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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翻案的證據今兒一早送進京,蘇鴻山讓李叔來取鎮國公府卷宗,這一把火,什麼卷宗也燒成了灰燼,沒有了供詞和證物,想給鎮國公府翻案,就更難比登天了。
信老王爺道,「這是鎮國公在天之靈在保佑,皇上對比了筆跡,雷天震怒,明日一早就會在議政殿上替鎮國公府翻案。」
對比筆跡,花不了多少時間,皇上推遲半個時辰舉辦家宴是在調節心情,特意為兩個女兒舉辦的家宴,一臉怒容的赴宴,沒得叫皇室宗親們議論紛紛。
刑部衙差還在奮力的救火,濃煙燻人,蘇鴻山對蘇棠和謝柏庭道,「煙燻火燎的,你們先回去吧。」
確定蘇鴻山沒事,蘇棠就放心了,謝柏庭作揖,就和蘇棠出了刑部。
兩人騎馬來的,謝柏庭抱蘇棠坐上馬背,蘇棠看著刑部上空的滾滾濃煙,「大白天的就敢放火,還是燒的刑部,也太無法無天了。」
謝柏庭道,「鎮國公滿門忠烈,都敢污衊鎮國公通敵,燒個刑部又算得了什麼?」
蘇棠道,「你也覺得這把火要燒的是鎮國公府的供詞?」
謝柏庭看著懷中人兒,「你是怎麼想的?」
她能怎麼想,蘇棠道,「我是懷疑刑部著火是衝著毀掉供詞去的,可供詞早送進宮了。」
謝柏庭不以為然,「在進刑部之前,你我都不知道供詞已經進宮了。」
蘇棠眼睛倏然睜圓,「你的意思是放火之人收到的消息有誤?」
謝柏庭謹慎道,「放火之人知道信老王爺手裡已經有證據能替鎮國公府翻案了,但不知道信老王爺這麼心急,會不顧皇上有沒有心情參加家宴就把證據送進了宮,以為供詞還在刑部,才大白天就放火。」
蘇棠道,「可若是在信王府就泄了密,應該知道信老王爺把證據送進宮了啊。」
這一點是謝柏庭唯一想不通的地方,蘇棠也想不通,惆悵道,「思來想去,好像只有知道這事的人故意說一半掖一半才能造成這樣的局面,可信王府里沒這樣的人啊。」
信老王爺和雲三老爺都是嘴緊之人,不會往外泄露半個字,雲三太太若是知道,她倒是可能泄密,但她不是泄一半留一半的人啊,她會一股腦就給你倒光淨了,一點不剩啊。
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蘇棠就索性不想了,反正供詞和證據都到皇上手裡了,她就不信放火之人有這樣的賊膽,敢火燒御書房。
要真敢燒,她倒是佩服他的膽量了。
翌日,早朝。
御史台聯手彈劾蘇鴻山這個刑部尚書嚴重失職,刑部庫房重地,沒有派人嚴加看守,導致十幾年的卷宗都被燒了個乾淨。
刑部被燒,哪怕蘇鴻山被人用了調虎離山計,這責任他也得擔一大半,無可辯駁。
御史台請皇上嚴懲蘇鴻山後,宋國公站出來道,「這麼多年,信老王爺一直在找證據,想替鎮國公府翻案,誰想到當年的供詞和罪證會被一把火燒毀,這般失職,不嚴懲都對不起信老王爺多年心血。」
宋國公言之鑿鑿,一堆大臣附議。
信老王爺瞥了宋國公一眼,「誰告訴宋國公,鎮國公府當年的供詞和通敵密信被燒毀了?」
宋國公臉色一僵,「刑部存放檔案的庫房都燒沒了,供詞和密信還能安然無恙?」
信老王爺瞥了宋國公一眼,直接看向皇上道,「請皇上替鎮國公府翻案。」
信老王爺這話一出,偌大的議政殿靜默了片刻,接著就哄鬧起來。
前一刻還在惋惜鎮國公府供詞被燒毀,下一刻就找到證據替鎮國公府翻案了?
這起落之大,百官們被震的半晌回不過神來了。
皇上坐在龍椅上,臉色悲憤和痛心,「信皇叔昨兒家宴之前,就把供詞和證據送進宮給朕過目了,當年鎮國公府通敵的書信乃奸人偽造,我寧朝因此冤枉了忠臣良將,實屬不該。」
皇上說完,寧王就道,「當年鎮國公和東雍澹泊侯的往來密信,臣見過,確實是鎮國公親筆,當時幾位老大臣也都辨認了,臣知道信老王爺和鎮國公關係好,一心想替鎮國公府翻案,但不能為了給鎮國公府翻案,就如此顛倒黑白。」
一番話把信老王爺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他道,「鴻山派人去東雍,幾經波折拿到了澹泊侯的親筆,和當年從鎮國公府搜出來的澹泊侯親筆密信一對比就知是人偽造,至於從鎮國公府搜出來的兩封沒有送出去的密信,信的內容並非鎮國公所寫,只是落款和私印是他的而已。」
元公公把當年的密信和蘇鴻山的人拿回來的澹泊侯親筆給諸位大臣過目。
翰林院林大人最是擅長辨認筆跡,細微差別他都能看出來,他對比後道,「從鎮國公府翻出來的密信和蘇大人找回來的澹泊侯親筆看上去一樣,但仔細辨認就知鎮國公府這幾封密信形似而神不似,確實是偽造。」
他對比後,其他幾位大臣也看了,和林大人看法一致。
宋國公也對比了下,道,「就算兩封信筆跡不一樣,也不能代表蘇大人找回來的澹泊侯親筆就一定出自澹泊侯之手,也有可能這封才是偽造的。」
第638章 疑點
宋國公的話一出口,蘇鴻山的臉色就沒那麼難看過,他拳頭不自主握緊,骨頭髮出嘎吱響聲,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已經憤怒到極點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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