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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蘇棠和謝柏庭,閔國公歉意道,「這些日子,委屈二位了。」
委屈?
他們在東雍大營待的這些日子,豈是「委屈」兩個字就能一帶而過的?!
要不是看在閔國公幫過她大哥的份上,她絕不會這麼輕易幫東雍解瘟疫。
蘇棠冷笑一聲,「冤有頭債有主,把我們拘在東雍大營的不是你閔國公,你閔國公也代替不了東雍,不必和我們賠不是。」
丟下這一句,蘇棠看向蘇寂,「大哥,我們走。」
「好。」
蘇寂翻身上馬。
謝柏庭扶蘇棠坐到馬背上,自己也坐了上去,把蘇棠摟在懷中,一夾馬肚子就朝東雍大營門口走去。
閔國公當初以項上人頭向蘇棠和謝柏庭擔保,會保他們在東雍無虞,毫髮無損的離開,現在他們要走,閔國公肯定要送他們一程。
這邊閔國公才送謝柏庭和蘇棠出軍營,那邊王將軍帶一小隊親信騎馬過來,王將軍稟告道,「國公爺,剛剛澹伯侯離營了。」
閔國公眉頭一攏。
他還擔心澹伯侯固執,為寧朝逃犯宋國公所蠱惑,不肯放靖南王世子和護國公主離開,現在他們還沒離開軍營,澹伯侯反倒先走了?
寧朝沒有攻城,身為大將軍,澹伯侯該坐鎮軍營才是,怎能隨意離開?
直覺告訴閔國公,澹伯侯突然離營不尋常。
別說閔國公覺得反常了,蘇棠也擔心,澹伯侯可是心狠手辣到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殺,蘇棠不信這樣的人會信守承諾,尤其在掣肘他澹伯侯的瘟疫解了之後,就更不能有絲毫懈怠了。
騎在馬背上,風颳過臉頰有些生疼,離城門口越近,蘇棠就越不安。
城門近在咫尺,只要過了這道緊閉的城門就安全了。
一行人在城門前停下,守城官見是閔國公,趕緊上前行禮。
閔國公道,「打開城門,放他們離開。」
守城官沒有說話,而是下意識的往城牆上瞄了一眼,王將軍看到城門邊拴著的馬,小聲提醒道,「國公爺,馬……」
閔國公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澹伯侯的馬。
幾乎是瞬間,閔國公心底就躥出一股無名火,是他提議讓獨孤邑去寧朝做人質,換蘇棠安心來東雍幫著解瘟疫,結果澹伯侯答應的好好的,轉過頭就耍手段,讓女兒獨孤雪代替兒子獨孤邑去。
身為大將軍之子,前鋒將軍,本來就該為將士們衝鋒陷陣,這也是獨孤邑揚名立威的好機會,澹伯侯卻生怕膝下唯一的獨子有閃失,這麼怕兒子出事,就別帶來戰場!
一旦上了戰場,誰都有戰死沙場的可能,怕就躲的遠遠的!
現在寧朝送雪兒回來,又趕來城門樓迎接女兒,他澹伯侯可真是個疼女兒的好父親!
這些日子閔國公有多擔心獨孤雪,這會兒就有多厭惡澹伯侯的虛偽,連帶著對守城官都沒了好臉色,「開城門!」
冰冷的聲音聽的守城官身子一激靈,想著這麼多匹馬還有馬車跑過來,動靜可是不小了,澹伯侯在城門樓上不可能聽不見,不阻攔就是默許了。
想到這裡,守城官趕緊吩咐道,「開城門。」
城門厚重,十名東雍將士一起開都費勁,謝柏庭對閔國公道,「閔國公就送到這兒吧。」
閔國公畢竟被寧朝俘虜過,人前不便和他們走的太近,閔國公想著信安郡王他們就在城門外等候,出不了岔子,就不堅持送了。
閔國公上了城門樓。
再說城門外,信安郡王他們騎在馬背上,坐的是腰酸屁股疼,等的不耐煩的他,快忍不住要派人回去召大軍來了。
真是給他們東雍臉面了。
等的幾乎耐心全無的時候,城門打開的「吱嘎」聲傳來,謝柏庭蘇棠還有蘇寂他們騎馬出來了。
信安郡王他們喜出望外。
只是笑容還沒有完全在臉上綻放開,就見城門樓上射出來一支利箭,直衝蘇寂而去。
「蘇兄,小心!」
聲音快不過箭,信安郡王話還沒有說出口,箭就從背後朝蘇寂心口處射來,眼看在就要取蘇寂的命了,電光火石之間,另外一邊又射過來一支箭,且速度更快,直接把那支箭射落在地。
城門樓上,澹伯侯看到自己射出去的箭被射落,他猛然轉頭就看到手拿弓箭的閔國公。
幾乎在他看清楚是閔國公的瞬間,閔國公一口血噴了出來,手中弓重重摔落,昏死過去。
「國公爺!」
王將軍急呼出聲。
王將軍擋住了視線,澹伯侯看不到閔國公,收回怒眸的他,看向城牆下,準備再補一箭。
然而一瞥眼,正好和蘇寂冰冷嗜血的眸光撞上。
那一瞬間,澹伯侯只覺得一股殺氣撲面衝來,讓他四肢百骸都在往外冒寒氣。
他忘了要做什麼,等他反應過來,蘇寂已經和謝柏庭他們離開射程範圍之內了。
看著騎馬離開的蘇寂,澹伯侯腦子裡只剩八個字——
縱虎歸山,遺禍無窮。
第996章 為恥
空曠的城門外,蘇棠他們離開後,就只剩下一駕還算奢華的馬車停在那兒。
馬車裡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獨孤雪。
丫鬟掀開車簾,獨孤雪搖搖望著佇立在城門樓上的父親。
以前的她,以身為澹伯侯的女兒,澹伯侯府嫡女為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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