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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也不生氣,彎腰把那解毒丸拾起,用繡帕包裹起來,就福身告退了。
她走到王府門前,馬車已經等在那兒了,半夏扶蘇棠上了馬車,自己也鑽了進去,陳青坐上車轅,就趕馬車離開。
到了一處小院,謝柏庭等在那裡,換了男裝,戴上面具,就一起坐馬車進宮。
一路暢通無阻,為了趕時間,馬車在距離太后壽康宮最近的地方停下,就這樣,也還是走了大半盞茶的功夫才到。
太后的寢殿外守了五六位太醫,因為太后的情況實在兇險,隨時可能會駕崩,是以皇上也丟了政務不理守在壽康宮。
蘇棠見到太后,被太后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臉不止紅腫,還腫中帶青,這麼說吧,要不是太后毒性壓制的及時,宮裡已經在辦喪事了。
太后中的是劇毒,宮裡各種稀罕解毒藥材不要錢的灌下去,才把小命保到現在。
不過太后這毒很劇烈,但解毒其實並不難,以毒攻毒就行了,唯一的難處,就是沒人敢給太后開這個以毒攻毒的藥方。
治不好太后不會死,可要把太后治死了,那是要誅九族的。
這個方子蘇棠不開,太后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蘇棠開了方子,幾位太醫商議了下,對皇上和寧王道,「賈大夫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最終效果如何,單從藥方也看不出來。」
話要說到,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們這些檢查方子的太醫也是要受罰的。
皇上道,「賈大夫開的方子哪個不大膽,抓藥吧。」
蘇棠這時候來了一句,「把這方子謄抄一份送到靖南王府給靖南王府老夫人,也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皇上坐在那邊喝茶,聽到這一句,直接嗆了下喉嚨。
沒見過這麼省事的。
很快,藥就煎好了端來,宮女餵太后服下,一碗藥下肚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太后帶青的臉色就開始變白了,臉部浮腫消的也很快,可見那碗湯藥效果之猛。
一個半時辰,太后就恢復了七七八八,把那些太醫都看呆愣了。
確認太后沒有大礙了,皇上看向蘇棠,「你治好了太后,要什麼賞賜?」
蘇棠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道,「我可否求皇上一件事?」
「說說看,」皇上挑眉道。
「七天之內,任何人不得提審靖南王府大少奶奶,」蘇棠道。
那邊寧王過來道,「靖南王府老夫人和太后中毒一模一樣,足以證明玫瑰香露在謝大少奶奶手裡就有毒了,她就算不是蓄意謀害太后,也差點讓太后送命,絕不能輕饒。」
蘇棠看向寧王道,「我只是求皇上七天之內不讓人提審謝大少奶奶,可沒有要皇上放了她的意思。」
「寧王就算要替太后出氣,也不至乎多等七天吧?」
寧王沒再說話,皇上就道,「朕准了。」
蘇棠和謝柏庭便和皇上告退。
出了壽康宮,謝柏庭看著蘇棠,「為何是七天?」
「因為七天時間足夠還我清白了。」
蘇棠的聲音被風吹散。
兩人坐馬車出宮,然而前腳出宮門,陳青就勒緊韁繩,讓馬車停下。
謝柏庭皺眉,「怎麼了?」
回答他的卻不是陳青,而是信王府小廝,「姑爺,二姑娘病重,信老王妃讓您領賈大夫去府里一趟。」
雲葭病重?
這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蘇棠看向謝柏庭,謝柏庭也看她,不過話卻不是對她說的,「我和賈大夫還沒有你們信王府蘇姑奶奶和賈大夫熟,請賈大夫治病這樣的事,以後請繞過我,直接找你們姑奶奶。」
蘇棠,「……」
馬車外,傳話小廝直接在馬背上懵了,絕對是他幻聽了,聽到二姑娘病重,謝大少爺竟然這麼的無動於衷,一定是他耳朵聽岔了,他要再稟告一遍,就聽謝柏庭淡漠的說話聲飄出來,「還愣著做什麼?」
「回府。」
陳青就趕馬車繼續前行了。
馬策內,蘇棠瞪謝柏庭,眸底小火苗炸的噼里啪啦,「你要想救雲葭就直說,何必折騰我和我爹娘?!」
讓信王府找賈大夫直接找她,信老王爺信老王妃絕不會和她開這個口,可他們不會,她爹娘寄人籬下能任由雲葭病重不管嗎?!
她這邊換了衣服回靖南王府,那邊她爹娘派人來找她,她能不去嗎?!
不僅得去,只怕到時候她沒親自送賈大夫去信王府,還要挨她爹娘幾句數落。
謝柏庭看著蘇棠的眼睛,他的眼底滿是倦怠和無力,只見他嘴微張,一字一頓道,「因為我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他已經在卯足勁和雲葭撇清干係,可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把他們牽扯到一起,他不想和雲葭再有任何瓜葛,可這話不論他重複多少遍,這個把他氣的咬牙切齒的女人就是不信。
既然說不管用,那就只能用行動來證明了。
他的眼神太受傷,蘇棠不忍心看,瞥過臉去,但心底還是很生氣,什麼經不起折騰,說的他好像弱不禁風似的。
她才經不起折騰呢!
這幾天一天三頓苦兮兮的藥,提前讓自己滿血復活,結果人一好,事就來了,奔波完宮裡,又要去信王府。
她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要被丟到這裡來應付這些讓她討厭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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