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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棠準備等謝柏庭回營帳,就把對黃將軍的懷疑告訴他,不管是不是,先防備一二再說。
然而等到傍晚都沒見謝柏庭的人影兒,連信安郡王他們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蘇棠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只當他們有事離營了,到了睡覺的時辰,就寬衣上床睡覺。
只是剛躺下,就聽到營帳外傳來一陣鑼鼓聲,震耳欲聾,「不好了!走水了!快起來滅火!」
蘇棠聽得一怔,她連忙掀開被子下床,彼時半夏和白鷺已經穿好衣服進來了,兩丫鬟手忙腳亂的伺候蘇棠穿衣。
穿好衣服,蘇棠邁步出營帳,就看到不遠處火光沖天。
那方向——
蘇棠一眼就看出來是糧倉著火了。
這時辰將士們都睡下了,被鑼鼓敲響,一個個拿上盆和木桶去救火。
蘇棠要過去看看,陳青道,「那邊亂的很,世子妃還是別去了。」
半夏連連點頭,跟著勸蘇棠,蘇棠不是聽不進去勸的人,陳青一勸阻,她就不去了,幫不上忙,就不去添亂。
只是那火燒的蘇棠心肝肉疼,心底暗暗祈禱別燒掉太多糧草。
糧倉距軍中大帳有些遠,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燒的糧倉上時,一道暗影悄無聲息的潛入到關押閔國公的營帳邊,兩守營小將都望著著火的方向,黑衣人身子一閃,就到了他們身後,兩人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一痛,人就倒地不起了。
黑衣人掀開棉簾進營帳,他進去的瞬間,被關在鐵籠里的閔國公猛然睜開眼睛。
身子一閃,避開了射過來的暗器。
黑衣人蒙著面,閔國公冷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冷笑一聲,「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去問閻王爺吧!」
說著,暗器朝閔國公射過去。
鐵籠沒那麼寬敞,但閔國公身手矯捷,那些要他命的暗衛他都避開了,黑衣人臉色一變,「你不是閔國公?!」
閔國公武功早就被廢了,第一次避開他的暗器可以說是巧合,可這麼矯捷的身手,便是軍中都沒幾個人有,這不可能是閔國公!
想到什麼,黑衣人臉色大變,轉身就逃出營帳,然而已經遲了,他一出去,就看到一圈人把營帳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止蘇鴻山,扶風王他們都在,莫說一個大活人了,就是只蒼蠅也休想飛出去。
黑衣人握緊手中的劍,就在他要拼命殺出去的時候,身後的棉簾掀開,閔國公走了出來。
黑衣人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閔國公伸手在耳邊一撕,露出一張俊美無鑄的臉,搖曳的火把照的這張臉分外妖孽。
不是謝柏庭,又是何人。
黑衣人眼神冰冷,謝柏庭勾唇道,「黃將軍,束手就擒吧。」
黑衣人呼吸一窒,眼神亂了一瞬,又很快冷靜下來,既然都被認出來了,也沒有再藏著掖著的必要了,他伸手把蒙面黑巾扯下來,道,「我到底是哪裡漏餡了?!」
這個計劃他自認天衣無縫,不可能會被識破。
謝柏庭潑他冷水道,「你演技太拙劣了。」
白日裡,蘇棠找謝柏庭的時候,謝柏庭正和信安郡王他們操練將士,他走之前,叮囑信安郡王和齊宵他們繼續操練,當時黃將軍就在場,他走後沒多久,就有小兵提議比划拳腳,信安郡王他們同意很正常,他們就是這性子,黃將軍一向沉穩,可他不僅沒勸阻,還和信安郡王一起比拳腳,還把腳給崴傷了。
就是崴腳的時候露了馬腳,雖然黃將軍打定主意借信安郡王之手崴腳,但習武之人會下意識的自我保護,他站穩腳後,才崴的腳,這一幕,正巧被齊宵看到了。
黃將軍沒想到自己是這麼露餡的,當真是百密一疏,他笑起來,「看來我今日是在劫難逃了。」
謝柏庭看著他,「十七年前,在背後放冷箭,險些要了我岳父大人一條命的人也是你吧!」
蘇鴻山眸光一縮,臉色冷的像是冰雕刻而成。
當年那段慘痛經歷是他這輩子最不願意回想的事,他做夢都想把射箭之人揪出來,撬不開宋國公的嘴,他以為這輩子都報不了這個仇了,沒想到就這麼猝不及防的把人抓到了。
黃將軍臉色變了變,他道,「靖南王的兒子,果然不一般!」
這是承認是他所為了。
就沖他要殺閔國公,寧朝就容不下他了,何況他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派人放火燒了糧倉來轉移大家的視線。
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再多一條罪名也沒什麼!
扶風王憤怒道,「你有大好的前途,為何要做宋國公的走狗?!」
黃將軍眼眶赤紅,這麼多年扶風王對他多有提拔,信任有加,他垂眸道,「我這條命是宋國公給的。」
當年的他,只是一獵物,那一年寒冬,家母病重,他找大夫醫治母親,結果庸醫開錯藥,讓他母親病上加病,吐血昏迷,他一氣之下去找大夫理論,大夫不承認自己抓錯藥,還要叫店裡的小夥計把他趕出去,他本就脾氣暴躁,再加上擔心母親的病,一拳把大夫打死了,鋃鐺入獄。
那年碰巧宋國公到鄆州,當地官員極盡巴結,宋國公看到兩個衙差都抓他不住,就問他什麼來歷,知道他弓箭術了得,就讓人取來弓箭,只要他能射中百步外的箭靶,就放了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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