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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專家剛進辦公室,這時走廊遠處有個年輕人隨著一個護士匆匆往這邊趕了過來,陳凝等人聞聲望去,便看到朱成棟在那護士帶領下快速進了鐵門。梅東來那一組的帶隊領導看他,眉頭便皺了皺,有些不快。
這麼好的活動機會,別的年輕中醫不知道有多珍惜,可這個朱成棟倒好,居然在活動第一天就遲到了,還遲到了半天。雖然他托人帶了口信過來,可這行為還是讓領導不太滿意。
朱成棟趕過來時,氣息不太勻,他過來後馬上就笑著跟那位帶隊領導認錯:「對不起,我家裡出了點急事,一時半會趕不過來,來晚了。我,我接下來肯定不會再來晚的,請領導相信我。」
他說話的態度很誠懇,那位領導倒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朱成棟先讓人帶了口信過來,也算是口頭請過假了。再者說,誰家都有可能有點突發狀況,說不定出了什麼事呢,他這當領導的倒也不好太苛刻。
他就沒說什麼,簡單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又讓人也給朱成棟要了一份資料,接下來就讓他跟其他組員進病房給患兒做診斷去了。
陳凝跟自己小組的兩位中醫連著進了兩個病房,她給四個患兒做過診斷後,發現這些患兒的症狀果然是相仿的,基本上屬於同一個證型,用同一種治療方案是可行的。
第五第六個患兒長得很像,大約都有三歲左右,看上去竟然像是雙胞胎兄弟,兩兄弟一個閉眼睡著,鼻息急促,臉上紅通通的,顯然在發高燒。
另一個患兒雖然也在發燒,但他沒昏睡,意識還算清楚。陳凝進去的時候,那孩子正跟一位三十多歲、面帶淚痕、雙眼紅腫的婦女說話。
他說的話有點南方口音,還有些含糊不清,跟陳凝一起進去的兩位大夫幾乎都聽不懂那孩子在說什麼,但陳凝卻聽出了大概。
那孩子喘著粗氣說:「我要回家,我要找爸爸…」
他的聲音里雖然帶著哭腔,卻沒有跟他媽媽鬧,說話時兩隻大眼睛裡掛著淚,看上去又可憐又可愛。肉乎乎的臉蛋更是讓人忍不住想去摸摸。
他媽媽看上去很累了,但她仍抱著那小男孩哄勸著:「元元乖,你爸在南方海島上呢,離這兒太遠了,他現在不能來看你。」
「你想回家,想去找爸爸,就快點好起來,你好了媽再帶你去,好不好?」
說完這句話,這婦女臉上雖然擠出一絲笑,哄著孩子,她眼裡的淚卻憋不住了,成串的從腮邊滾了下來。
陳凝心頭微沉,心想這應該是一對雙胞胎一起生病了,而能進來照料他們的人就只有媽媽一個人。兩個孩子一起患上這種兇險的疾病,可想而知,當媽的心理壓力該有多大。估計她心裡那根弦都繃得緊緊的,要是真有孩子出事,也不知道這位媽媽能不能承受得住?
哪怕他們這些當醫生的見慣了這種場面,這時幾個人心裡還是有點感傷。
陳凝和那幾位中醫走了進去,她客氣地跟那位婦女解釋了他們的來意,婦女馬上抹了把臉,把孩子放到床頭,跟他們說:「好,你們儘管看,我不耽誤你們做事。」
陳凝心裡若有所思,想了下,她就問那位婦女:「大姐,剛才我聽你跟孩子說,他們爸爸在海島,在南方,那就是南方的島吧?我不是想問具體位置,我就是想知道那裡的氣候怎麼樣,是不是又濕又熱?這事跟孩子的病情可能有關,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些。」
陳凝通過剛才母子之間的談話,心裡猜測那孩子的爸爸可能在海島服役。要是這樣的話,貿然問人家在哪兒,就不合適了。所以她換了一種對方能接受的問法。
果然,她這麼說,那位婦女就沒了壓力,她就說:「孩子爸在南方住,那邊的海島一年四季都挺熱的,最近那邊還沒少下雨,確實挺潮,跟你說的差不多,又濕又熱。」
陳凝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跟孩子前一段是不是也住在那邊的海島?住了挺長時間嗎?」
那位婦女想了下,覺得既然沒說明具體地點,應該也沒什麼。她就告訴陳凝:「我跟孩子在那邊住一年多了,最近過年我帶孩子回來看他姥爺姥姥,本來都要走了,哪曾想孩子忽然病了。這,這要是萬一出點什麼事,我怎麼辦,我跟他爸怎麼交代啊?」
婦女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就悲從中來。要不是拼命克制著,幾乎要嚎啕大哭。陳凝注意到,她說到這裡的時候,緊張的手都在抖,看樣子真的擔心到了極點,人也繃得很緊。
陳凝心裡帶著疑問,不敢多耽誤時間,便拍撫著她的背,勸慰了兩句。然後她快速走到那兩個患兒面前,開始給他們進行診脈。
結果她越診,心裡的疑慮就越深,因為她看得出來,這兩個孩子的情況跟其他患兒應該是不一樣的,這個差異很可能跟他們之前的居住地有關。
像乙腦這種病,因地域或者發病時間比如說季節的差異,治療方法都是有差異的,其症狀可以說多樣又複雜。
具體的說,跟患者身體素質,生活環境都有很大關係。像東南方濕熱地區的患者跟北方這種乾冷地帶患者的情況很有可能有較大區別,在發病過程中,其寒熱虛實就有不同,用藥時自然就要選用不同的方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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