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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宮距離御花園不算遠,蘇棠就和秦賢妃去了御花園,皇上坐御輦回御書房。
去御花園的路上,蘇棠少不得和秦賢妃說說話,才知道這些日子秦賢妃的日子也不好過,太后知道皇上鐵了心不讓她出宮去行宮別院靜養,她也說服不了皇上,又不甘心,這不就把主意打到了秦賢妃頭上,一天傳召秦賢妃兩三回,有時候前腳回昭陽宮,後腳太后的人又來傳話了,秦賢妃心下惱的緊,可折磨她的是太后,一個「孝」字壓下來,皇上都頂不住,何況是她。
管著偌大一個後宮,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過問,本就夠累了,太后還故意刁難她,秦賢妃是苦不堪言,好在這一切皇上都看在眼裡,知道她辛苦,對她也越發體貼。
兩人邊走邊聊,說著話就到了御花園,今兒進宮赴宴的貴夫人和大家閨秀是真不少,御花園裡奼紫嫣紅,人比花嬌,銀鈴般的笑聲此起彼伏。
一路往前,走過路過但凡是個人無不行禮,到了涼亭,那些貴夫人也都起了身,雖然秦賢妃沒有被皇上封為皇后,但大家都以皇后之禮相待,在宮裡,皇后只是個名份,真正有分量讓人忌憚的還是鳳印。
鳳印在手,不是皇后也是皇后了。
秦賢妃也想被立為為後,但皇上已經立過兩任皇后了,應該不會再封后了,秦賢妃也無所謂,只要她上頭沒人壓著,鳳印在她手裡,這便夠了,至於後位,將來皇上要真立六皇子為太子,等皇上百年後,六皇子登上皇位,她若還活著,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若是先皇上一步去世,六皇子也會追封她為皇后。
秦賢妃坐下後,和那些貴夫人有說有笑,蘇棠坐了會兒,就去賞花去了。
今兒不止她來了,還有馮媛、林韻她們也在,她們都有孕在身,但肚子沒蘇棠鼓,看蘇棠隆起的肚子都羨慕的很,肚子越大,生的越早。
看到蘇棠,馮媛是最高興的,她有事要和蘇棠說,「我姨母昨兒進京了。」
馮媛的姨母是涼州李家大太太,當初病重,蘇棠去李家醫治過她,走之前還叮囑李大太太半年之內進京找她複診換方子,算算時間,早過半年了。
蘇棠就問道,「怎麼這麼晚才來?」
馮媛嘆道,「我幾次寫信去涼州催姨母,姨母也是準備半年就進京的,只是不湊巧,表哥要成親,表嫂的祖母病重不治,祖父身子骨也不大好,怕一旦過世,要守孝一年,只能將婚期提前,就把這事給耽擱了,再後來表嫂的祖母過世,奔喪又耽誤了幾天……」
「姨母不著急,我和我娘擔心的不行,好在總算是進京了。」
蘇棠也沒見過這麼不把自己身子骨當回事的,可能做母親的都把兒女看的比自己的命更重吧,蘇棠道,「明日帶李大太太去靖南王府找我。」
馮媛有些猶豫道,「能晚兩天嗎?」
蘇棠看她,「怎麼了?」
馮媛回道,「姨母水土不服,人昏昏沉沉出不了門,身上還起了不少疹子,看了大夫,說是要三五日才能好。」
馮媛也想自己姨母早點去讓蘇棠給她診脈,以蘇棠的醫術,捎帶手就把水土不服治了,但她見姨母憔悴的模樣,實在不忍心再折騰她,左右都耽擱兩個多月了,也不差這三五日了。
蘇棠便道,「那就等你姨母好些了,帶她去靖南王府。」
馮媛忙不迭的點頭。
幾人在御花園逛了不到一刻鐘,就有宮女過來傳話,說是接風宴要開始了,大家就移步去了宴會處,還是麟德殿。
上回東雍二皇子他們來寧朝,朝廷就是在麟德殿設宴替他們接風的,今兒同樣在麟德殿,不免叫人想起東雍二皇子和獨孤雪他們,尤其東雍七皇子和獨孤雪遇刺墜崖了。
「東雍七皇子和獨孤姑娘失蹤快小一月了,至今沒他們的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有大家閨秀小聲道。
「前幾日我還聽到我爹和我娘說快要打仗了,」另一大家閨秀嘆氣道。
「但願是我爹想多了。」
兩大家閨秀說著話,邁步進殿。
等百官和家眷都到齊了,公鴨嗓音就傳了來:
「皇上駕到!」
大殿內布置和上回沒什麼區別,甚至來參加宴會的百官和家眷都沒變,但皇上身邊沒有了宋皇后和夏貴妃,只秦賢妃一人。
皇上坐下後道,「都起來吧。」
謝柏庭扶蘇棠起來,皇上見了道,「棠兒身子重了,以後免跪。」
「謝父皇,」蘇棠應的歡快。
她是最最最不喜歡下跪的人了,當然了,應該沒人喜歡下跪。
蘇棠坐下來,宮女過來倒茶,舞姬就上來獻舞了。
跳了兩支舞,公鴨嗓音再次傳來:
「東厥安都王到!」
眾人往大殿門口望去,就見一年約二十三四的男子走進來,他身姿挺拔,器宇軒昂,刀刻斧鑿般的臉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眼神深邃,透著沉穩。
這就是東厥安都王拓跋擎。
他只帶了一侍衛進殿,侍衛手裡還端著個托盤,應該是獻給皇上的禮物。
拓跋擎走上前,作揖給皇上行禮,皇上笑道,「安都王一路舟車勞頓來我寧朝,辛苦了。」
拓跋擎回道,「能沿途領略到寧朝的秀美風景,也是一種享受。」
「來之前,父親讓我帶他向您問好,並送上他親手燒制的九龍杯,以示東厥和寧朝之友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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