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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壓下這奇怪的感覺,說:「不麻煩,你有什麼需要我辦的,儘管開口。」
陳凝也察覺了他的不自在,她覺得季野會這樣,應該就是平時跟異性接觸的機會太少。她想,以後兩個人見的多了,他就不至於這麼容易臉紅了。她就說:「好啊,真有事我再跟你說。」
說著,她就站了起來,端著那盆韭菜,走到水井邊洗菜去了。
接下來季野跟陳凝沒再有什麼接觸,兩個人各干各的活,吃完飯後,陳凝就提出告辭,跟她三叔三嬸一起回了家。
回到家不久,三嬸的小兒子就從外面跑了回來,小聲告訴陳凝:「姐,我剛才看著糧站那個姓伍的人走了,從村長家走的。」
這事是陳凝支使他出去打聽的,聽到這個消息,陳凝先給了他一塊糖,然後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筐,走出去跟羅潔說:「三嬸,我去村長家一趟,把上次他們家給的東西送回去。」
羅潔也覺得這些東西該送回去,村長媳婦之所以要送他們這些東西,是想幫著伍建設跟他們家套近乎,目的就是想讓陳凝跟伍建設好。現在陳凝跟季野的事差不多都定下來了,伍建設那邊自然不可能,那這東西就絕對不能再留著了。
她怕陳凝一個人過去平白被奚落,就把手頭正在補的衣服放下,說:「我陪你一起去吧,他們到時候要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咱們就忍著點。」
陳凝卻說:「不用,你快點補吧,天黑了再縫累眼睛,這事我自己去就行。」
羅潔見她堅持,就裝了自己醃的醬黃瓜,裝了滿滿一罐頭瓶,交給陳凝,說:「村長媳婦一直說我醃的黃瓜好吃,你把它帶上吧。」
陳凝沒拒絕,提著籃子沿著踩硬的土路往村長家走。
這時候,上工的村民都從地里回來了,不少人或站或坐在蔭涼處乘涼閒聊。
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正在閒話,話題中難免會提到村子裡最近最熱門的人物陳凝。
「你們說,陳凝那丫頭把糧站的伍主任給得罪了,以後咱們村交公糧的事是不是得受影響?你說這丫頭,她這一鬧,不是讓全村的人都跟著受連累嗎?」
「誰說不是呢,這麼好的條件她都不願意,這心可真高啊。」
有人則持反對意見,說:「交公糧是村裡的事,成不成也不能賴到人家一個小姑娘身上吧?我聽說蘇金萍把季老太太的孫子介紹給陳凝了,那小伙子可是坐車來的,在城裡跟大人物關係很好。我看這人比伍主任還厲害,長得也好,要我是陳凝,我也願意選這個。」
「你做夢吧,也不照鏡子看看你那張臉長成什麼樣,還想跟人陳凝比?」
這幫人正議論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哼了一下,說:「到底是沒爹沒媽的孩子,也沒人管著,勾得一個個男的像丟了魂似的,咱也說不清是咋回事。」
眾人聞聲一看,見說話的人是祝曉紅她媽、村里記分員的老婆。她這一說話,就沒人吱聲了,誰也不想得罪記分員,免得被找理由扣工分。
就在這時,陳凝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祝曉紅她媽碰了下旁邊的牛翠芳,大聲說道:「翠芳,你不是陳凝大伯母嗎?今天陳凝跟季老太太那孫子相親,怎麼沒讓你家裡人過去看看?這不合適吧?」
「要是過幾天去男方家看門子也不讓你們去,那不是打你們的臉嗎?」
她說話的聲音揚了出去,連對面院子裡的人都能聽清楚,陳凝怎麼可能聽不到?
她站了下來,打量著路邊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牛翠芳。
牛翠芳斜了陳凝一眼,露出諷刺的笑,說:「得了吧,還請我們家人去?她不拿大掃把把我家人打出來就不錯了。」
「人家心裡就沒把我當成大伯母,你們知道嗎?前幾天我巴巴地端著一碗餃子給陳凝這孩子送去,人家連看都不看,就讓我拿回家去了。」
說到這兒,她搖了搖頭,嘆了一聲:「算了,有些人心就是硬,說什麼都沒用。咱們當長輩的,也不好跟小輩見識是吧?不讓咱們去,地咱們就不去,沒有上趕子讓人打臉的。」
周圍的人神色各異,都向陳凝看過來。
陳凝挎著籃子,直直看向牛翠芳,像沒聽到她那些嘲諷一樣,臉上還帶著微笑,看的時間長了,都把牛翠芳給看毛了。
牛翠芳感覺她的眼神刺眼,忍不住氣哼哼地說:「你這樣看我幹什麼,不是攀上大人物了嗎?眼裡也沒有我這門親戚,還看什麼看?」
有些人在看熱鬧,有些人卻覺得牛翠芳這人也不怎麼樣。都在一個村住著,誰還不知道誰家裡是什麼情況呢?
就是不知道這種情況,陳凝會怎麼應付?這要是換成別的小姑娘,還不得當場就被祝曉紅她媽和牛翠芳給擠兌哭?
陳凝卻沒有,她不但沒有一點要哭的意思,反而全程都在微笑,好象這幫人議論的主角是個與她不相干的人一樣。
眾人都有些納悶,感覺到這姑娘真的有些不尋常。
正納悶著,就見陳凝溫和地對牛翠芳說:「大伯母,今天要是沒碰著你,有件事我一時還沒想起來要跟你說。」
「正好現在碰著你了,那我現在就跟你說吧。」
牛翠芳冷冰冰地說:「我跟你能有什麼可說的?」
陳凝笑了,搖搖頭。說:「不,有件大事,我覺得當著大傢伙的面通知你一聲也比較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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