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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傢伙都是勸和不勸離的,可你這小姑娘竟說離婚好。
他們這樣想,只能說是時代的局限原因,這時他們又聽陳凝說:「正好沒孩子,離了也不用揪心,熬過最開始艱難的時候,慢慢會好的。」
曹小慧原本因為要離婚的事覺得很羞愧,她根本就不願意跟別人提。可這幾個人都幫過她,她覺得得給人一個交待,她這才鼓起勇氣說的。
她很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的嘲笑她,哪曾想陳凝竟然一點都不覺得她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她一時間感動得鼻子發酸,哽咽一聲,說:「小陳,謝謝你,你能這麼說,我心裡好受多了。」
這時,旁邊冷不丁有個人冷哼道:「那樣的破玩意,揍就揍了,離就離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聲音,幾個人猛回頭,瞧見說話的人居然是一直跟他們沒什麼交情的畢芳。
殷翠胳膊肘碰了下陳凝,小聲說:「她這又怎麼了?」陳凝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畢芳這是受了什麼刺激,從中午回來後就不對勁。
這時上課時間要到了,曹小慧堅持要把東西留下,陳凝幾個也就收下了。
下午又有實操課,這次院方給他們找了幾個病人,供他們做針灸練習。
上課前老師一再強調,他們現在只能往病人的四肢部位下針,這樣基本沒什麼危險。至於頭頸、前/胸以及後背,他們現階段不可以碰。因為這些部位有些穴位進針是有危險性的。
因為病人較少,二十個學員被分成了四組,每次一組下針,其他組的人就站在旁邊觀摩。班裡僅有的四個女學員被分到了一個組。陳凝分到的是一位身材豐滿的婦女,下針時要比正常體格的人要深一些。
畢芳就在陳凝左邊,她跟陳凝相反,坐在她前面的病人體格瘦弱,薄薄的一層肉貼在骨骼上,顯得瘦骨伶仃的。
陳凝下了幾針,體驗著手感。經過近兩個星期的練習,她手感恢復了不少,只是力度上還有不足,但她下針很準,手法又好,在這些學員中就顯得挺突出的。
所以有不少學員都挺注意她的,連授課老師都不時關注著她這邊的情況。
陳凝無意中抬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就見畢芳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上去神思不屬的,手裡提著針就要往病人肩井穴刺下去。
陳凝:……
肩井穴他們現階段根本就不允許刺入,因為那個穴位一旦進針過深,會導致病人氣胸,是很危險的。嚴重時,病人的肺會在短時間內縮小許多。
而畢芳前邊的病人體格還特別瘦小,像這樣的人,在下針時尤其要注意,進針更要淺一些,肩井穴尤其如此,免得針尖刺入胸腔。
陳凝不由停下手裡的針,眼睛盯著畢芳的手。而這時畢芳還沒察覺到異常,針仍在往下走。
不能再等了,那針已接觸到病人的皮膚,陳凝只好往左跨了一步,手握住畢芳持針的手,攔住了她的動作。
畢芳猛然回過神來,看向自己的手,也醒悟到了自己剛才在做什麼。
她吃了一驚,同時也下意識地瞪了陳凝一眼,很自然地陰陽怪氣想說點什麼。
這時授課老師過來了,語氣不善地說:「畢芳,你剛才在幹什麼?我讓你往肩井穴刺了嗎?你知不知道直刺肩井穴的危險性?」
「就算是我們這樣的老師,在扎這種穴位時都要集中精神才敢下針。你剛才在想什麼,夢遊呢?狀態不好的話,就先去旁邊待著,什麼時候調整好了什麼時候再來上課。」
這老師平時比較溫和,還是頭一次發這樣大的火。畢芳一時間覺得難堪又委屈,可她到底也不敢回懟老師。
她就重重地從陳凝手中把自己的手抽開,冷哼一聲,退到一邊。
陳凝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剩下的三針都扎入了手陽明大腸經的幾個俞穴。
老師看了眼畢芳,又看了眼陳凝,心想畢芳本來水平也不錯,怎麼學成這樣,一天天的心思太重。
這一組進針結束,陳凝和殷翠退在一邊,殷翠碰了下陳凝,小聲說:「我覺得畢芳今天一天都不對勁,別跟她一般見識就得了。」
曹小慧現在也願意跟殷翠和陳凝待在一起了,她也小聲說:「剛才畢芳是走神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誰知道?」殷翠搖了搖頭。
一下午的實操課結束後,陳凝收拾好東西就匆匆地坐上了她平時乘坐的公交車。
車裡照舊很擠,她站在靠近車尾的地方,一手拉著橫杆,儘量保持著自己跟別人之間的距離。
這時,她注意到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高大年輕人推了一把她旁邊的中年男人,並且沉著臉斥責道:「你看什麼看,眼神往哪兒溜呢?還有你那手,離我同事遠一點,再不老實信不信我揍你?」
那男人被他罵了一頓,心虛膽怯地擠到旁邊去了。
陳凝這才意識到,剛才這年輕人是幫了她的忙。
但他說他們倆是同事?可她對這個人根本就沒什麼印象。
這時,那年輕人也看了過來,他面色陰鬱,看了她一眼,就若無其事地轉頭移開視線。
陳凝:…同事…這人確實有點眼熟,好象在哪兒見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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