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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孟紅岩已經開始給病人做針灸治療, 楊記者又問陳凝:「你們培訓班的學員也可以處理這種病人啊, 那你可以嗎?」
她問得客氣,陳凝答得也客氣,她說:「很多人都會治, 我也能治, 但我在針灸上的功力還有待高, 暫時還沒有孟班長和其他幾位學員做得那麼好。」
說著,陳凝指了幾位學員給楊記者介紹:「給病人針灸的是我們班長孟紅岩, 他行醫風格穩健,診斷細心,針灸技術也很不錯。那邊那位瘦一點的大哥叫林三木, 他家裡是祖傳的跌打醫生,他自己常年在鄉下行醫, 經常翻山越嶺去給人治病,是治過大病的,林大哥他嗓子特好,唱歌很好聽的。」
說著,陳凝又指了指殷翠,很自然地說:「這是翠姐,殷翠,她在村里不只當大夫,還負責給人接生。在孕產婦和嬰幼兒的疾病方面,她也挺有經驗的。」
「還有這位是魏志剛魏大夫,他針術不錯,綜合實力也較強……」
陳凝介紹這些學員時,攝影師就跟在她後邊給那些被陳凝點到的學員們拍下了特寫。弄得那些學員心裡又開心又有點不好意思,也就董壯自在點。
陳凝這一番舉動再次讓楊記者和她那幾個同事感到意外,有這麼好的表現機會,這小姑娘想的卻不光是表現自己,還會特意給別人機會。這個心胸,就是比她大幾十歲的人,也未必會擁有啊。
這是什麼精神?這妥妥的就是集體主義精神啊!
通過這個培訓班學員們之間相處的情形,他們就看到了集體主義之光、團結之光。
想到這些,楊記者腦子裡又冒出一大串可寫的內容,稿子還沒完成,她就有預感,他們這次的採訪肯定會讓上級滿意的。
這時孟紅岩的針灸已經結束了,他把針拔下來不一會兒,病人就慢慢醒了過來,看上去確實沒什麼大礙,跟中風真不一樣。
先前那個插隊到他前邊的老頭這次嚇壞了,怕自己再把人氣出好歹來,等那中年人一醒,老頭就擺著手連連說道:「我剛才真不是故意的,我不跟你擠了,你上前邊排著吧,可別再氣個好歹。」
旁邊的人也過來勸和,一場風波很快就解除了。
楊記者注意到,有兩個家屬抱著一個孩子挪到了殷翠他們那邊,大概是那家屬也聽見了陳凝說殷翠擅長給孕產婦和嬰幼兒看病,她們就湊到了殷翠那邊。
楊記者就說:「小陳,那邊有個小朋友在哭,我們過去看看好不好?」
陳凝點了點頭,走了過去。這時殷翠正在給小孩診脈,一時半會還沒出結果。陳凝就跟楊記者說:
「小孩太小,要麼不會說話,要麼表達能力不行,自古以來,兒科在中醫界就被稱為啞科,給小兒做診斷相對來說要難一些。當一個兒科大夫也要比別的科難度要大,因為問診不好做。」
「就算是脈診,採用的方法也與大人有區別。」
陳凝這麼一說,楊記者也注意到,殷翠搭在小孩脈上的手指只有一根,果然不一樣。
這時殷翠已經完成了診斷,卻沒有急著給孩子開方。她先伸手在孩子腹部繞圈按揉,揉了一會,又伸出幾根手指順著孩子胳膊一下一下來回輕搓,那孩子很快就停止了哭泣。
陳凝做了診斷後就給楊記者他們解釋:「這孩子是積食了,生了內熱,服用六神曲之類的藥物可以治療。用小兒按摩也是可以的,翠姐她那個手法叫清天河水,可以降溫清熱。」
陳凝的解釋讓記者們連連點頭,這時旁邊有家長問:「那孩子身體弱怎麼辦呢?」
陳凝就告訴他:「孩子小的話,可以捏脊,手法不複雜,堅持一段時間,能改善孩子體質,翠姐你給她演示一下。」
殷翠點了下頭,就讓那小孩俯臥,她兩隻手在孩子背上捏脊,動作確實不難,周圍的群眾看了,都表示學會了。
這時彭英那邊過去了一個腹部嚴重疼痛的患者,楊記者又請陳凝幫忙解釋。
說了幾句話,殷翠那邊就有家屬在高聲說話:「大夫,快給他看看,我爸他嘴張不開了,老這樣下去,把舌頭咬了可怎麼辦呢?」
現場病人還是不見減少,其他人都在忙,彭英抬頭往那邊看了一眼,就告訴陳凝:「小陳,你去那邊處理一下。」
陳凝點了下頭,立刻快步走過去,楊記者幾個人不用她打招呼,就在後邊跟上了。
陳凝走過去,觀察了下病人的情況,發現他牙關緊咬,臉上泛紅,身體僵直,情況確實挺緊急。
她不由分說,拿起桌上的針,快速朝著病人腮邊刺去。針扎進去之後,楊記者就看到她用手指捻著針柄轉動。
也不知病人是什麼感受,但他們這些旁觀者都能看的出來,病人的針感一定很強烈。因為針紮下去不一會,那病人眼淚就流下來了,臉上的肌肉都在顫抖。
家屬在旁邊問:「怎麼樣了,沒事吧你?」
那人流著淚連連擺手,表示沒事,可他臉上扭曲的表情卻做出了相反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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