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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媛笑道,「你認不出來嗎?」
信安郡王多看了涅陽公主幾眼,不敢確定,「涅陽?」
兩個字鑽入耳,謝天養心肝就是一抖。
不……不會這麼巧吧……
被認出來了,涅陽公主喚道,「瑀哥哥。」
比記憶中的聲音輕柔許多,聽到謝天養耳中卻像是重錘,威力無窮,讓他無所適從。
說好的花燈會上人多,皇上和秦賢妃不會讓涅陽公主出宮呢,謝天養側頭看向信安郡王,用眼神質問他之前的信誓旦旦,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信安郡王,「……」
他發誓他真的不知道涅陽公主為什麼出宮了。
他雖然做事不靠譜了點兒,但還不至於明知道謝天養抗拒做駙馬還蓄意撮合。
未免謝天養誤會,信安郡王問涅陽公主道,「皇上今兒怎麼放涅陽你出宮逛花燈會了?」
涅陽公主回道,「我想逛花燈會,皇姐幫我和父皇說好話,父皇就准我出宮了。」
信安郡王登時用眼角餘光掃了謝天養一眼,這下可不能怪他說話沒譜,但凡換個人幫著說好話,皇上和秦賢妃都不會同意,但他堂妹是個例外,堂妹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皇上都會想辦法摘下來給堂妹。
謝天養看懂了信安郡王的叫冤,心下閃過一絲歉意,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歉意的太早了,信安郡王收回解釋的眸光,就興致勃勃的向涅陽公主介紹他,「這是東厥平都王,接風宴的時候你崴腳沒能見上,沒想到他明天回東厥,你們今兒晚上還能碰面。」
他明天就要回東厥了嗎?
涅陽公主愣住。
皇弟和小北不是說他要在寧朝待上好一陣子的嗎?
涅陽公主這麼想,蘇棠已經問出聲了,「不是要多待些日子嗎,怎麼明天就要走?也沒聽說宮裡準備了送行宴啊。」
謝天養此番是押送寧王來的寧朝,他走的時候,皇上肯定要設宴替他餞行,更不會讓他空著回東厥。
謝天養沒說話,信安郡王聳肩道,「我也想知道他到底哪根筋沒搭對,突然就說要走,還不讓我稟告皇上替他踐行,要不是我們極力挽留,跑快點兒,他這會兒都已經回東厥了。」
蘇棠看向謝天養,謝天養沒法說實話,含糊道,「我是怕我大哥擔心……」
至於擔心什麼,有涅陽公主在,沒人會追問。
果然,沒人往下問了,因為除了涅陽公主,其餘人都知道安都王拓跋擎怕什麼,就是怕自家弟弟腦子犯抽,放著好好的親王不做入贅做駙馬。
面紗下,涅陽公主一臉的不開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開心,反正就是不開心,明明她是最希望他離開京都的,那樣她出宮就不會再碰到他了,可真聽到他明天就要走,卻並沒有一絲喜悅的感覺。
信安郡王既然正兒八經的介紹謝天養給涅陽公主認識,他就只能裝之前沒見過涅陽公主,正兒八經的和涅陽公主見禮,「見過涅陽公主。」
謝天養見禮了,涅陽公主肯定要還禮。
規規矩矩,客客氣氣。
見禮完,大家就男男女女分開了。
蘇棠她們在船頭賞月,謝柏庭他們在船尾,互不干擾。
謝天養看向岸邊,猶豫要不要上岸,信安郡王看出他的想法,拍他肩膀道,「把心放肚子裡吧,你不會是涅陽公主的駙馬的。」
謝天養眉頭一扭,齊宵就道,「才被打臉,還敢說話這麼篤定呢?」
就是。
謝天養在心底附和一句。
附和完,他身子一怔,他為什麼附和齊宵說的話,明明信安郡王說的話更中他下懷啊。
但他控制不住想知道信安郡王為何這麼篤定,只聽信安郡王道,「你看他們倆第一次見面有像是能擦出火花來的樣子嗎?」
齊宵想了想,「說的也是。」
謝天養不解道,「第一次見要擦什麼火花?」
信安郡王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自然用不著,但你親王做駙馬,必然不會尋常,就像我們幾個,我和內子第一次見,我就拿了她的香帕,齊宵第一次見他媳婦就直接把人領回家了,沐止被他媳婦用石頭打的眼冒金星,這就是火花。」
謝天養,「……」
「第一次見彼此印象越深刻,緣分就越深,」信安郡王老神在在道。
「……」
「你和涅陽公主沒可能的,放心吧。」
「……」
他能放心才怪了。
他們三個還能說出口,他幹的丟人事,只能爛在肚子裡,誰知道他都要滅誰的口。
賞了會兒月,蘇棠她們就進船艙吃夜宵,謝柏庭他們也進去了,觥籌交錯,熱熱鬧鬧。
涅陽公主有心事,不時的瞥向謝天養那一桌,見謝天養和信安郡王他們打成一片。
謝天養也有心事,偶爾看向蘇棠這一桌,看到涅陽公主和蘇棠她們說說笑笑。
兩個各有心事的人不期然眸光撞上,飛快的把臉撇開。
用過宵夜後,大家接著游湖賞月,本來男女各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蘇棠她們就去船尾了,他們成雙成對,再加上船尾位置就那麼大,人多擁擠,謝天養就往船尾走,正好和準備過來的涅陽公主碰上。
兩人你讓我我讓你,最後成你擋我我擋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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