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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暮雲滿目憐愛地給她遞了杯水:「先別說話了,你現在好像一隻被拎著脖子馬上就要下鍋的大鵝在慘叫哦。」
吳星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可是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哎!你們倆人什麼情況啊!
現在不是應該和她一起抱頭痛哭,然後給她愛的關懷嗎?
馬上就要下鍋的大鵝是什麼東西啊!
吳星月對於自己劫後餘生的喜悅之情都散光了。
她現在委屈得眼淚都在肚子裡打轉。
含著一泡熱淚回家的吳星月,轉頭就拿繩鈴當朋友圈,群發了一條「天命在我.JPG」的消息。
中間的那個「.」是她前後空了一段,然後讓鈴聲單獨響了短暫的一下表達出來的。
原本幾人還疑惑這是個什麼意思,但等到後面那個「JPG」出來之後,曾經的網癮青年們瞬間就悟了。
之後幾人更是把他們用來傳遞信息的繩鈴玩出了各種五花八門的新花樣。
先前的簡訊聊天已經不算什麼了。
他們現在每天閒著沒事就在繩鈴覆蓋的區域網內發朋友圈。
什麼「想趁天黑偷偷逮兔子吃」、「沙塵暴PLOG,今天清出了十袋沙」等等。一條消息發出來之後,其他人還跟著點讚留言。
拉一下是點讚,拉兩下是留言,然後再傳遞留言內容,安排得井井有條。
自封軟體開發部門經理的趙家昊還說要弄個轉發功能,最後因為太費事而被駁回。
江暮雲仿佛又回到了曾經寒暑假宅家蝸居的日子,每天懶懶散散不想出門,唯一的社交就是躺在床上抱著手機和同學朋友聊天,每次聊著聊著天就黑了,然後不知不覺間……就到了臨近開學趕作業的時候了。
這幾天空氣太乾燥,江暮雲就沒住浮動房,只在山洞裡放了不少冰塊,降溫的同時還能增濕,比吹空調都舒服點。
而原本放浮動房的位置,就變成了她家裡的那個大沙發。
江暮雲熟練地窩進沙發里,一邊記錄響鈴次數讀信息,一邊吸溜橙汁,連電視劇都不想看了,專心致志圍觀群聊。
記憶里的寒暑假已經離她很遠了,遠到她甚至不記得曾經能和她一聊一整天的人都有誰。
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們之間可能只有幾個月沒見。
但對於江暮雲來說,他們可是實打實的十多年沒有過聯繫了。
高中同學之間關係再好,到底也只認識了三年,江暮雲和他們的感情基礎跟秦時文和秦時武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沒法比,而關於高中生活的記憶也早就模糊不清了。
江暮雲剛重生回來那會兒看到有高中同學給她發消息,她要翻上許久聊天記錄才能回想起對方是誰,和她有過什麼交集,然後勉強應付幾句。
後來她乾脆就統一用「忙」、「有事」之類的藉口匆匆結束聊天,省得聊著聊著被人懷疑她失憶了。
一下午大家攏共也沒聊幾句話,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點。
江暮雲最近時間精力都不缺,每頓飯都是自己對著菜譜認真研究做出來的,連烤串都要自己切肉醃製穿串,哪怕味道不如人家售賣的半成品,她也依舊吃得開心。
就是山洞裡空氣流通不行,每次吃些氣味重的東西都要散很久,除味劑都清不乾淨。
也得虧她手裡揣著空間,做飯的時候能把山洞裡的東西全部塞進空間裡,等味道散完了、家裡也打掃乾淨了,她再把東西拿出來。
不然就江暮雲這麼個折騰法,她的枕頭被子估計都得被油煙醃入味兒了。
江暮雲吃完一頓自製的東北大拉皮,把挪進空間裡的東西再給放回原位,順便換一茬新的冰塊出來。
說起來也挺離譜的。
以現在外界的沙塵密度,江暮雲等人和住在沙堆底下也沒啥區別。
外界環境就更不用說,想也知道至少山下的荒地肯定已經成半個沙漠了。
沙漠裡晝夜溫差大,這點小學生都知道。
但他們現在卻是半點都沒感受到。
倒也不是一直都不存在溫差,準確地說,是最近他們已經感受不到晝夜溫差的存在了。
不僅沒了晝夜溫差,溫度還有了明顯的上升。
是不分晝夜的那種上升。
管它是中午十二點還是晚上十二點,統一熱得公平公正。
江暮雲每天早中晚都在堅持記錄溫度,近一周以來的溫度變化曲線,像極了江暮雲看到它時的心電圖——一條直線。
沙漠地區晝夜溫差大,是因為雲層稀少無法吸收太陽的熱輻射,而沙石的比熱容又小,升溫快降溫也快。太陽一出來就火速吸熱快速升溫,太陽下山後就立刻樹倒猢猻散,白天積攢的熱量分分鐘各奔東西,溫度自然就降得飛快。
這點就和「零下幾十度沒法發洪水」一樣,屬於最基本的自然規律,藍星脾氣再大也改變不了。
而現在,他們明明正處在空氣中沙塵密度驚人的沙塵暴中,晝夜溫差卻反而漸漸縮小,直到徹底消失。
江暮雲都不用猜,就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變化。
夜晚消失了。
明日高懸,不分晝夜,「晝夜溫差」自然也就無從談起。
如果是在平時,比起極夜,極晝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
生理節律的問題他們已經有了調節經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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