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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凝說:「前幾天咱們這兒來了倆鬧事的,季野看著了不放心,就讓我跟他學幾招防身,這都是練的。」
董壯正想說什麼,這時門外閃出一個人影,那人出現在門口時,正好看到陳凝提著褲腿,露出一截白晳的腳踝。
董壯這時也看到她,立刻皺眉站了起來,說:「雁子,你怎麼來了,我們之間的事,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那女孩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董壯和陳凝,她的手指一會兒點著董壯,一會兒點著陳凝,臉上帶著怒火,說話都不連貫了:「你…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你倆在一個辦公室,還,她還給你看她的腳脖子……」
陳凝:……
董壯也被雁子這突如其來的話給氣到了,他惱火地說:「你胡說什麼?小陳大夫是我師父,我在這兒是跟她學醫術,她給我看腳是因為她腳上有傷,沒別的意思,你可不能污衊人。」
雁子搖頭:「我才不信,她都結婚了,你還這樣,你……」
陳凝一臉無語,看著雁子抹了把淚跑了出去,她突然想起了肖媽頭天晚上跟她說的話,頓時覺得,肖媽也許聽說了什麼,在暗示她呢。
是不是因為董壯搬到她的辦公室里,還天天跟她在一起學醫,讓雁子和她家裡人覺得,是因為她的原因,董壯才拒絕這門親事的?
想到這種可能性,陳凝簡直覺得自己跟被雷劈了一樣,六月飛雪之冤也不過如此。
她唯一能慶幸的是,季野不會懷疑她什麼,可雁子那邊,恐怕多少會有些麻煩。
董壯這時憤然坐下,拿著手里的鋼筆重重地在桌面上磕了幾下,都不敢看陳凝。
他也明白這次他多少把陳凝給連累了。
他讓陳凝來社區醫院上班,本意確實是想跟陳凝在一塊工作。但他對陳凝真的沒有非分之想,就是亦師亦友的關係。除此之外,他也是想給陳凝找個落腳點。
可現在雁子這麼一鬧,他真的有點擔心,如果鬧大了,陳凝會不會離開這裡?
陳凝有季野他們做後盾,也不至於真的會沒去處。可他一旦離開陳凝,以後再不會有人像陳凝這樣細心地教他了,而且他從心裡也捨不得陳凝離開……
正胡思亂想著,陳凝就看到了鄔大力,他這次是跟好幾個人一起來的。
這幾個人進來之後,鄔大力搶上前就朝著陳凝豎了個大拇指,高興地說:「小陳大夫,你太厲害了。」
陳凝看了他們一眼,便問道:「是不是你那位工友確診了?」
鄔大力猛地點頭:「對對對,確診了。人家六院的大夫說,他那病確實是什麼動脈瘤,哎,我老記不住全名。不過人家大夫說了,那個病不好確診,他們還說這次幸虧小陳大夫你發現了,要是再晚發現一段時間,向陽他說不定就出事了。」
跟鄔大力一起來的幾個工友看向陳凝時,也是一臉敬佩,有個人跟陳凝說:「幸虧咱們把向陽送到你這兒看,要是送到別的地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陳凝點了點頭說:「我是大夫,這都是應該的。你們那位工友現在怎麼樣?住院了嗎?醫藥費是不是有問題?」
聽她這麼問,鄔大力立刻說:「住院了,說過幾天就安排手術。錢的事,我們廠子裡的人還在湊,還差一點,估計過幾天就能湊齊了吧。」
其實這時候大家都不寬裕,家庭負擔重的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手里幾乎都沒什麼錢。
看鄔大力的樣子,大家湊起來應該都挺吃力的。
陳凝就站起來,從褲兜里掏出幾張紙幣。她沒帶多少,數了數,只有八塊七毛錢。
她就把八塊錢塞到鄔大力手上,說:「這次我就帶這些,你幫我給那位工友送去。等他做完手術後,如果身體上有什麼問題,可以來找我做調養。」
鄔大力手上拿著那錢,感覺有點沉。他也知道這些社區醫院的醫生賺得並不多,一個月也就三十塊左右。這八塊錢都快相當於十天的工資了!
見他要推辭,陳凝就說:「錢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工友的。你儘管替他拿著,他病好了比什麼都強。」
鄔大力這邊不好意思地收了錢,那幾個工友也表示感謝。這時有病人來了,有個人就說:「小陳大夫,我們這次來沒別的事,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向陽的情況,順便來謝謝你。」
「你的心意回頭我們一定跟向陽說。小陳大夫你這邊要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去軋鋼廠找我們。」
陳凝說了聲好,這些人才走。不過他們剛走到辦公室門口,董壯就像一陣風一樣過去,同樣往鄔大力手里塞了兩張紙幣,說:「拿著,也是給你工友的,走吧,我們這邊要忙了。」
鄔大力回頭看了看陳凝和董壯,抿了下嘴,沒說什麼。最後他重重地向他們點頭,終於轉身跟幾個工友離開了。
他們一走,董壯就一臉敬佩地說:「小陳,你這次算是撈回一條人命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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