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頁
他說話時面容和煦,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就連一向嚴肅的李大夫聽他說話,都點了點頭,說:「謝處長有心了,還特意派車來接。」
謝振興笑著問李大夫:「應該的,是我們領導特意派的車。其實這車我平時也沒機會坐,這次我還是沾了兩位的光,才能坐一回,享受了領導的待遇。」
李大夫客氣地說:「謝處長可真會說話,」
這時謝振興看了陳凝一眼,發現她的表現竟然跟平時差不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至於激動和高興更是談不上。
他多少有點驚訝,因為現在能坐車的人太少了,誰坐上這種小轎車會不激動啊?可是陳凝的反應怎麼會這麼平淡呢?
他收回這副心思,和氣地問陳凝:「小陳大夫,你平時坐車會不會暈車?」
陳凝這時正注視著車窗外倒退的行人和街景,忽然聽到他問話,便轉回頭來,搖頭說:「不會,我不暈車。再說我感覺司機同志駕駛技術不錯,開得很穩,完全沒有不適的感覺。」
聽她這麼說,謝振興便接過話頭,笑著說:「倒也是,小劉性子穩,開車也穩。有些開公交車的司機就不行了,有時候猛地一踩剎車,車上能倒一大片人,呵呵…」
說到這裡,他不禁搖頭,很是感嘆的樣子。陳凝便笑了下,說:「謝處長也經常坐公交車啊?」
「那當然,這小轎車是我們領導的,我級別差遠了,哪兒有資格坐這種車上班?我不坐公交車就得騎自行車。」
「不怕你笑話,今天早上我坐公交車就讓司機給晃了一下。當時為了扶住一個小孩,我也來不及去抓把手,這條胳膊就撞欄杆上了,現在還青著呢。」
說到這兒,謝振興微微咧嘴,晃了晃膀子。
周揚跟李大夫擠在一起,見謝振興這樣,他就說:「這個治起來應該挺簡單的,可能扎幾針就好了。」
陳凝看了他一眼,反問他:「周揚,你知道怎麼扎?」
周揚搖頭:「我…我可不行,那得你或者李大夫來。」
陳凝沒再說什麼,謝振興回頭看了看他們幾個,見沒人說話了,他也沉默下來。
過了二十多分鐘,車子就駛入謝振興的單位。
陳凝隨著謝振興沿著樓梯上了二樓,一路上不時有人跟謝振興打招呼,有人還好奇地打量著陳凝和李大夫。當然,打量陳凝的人要遠比李大夫要多。
對於這種目光,陳凝已經習以為常了,有人看她,她便和氣地看回去,既不迴避閃躲,也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
很快謝振興把他們倆帶到一個稍大一點的辦公室,辦公室里有一張寬大的暗紅色辦公桌,室內布置很簡單,跟普通的辦公室差不多。就是屋子大了點,辦公桌也比較大。但從這些就能看出來,在這個辦公室辦公的人職位不低。
辦公室中間放著一架老式木質屏風,陳凝往屏風後邊瞧了一眼,便看到屏風後另有一套桌椅,那桌子比那大辦公桌要小了一點,看上去像是臨時搬進來的。
謝振興進門之後,任他們打量了一會兒,才說:「我平時就在這兒辦公,因為兩位大夫要來,我就讓人收拾了一下,又搬來一套桌椅,供兩位使用。」
李大夫略一打量,便主動說:「我坐西邊吧,小陳在東邊。」
陳凝卻道:「那怎麼行,我去裡邊吧,這套大桌子李大夫你用。」
說完這句話,她直接提著醫藥箱就去了裡邊。謝振興在旁邊看了,也沒什麼意見,還貼心地幫周揚也搬了把椅子過去,讓他坐在陳凝旁邊不遠的地方。
陳凝都過去坐著了,李大夫自然也不好堅持,他就坐到了謝振興平時辦公用的大辦公桌旁邊。
謝振興見他們都坐好了,就出去叫人,很快他就領了一位年輕女孩走了進來。
那女孩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一進來就好奇地打量著陳凝。
陳凝正待跟她說話,就看到她鼻孔里流出血來。
周揚也看到了,連忙說:「哎呀,流鼻血了。」說著,他摸了摸自己的兜,發現身上除了一個自己用的手帕,並沒有可以擦鼻血的紙。
這時那姑娘已經熟練地從兜里掏出紙來,扯下一片,團了團,就堵住自己的鼻孔,嘴裡則含糊不清地說:「沒事,不是第一回 流了。」
周揚心想,難怪,看她一點都不驚訝,拿紙堵鼻子的動作也很熟練,動作不慌不忙的,要不是之前流過,也不至於這樣啊。
這時陳凝卻看出了這姑娘的問題,她沒急著把脈,直接問道:「同志,你像這樣流鼻血,大概有多長時間了,一般是什麼時候流,有沒有規律?」
那姑娘略一遲疑,想了下便說道:「有半年了吧,好象每個月都流,流幾天自己就能好,下個月還會流。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吃過祛火藥,但沒用,該流還是得流。
說到這兒,她有點沮喪地跟陳凝說:「大夫,你知道嗎?有一次我找領導匯報工作時,突然就流血了,當時我自己都不知道,屋子裡不光領導,還有四五個人,你知道那時候我什麼感受嗎?太丟人了,真的…」<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