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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未太當回事,只簡單朝著蔣愛民和她奶奶點了點頭,就跟季野說:「你們先去吃飯,我回去了。」
他這邊一走,季老太太就招呼著大夥一起吃飯。
季深沒下來,季野便用兩個大碗各裝了些飯菜,特意給他大哥送到了樓上。
蔣愛民一直低著頭,沒說什麼,吃完飯她就主動站起來跟季老太太說:「姨奶,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我家裡養了十幾隻雞,你們要是喜歡吃,下次我再給拿過來一隻。」
季老太太連忙擺手:「不用,真不用,離得這麼遠,你們來一次也不容易。我們家真不缺吃的,什麼也不用給我們拿。」
蔣愛民咬了咬嘴唇,到底沒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季野穿好了衣服,趁著天還沒黑,把蔣愛民和她奶奶送到了離家一千多米的車站。看著她們倆上了車,他才回來。
他們前腳一走,季老太太就坐回椅子上,像虛脫了似的直揉太陽穴。
陳凝見狀忙過來幫她按摩,老太太把脖子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緩了緩,然後說:「這一天鬧的,腦殼疼。」
陳凝看了眼門外,問她:「她們祖孫倆都說什麼了,把你折騰成這樣?」
季老太太嘆了口氣:「還能說什麼,不就是把主意打到了季深身上了嗎?」
「我怎麼可能同意?你看看那花,讓她給剪成什麼樣了?非說要修剪一下才能長的好,都不問問我願意不,就自作主張給我剪了。我那個妹妹從來就那樣,誰受的了她?」
「要說這種事我以前經常碰到,什麼人都往我面前領,不過以前季深一直不在家,別人打的都是季野的主意。」
「好不容易他這邊結婚了,我清靜了一點。現在季深一回來,指不定哪天還有人想往上湊。」
陳凝不由笑道:「季野以前那麼搶手啊?」
季老太太頗為自豪地說:「那可不,我都不知道給他擋過多少回麻煩。他才十八/九歲,就有姑娘看上他了,一直到今年夏天都沒斷人。這些年我真記不清拒絕多少人了。最早看上他的姑娘,人家孩子早就能滿街跑了。」
陳凝笑著自嘲道:「那我還挺幸運的,跟季野一談就成了。回頭我是不是得燒炷香?感謝一下月老。」
季老太太呵呵笑了笑,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說:「也許這就是緣份吧,人與人之間,有時候真的挺難說的。」
「我跟你講,我跟你們爺爺是在大街上認識的,當時我還是個女學生,你們爺爺在報社上班。認識的那天,他身上穿著一身藍布大褂,戴著一副眼鏡,高高大大的,有點瘦,看上去很有書卷氣……」
季老太太陷入回憶,把她和季野爺爺當年相識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下。陳凝在旁邊聽著,一會覺得好笑,一會又感動得一塌糊塗。
季野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陳凝剛抹完淚,就破涕為笑地拉著季老太太胳膊晃。
他一時有點摸不清頭腦,心想這是怎麼了?
陳凝看到他回來,連忙把眼淚擦乾淨。季老太太則說:「行了,不跟你說了,你倆回屋吧。」
說著,她拿出了玫瑰灰色的毛線,開始起針,陳凝一看就知道老太太要給她也織一件毛衣。
其實她之前挑中的是灰色毛線,季老太太卻想先織個玫瑰灰的。她說這顏色鮮亮點,很襯皮膚,也不艷俗,陳凝也就同意了。
她覺得時間還早,就回房間拿了給季野織到三分之一的毛褲,重新坐到季老太太身邊,跟著她一起織了起來。
季野見她不肯回去,便猜到她是想陪陪季老太太。他便也拿了本無線電書籍,隨便找了個椅子下,大長腿交疊著,也不緊不慢地看起書來。
季深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那三口人安靜坐在堂屋裡的景象。
他們幾個人都沒說話,各忙各的,卻給人一種格外安心的溫馨感覺。
真的挺好的,他想。
他一時間竟不想打破這寧靜,便重新回了自己房間。
九點多鐘的時候,季老太太晃了晃脖子,站了起來,說:「累了,我回去躺著,你倆也回去吧。」
陳凝覺得頭皮有點癢,就去洗了頭髮,洗完後她將潮濕的頭髮用干毛巾挽住,回到房間才開始細細地搓起來。季野看到了,便說:「眼看著天涼了,回頭我找人幫忙,買個吹風機吧。」
陳凝驚訝地說:「現在還有吹風機啊?」這些在現代很普通的東西,她以為這時候還沒有呢。
季野卻說:「有,就是少見,想買還是能買到的。」
陳凝當下就說:「那就買吧,長頭髮不愛干,濕著挺難受的。」
季野「嗯」了一聲,過來給她一下一下細細地擦著頭髮。
等一個毛巾濕了,他又把自己用的干毛巾拿來,重新擦拭了一遍。
他的大手帶著薄繭,有些粗糙,擦拭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時從陳凝耳朵和脖頸邊上划過。
陳凝心情本來挺平靜的,等頭髮擦得差不多干時,她的臉卻已熱起來。
季野把她的頭髮攏起來,披散在身後,隨即他雙手環住陳凝的腰,腦袋從陳凝肩膀後探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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