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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問他, 不是沒見著人嗎?這幾天他在單位根本就沒回來。」
肖林又說 :「翔子, 我跟你說, 干我這行的,稀奇古怪的事情見得多了, 坑人的鬼把戲也見得不少。我就怕季野他太正直,叫人給下了套。」
「咱們倆都是跟他一塊長大的,總不能看著他跳火坑吧?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肖林這話高躍翔覺得還是誇張了點, 無論是季老太太還是季野,那都不是沒腦子的人, 能讓人坑到哪兒去?
他表示反對,說:「我看那倒不至於,大概就是他奶太著急,非逼著他找人結婚。你也知道季野他孝順,估計是被老太太催煩了,就答應了。其實戶口和糧食問題就算麻煩點,也能解決。」
「關鍵我是怕那姑娘長得不行,性格什麼的也不行,季野虧了。我們單位郭科長娶的就是鄉下媳婦,那個腰粗得…哎…人還特潑辣。把郭科長欺負得,大晚上穿著個褲衩子在門外站了好幾個點。你說季野要也找個差不多這樣的,我都替他叫屈。」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都決定等季野回來,一定要把他堵住,親口問問怎麼回事。
季野這幾天一直在單位加班,這一天回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季老太太也知道他在趕項目,看他眼睛裡都是紅血絲,說了幾句話就把他趕到房間裡去睡覺。
他草草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間,關上門,腦袋在枕頭上一歪,就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地,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人拍醒的時候,轉頭就能看到窗外朦朧的月光。
他睜開睡眼,看清來人,揉著額頭坐起來,問道:「這麼晚了,你倆來幹嘛,有事?」說著,他打了個哈欠,實在是困得不行。這幾天他連軸轉,加起來也就睡了五個小時。
高躍翔碰了下肖林,示意他先說。肖林就拽了把椅子,蹭到季野旁邊,小聲說:「哥,聽說咱奶給你在鄉下尋摸了一個姑娘,這事你自己真的願意嗎?不是被逼的吧?」
季野心想他還真是被老太太給騙過去的,剛開始心里也有牴觸。可是現在嘛,那可就未必了。
他就搖頭:「人我見著了,挺好的,沒人逼我。」
肖林和高躍翔面面相覷,都有些不信,肖林壓低聲音,說:「野子,你說實話,你是不是讓人家裡人故意給灌醉了,然後把人姑娘給那啥了?上個月咱們所有個案子,就是這樣的,一個寡婦給人下了套,完了就逼著人娶她。」
季野:……
他一時間無語至極,深感自己這朋友想像力過分活躍。他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他到底活到了27,葷話總是聽過的,自然也知道那啥是什麼意思。
還那啥呢?他連人小手都沒碰上!
他瞪了肖林一眼,說:「沒有的事,你這麼說對女方太冒犯了,閉嘴吧你。」
高躍翔雖然沒說什麼,季野卻從他那眼神里看出來他也在亂想。他乾脆擼起袖子,站了起來,說:「我看你倆就是皮緊了,走,我給你倆松松皮。」
說著,他把高躍翔和肖林拖到院子裡,連著兩個過肩摔,「啪/啪兩聲」,將兩人一前一後摔在地上。還不等他們起身,就揚長而去,「呯」地關上門。
高躍翔從地上爬起來,責備肖林:「你瞎說什麼,看把人惹急眼了吧?那女方什麼樣都沒來得及問。你要是先問問對方長相和家裡情況,現在咱倆也不至於被攆出來吧?」
「我這腰都快斷了,季野這小子,還是那麼狠,真是……」
肖林很快爬了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說:「那是你小子缺乏鍛鍊。」話是這麼說,他還是把高躍翔給拽了起來。兩人約好,等女方來的正日子,他們一定儘早趕回來看看女方到底是什麼情況。
陳凝從三院回祝家村的時候,就已接近六月底。回村之後,她先後拜訪了幾位老人,希望他們能出面,幫她跟陳老大一家協商房子的事。這些老人都表示他們不是不想幫忙出頭,是這事實在太難辦。
他們承認房子的事陳老大夫當年確實有交待,可現在的關鍵是陳凝大伯一家已經住進去了,大兒子還在那結了婚,這時候讓人騰房子,那簡直就是要他們一家的命。
要是讓他們給錢的話,那也不是小錢。那房子磚瓦各種木料人工加起來,大概花了一千一,這個帳老人們都是知道的。如果讓陳凝大伯家給陳凝錢做補償,那這錢數再怎麼談都得達到幾百塊錢。可這時候誰家能有這麼多錢啊?能有個幾十就算相當不錯的了。讓陳老大一家拿這個錢,他們怕是也要跟人玩命。
真出了什麼事,那誰家也受不起。所以說這事兒太大,他們就算想幫忙也不好幫。
陳凝早就知道這事不好辦,也沒指望在短時間內辦成。她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說不定哪一天時機來了,牛翠芳一家就算想耍賴也賴不下去。
她也不急,每日裡仍跟著胡大夫在周圍幾個村里行醫,一轉眼,也就到了去季家看門子的日子。
臨出發前頭一天晚上,羅潔把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掏了一遍,怎麼看都覺得自家的衣服太寒酸。很多衣服都是帶補丁的,平時在村里不覺得有什麼,反正大家都這樣。可要是穿成這樣進城,就怕給陳凝丟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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