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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廠的廁所建在廠房外面西北角,不在室內。他上班時生怕上廁所次數多了讓別人看出來什麼,因此他平時在單位解個手都得想辦法躲著,儘量趁人少的時候去。
最討人嫌的是,有些人一看見領導就往上湊,他就是上個廁所都不安生。有時候他這邊急得不行,有人還不知輕重緩急地湊上來套近乎,都把他煩死了,這可真是難言之隱哪。
陳凝眼神平和安穩,聽邢副廠長說完這些話之後,沒有半分異色,把脈枕推過來就開始給他切脈。
邢副廠長見她這樣,心裡那絲窘迫感便緩解了幾分。
陳凝把完脈之後,看了邢副廠長一眼,問他:「你這個病跟上午那位病例情況相仿,另外還有個事兒想問一下,你春天經常咳嗽嗎?」
邢副廠長根本沒跟陳凝提過這件事,聽陳凝這麼一說,頓時意外起來:「啊,大夫你怎麼知道,我春天確實咳嗽啊。」
陳凝點了點頭,說:「那就對了,每次大概咳嗽三個月左右,一入夏就好轉了吧?」
邢副廠長這時候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雞來形容了,他愣了半晌,才不可置信地說:「對啊,確實是這樣,一入春就開始咳嗽。等天氣熱起來,自然就好了,估計有五六年了吧。」
「我找過大夫,吃過藥,也沒有明顯效果,咳嗽時確實挺難受,有時候好象心肝肺都能給咳出去一樣。」
「但因為天一熱就好,我想著治不好就治不好吧,哪想到大夫你居然給我把出來了,你這個…太厲害了。」
邢副廠長剛來的時候還只是想試試,到這時對陳凝已經很信服了。
不管這小陳大夫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光是從她靠著把脈就能判斷出他有這種病這件事來說,這大夫水平就很高了。看來,白天他聽到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那些人並沒有誇大其辭。
想到這兒,他對陳凝不禁多了幾絲信心。
這時候陳凝說:「你這個咳嗽的毛病,應該是肝咳。春屬木,木為肝,肝咳一般就是在春天發生,一入夏就會好。」
「你如果願意,可以服藥治療一下試試。但效果暫時看不到,要等到春天才能驗證。服藥時間也不太長,大概一個月左右。」
邢副廠長忙說:「我治,大夫你儘管給我開藥效好了」
他想著反正以前也沒治好,甚至都沒有人能精準的告訴他這是什麼病,他不如就聽這小陳大夫的好了。
陳凝見他同意了,就又說:「至於您這個小便灼熱疼痛的病,跟上午那位患者的病情類似,但您體虛的程度沒那麼嚴重,藥方會有點變化,但還是以補中益氣為主,清濕熱為輔。」
邢副廠長自己也覺得挺虛的,就信了陳凝的話。
他想著一個熟人身上也有個別人一直治不好的病,不如也請這位小陳大夫幫忙看看好了。
只是那熟人性子沒那麼隨和,讓她來社區醫院她恐怕不能來,要不要請小陳大夫上門呢?
再一個,他知道那熟人跟六院領導有些關係,也不知能不能信得過這女大夫?
第92章
邢副廠心裡惦記著這事, 想著不如再等等,可以先試試小陳大夫給開的藥,如果他小便灼熱疼痛和尿頻的毛病能好轉, 那他就有足夠的底氣跟人介紹陳凝了。
這些心思他現在當然不會跟陳凝說,等陳凝給他開完藥後,他客套了一番才走。
快下班的時候,外面的天陰了下來, 董壯探頭往外看了一眼,說:「小陳, 你趕緊回家吧,再晚怕下雨。」
陳凝也看了出來, 換好衣服趕緊騎車回家了。
路上她還有點擔心, 怕季野那邊沒能趕在下雨之前運完煤。
上午還萬里無雲來著, 誰能想到一到下午就變天了?
到家的時候, 她並沒有看到有人往院裡運煤, 倒是大院路上有一些車轍壓痕和一些煤屑。
她剛停好自行車,四五個小伙子就從門裡走出來,看到她就跟她客氣地打招呼, 都叫她嫂子。陳凝認得這些人, 當初搬家具和結婚時他們都來過。
這時季野也從屋裡走了出來, 手上和胳膊上還黑乎乎的,正忙著送客。
陳凝跟季野把人送走後, 便問道:「煤呢,運完了?」
季野點頭:「煤都運到棚子下邊了,剛運完。我跟肖林他們怕下雨, 就多找了幾個人幫忙。」
「不請他們吃頓飯嗎?」陳凝鎖上自行車,走進去幫季野打水洗手。
季野一邊嘩嘩往胳膊上潑水搓洗, 一邊說:「改天我跟肖林他們一起請,大家也趁這機會一塊聚聚,今天要下雨了,就算了。」
說話間,盆里的水已經黑了,陳凝忙給他換了一盆清水。這時她發現季野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她就問:「你剛才是不是想說什麼?怎麼又不說了?」
季野拿起毛巾,擦了擦手,想了下,說:「要不,我教你幾招防身術吧,很實用的。你把這幾招練好,練到肌肉記憶的程度,把它變成像身體本能一樣的東西就可以。」
陳凝怔了一下,說:「你怎麼忽然想起這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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