丈夫。
兩人的眼眶紅腫,女人看上去有些恍惚。
見江暮雲開門,男人從鐵門的縫隙里遞出一個華國結,啞著嗓子道:「這是我愛人自己織的,謝謝你們早上幫忙。」
江暮雲微怔,接過了那個連流蘇都沒打,只簡單垂了幾根紅繩下來的華國結,拇指在中間黃色的「福」字上摩挲了兩下。
男人勉強拉扯出一個笑:「見笑了,我家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不然也不會……」
也不會放孩子一個人在家,讓他跑出去沖雨水。
更不會讓他一個人發燒,直到拖到無藥可救。
說到這裡,男人哽咽了一下,再說不下去。
他昨天出去找零工,那地方在老城區,風一刮起來,空中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根本沒法往外探頭。
他被困在外面回不來,直到今天風停了才敢往家走。
結果到家才知道,自己的孩子因為沒能即使送醫,人已經沒了。
江暮雲搖搖頭:「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
江暮雲把這個華國結上墜著的紅繩簡單編成了一股,和上面的繩圈一連,套在手腕上就成了個簡單的手繩。
江暮雲打開鐵門和二人面對面道:「我很喜歡,謝謝。」
將人送走後,江暮雲站在樓梯口,低頭撥弄了兩下手腕上的紅繩。
「心裡難受?」
江暮雲回頭,楚不聞手上也拿著一個華國結。
「我都沒見過她兒子長什麼樣,難受什麼?」江暮雲把衣袖往下扯扯,蓋住了那個手繩:「閒著沒事想吵兩句可以直說,不建議把罵人搞這麼委婉。」
人不自救,神仙難救。
十八歲的孩子?江暮雲只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
她和楚不聞第一次面對末世,也是在這個年紀。
昨天一群人衝出去淋雨的時候,不是沒人去拉他們的。
有幾位聲音大得江暮雲站窗口都聽見喊了,他在樓下難道聽不見?非要爹媽回來把他扛回家才行?
說句難聽的,好言難勸要死的鬼。
為這種敢作敢死的事難受,她高低得是個聖母癌末期水平。
楚不聞沖一邊蹲著的大白招招手,大白難得給面子地縱身一躍跳進他懷裡。
楚不聞舉著大白湊到江暮雲跟前:「我的錯,讓大白賣身替我道歉?」
江暮雲伸手撓撓大白,大白被江暮雲揉得舒服,嗲聲嗲氣地喵了幾句,就要掙開楚不聞往江暮雲懷裡撲。
自從小白長大之後,江暮雲都不知道多久沒享受過小寶貝撒嬌了,當即把大白撈進懷裡:「要不把你家崽兒放我家託管兩天?」
楚不聞巴不得。
他暗地裡給了大白一個讚許的眼神,佯裝不舍道:「大白好像確實很喜歡你,也很喜歡小白,這兩天在家都不得安生。實在不行就讓它去你哪兒住兩天吧,反正我過來看它也就幾步路。」
江暮雲沉默片刻,戀戀不捨地摸了幾把大白,把大白還給了楚不聞:「那不合適啊。它倆雖然是朋友,但也是需要給彼此一點空間的。」
不然江暮雲的空間可能就藏不住了。
她家裡現在還放著一盒大冰塊呢,而且她正準備把冰塊的覆蓋面往客廳和養著雞的房間擴充。
要是楚不聞突然跑過來,就算她把冰塊收進空間了,家裡的溫度也不好解釋。
這麼想想,就算楚不聞不來,其他人也可能有事來敲門,要不客廳還是算了?
事實證明江暮雲的謹慎還是很有必要的。
暴雨第三天,江暮雲家這個小區的水,已經快把二樓淹沒了,天然氣也斷了。
按正常情況來說,秦時武今天是要去上班的。但很顯然,這種時候醫院應該早就轉移了。只是他們這邊一直沒等到救援的消息。
所有人都慌了。
不僅是一樓、二樓的住戶,連五六樓的住戶看到這個漲水速度,心裡也在打鼓。
照這個趨勢下去,水淹到他們家,也就是幾天的功夫啊!
對於降水的狂喜早就過去了,現在大家心裡只有深深的恐懼。
暴雨第四天,三樓也被淹了一多半,江暮雲在房間裡發現了一隻蚊子。
江暮雲一巴掌把蚊子拍死。
和她的巴掌聲一起響起來的,還有小白的低鳴聲。
小白衝著門口低低地叫了幾聲,江暮雲掀開貓眼往外看,外面是個老大爺,老大爺身後還跟著大包小裹的一家子。
一看這架勢,江暮雲都不用開門,就知道他們是想幹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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