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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盯著蘇棠的背影,想看姑娘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人冒充了,可誰會冒充她家姑娘呢,冒充她家姑娘也撈不到什麼好處啊,要是姑爺的病治不好,姑娘得守寡一輩子。
想到這裡是靖南王府,王爺手握重兵,可別是敵國細作冒充了她家姑娘,來竊取朝廷機密的。
不放心,半夏問道,「姑娘,快到茯苓生辰了,她這回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要讓她生辰過的高興些。」
蘇棠正拿蒲團扇風呢,道,「哪快了?她下下個月才過生辰,還早著呢,你提前十天半個月提醒我就成了。」
半夏連連點頭,蘇棠讓半夏給她拿藥來,半夏狀似不經意的聊在清州的事,蘇棠起初沒意識到半夏在試探她,但後來問的都只有她們兩個才知道的事,蘇棠要還反應不過來,那脖子上頂著的就不是腦子,是木頭了。
蘇棠裝作不知的,笑道,「問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做什麼,莫非懷疑我這個主子被人假冒了?」
半夏小臉一紅,倒也不隱瞞,「不怪奴婢懷疑啊,姑娘以前根本不會做這些。」
懷疑很正常,畢竟她突然轉變了不少,得虧她有原主的記憶,不然真不一定糊弄的過去,蘇棠輕搖蒲扇道,「出嫁當日,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許多以前不會不懂的就像是開了竅一般。」
半夏想想,確實是從出嫁那天不一般的,就是那天姑娘要了副銀針,把雲二姑娘扎昏迷過去,又把昏迷不醒的姑爺扎醒過來。
蘇棠笑道,「不喜歡我現在這樣?」
半夏搖頭如撥浪鼓,「喜歡,喜歡極了。」
以前姑娘也好,但沒有現在這般聰慧膽大又心細,連帶著她膽子都大了起來,腦子也好使了許多。
她喜歡以前的姑娘,更喜歡現在的姑娘。
主僕兩一邊閒聊,一邊熬藥,差不多時辰了,半夏去請謝柏庭過來。
一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藥味兒,不算難聞,但絕談不上好聞。
浴桶就擺在屏風邊上,蘇棠伸手試了試水溫,道,「溫度正好,寬衣坐進去。」
謝柏庭張開胳膊,蘇棠就想起早上給他穿衣服的事,還真是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啊,慣他毛病,「自己脫。」
謝柏庭看著蘇棠,「娘子似乎記性不大好?」
誰是你娘子?!
沒外人在,誰許你喊的這麼親昵的?!
蘇棠瞪眼,「我記性好著呢!」
「那你早上給我穿衣打的死結怎麼忘記了?」謝柏庭提醒她。
「……」
蘇棠愣了下,抬頭對上謝柏庭的眼睛。
他的眼睛極好看,像是浩瀚星河,美的找不到詞來形容,離的這麼近,她甚至能從他眼睛裡看到自己快要沉溺其中的樣子。
妖孽啊。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來著?死結……
早上伺候他穿衣,因為賭氣,確實給他打了個死結,可他當時不是沒看見嗎?
蘇棠裝傻道,「什麼死結?我不知道啊。」
這女人,當時沒戳穿她,她就準備抵死不認帳了。
自己脫自己脫吧,謝柏庭把腰帶解下來,然後脫錦袍,再然後就卡在了那死結上,謝柏庭看著蘇棠,這回不用謝柏庭開口要求,蘇棠就自覺幫忙了。
不是她覺得自己應該,而是怕耽誤時間,影響藥浴效果,最後吃苦受累的還是她。
死結打的有點死,不好解開,蘇棠努力了半天都沒成功,腰都彎酸了,謝柏庭的感覺也不好,因為死結在他腰邊,他還沒有被哪個女子靠的這麼近過,近的他都能從濃郁的藥味里捕捉那一縷女兒香。
他低頭看著蘇棠,看著看著,就看到一把剪刀遞了過來,蘇棠看到剪刀,伸手接過,對遞剪刀的陳青道了句謝,「謝謝。」
「大少奶奶客氣了,這是我應該,該……」
做的兩個字還沒有從喉嚨里出來,就被某位爺給瞪了回去。
陳青趕緊閉嘴,轉身出藥房。
見他出去,半夏也趕緊出去了。
死結剪了,蘇棠三兩下就把謝柏庭的衣服給扒了下來,丟在了屏風上,轉身見謝柏庭還站著那裡,蘇棠翻白眼道,「褲子總不用我給你脫吧?」
謝柏庭黑著臉,「你這女人,懂不懂什麼叫矜持?!」
蘇棠聽笑了,他見過哪個大夫給人治病矜持的,不過病人有這樣的要求,做大夫的還是儘量滿足一下為好,蘇棠好說話的舉了舉手裡的銀針,「我還沒試過閉著眼睛給人施針,一會兒我試試,但我先申明啊,扎死了我不負責。」
謝柏庭臉黑成百年老鍋底色,尤其看蘇棠溫和的臉上藏著的俏皮,一雙水眸,波光瀲灩,夾著幾分躍躍欲試,看的他手心都痒痒。
一個姑娘都不害羞,他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第41章 懷疑
謝柏庭手解褲帶,嚇的蘇棠趕緊背過身去。
蘇棠滿臉緋紅,懊惱自己前世什麼陣仗沒見過,居然下意識的就轉身了,這可一點也不像她,肯定要被笑話她是只紙老虎了。
這般想,悶笑聲就從身後傳了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炙熱的呼吸都噴她頸脖子處了。
蘇棠往前走了兩步道,「快進去泡好,我給你施針。」
謝柏庭還以為蘇棠有多孟浪呢,不過是嘴上厲害,他進浴桶,水溫有點高,燙的他眉頭狠狠皺了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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