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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難治的病,我來找你,也是想求你幫忙儘量想想辦法,如果實在治不了,那我也能理解。」
肖林在旁邊補充道:「聞少波他爸以前也是干咱們這一行的,破了不少案子,你儘量幫幫他吧,實在不行,緩解下也好啊。」
陳凝點點頭,問聞少波:「有多嚴重?要截肢的話,是不是腳爛了?」
聞少波聽了,愣了下,然後他說:「對,很嚴重了,腳已經爛了,看著很慘。」
說到這兒,他面露黯然之色,還有點困惑,說:「我聽說糖尿病是富貴病,可我爸他就是個老警/察 ,吃了不少苦是真的,談什麼富貴啊?當年沒餓死就不錯了。我是真不明白他怎麼會得這種病?」
陳凝卻說:「那也不一定,如果長期精神緊張,整個人處在隨時準備戰鬥的狀態,也是有可能導致糖尿病的。」
「精神原因致病是很常見的事,這病可能沒那麼好治,但到底怎麼樣,得看到人再說。」
「你父親人在哪兒呢?他這個病,可能要接受長期治療,住院更方便。」
聞少波當即就說:「在六院內分泌科病房住著呢,一會咱們過去吧。」
陳凝心裡想著事,便說:「那我們先過去吧。」
然後她又跟周揚說:「我這邊還有事,你去忙吧。」
肖林從進門後就打量了周揚好幾次,心想這小子怎麼在陳凝這屋待著呢。
等周揚走了,他就問陳凝:「嫂子,剛才那小子誰啊?」
陳凝瞪眼反問:「怎麼,來審問我啊?你哥都沒問我,你在這兒問?」
肖林馬上說:「不是,不是審問,我哪兒敢哪?我就是隨便問問。」
陳凝這才告訴他:「那是徐主任的助手小周,徐主任忙,有時候不在醫院,小周沒事時會過來看看,想跟我學點。」
肖林明白了,說:「這又是一個董壯啊。」
「行啊,我嫂子越混越厲害,到哪兒都能收到徒弟。」
他話多,旁邊的聞少波話卻很少。幾個人走出門診樓之後,聞少波忽然問陳凝:「小陳大夫,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肖林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好象忽略了什麼,他馬上問道:「嫂子,聞少波這人眼睛很毒的,你是不是真遇著什麼事兒了?」
「我知道你現在的新單位人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以前在社區醫院那麼簡單。如果真碰著什麼事了,你一定得說。」
陳凝點了下頭,驚訝地看了眼聞少波,笑道:「沒想到你連這都能看出來?」
肖林不以為然地道:「像他這種老警/察,你想瞞他什麼事真沒那麼容易。」
陳凝一聽,心想如果真有這樣的人,那大概真能幫上她的忙。
於是她趁著周圍沒人,把這兩天發生在呼吸科的投藥案說了一遍。
整個過程中,聞少波都沒有插嘴,一直安靜地聽著。肖林則面罩寒霜,心想肯定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人嫉妒陳凝,想下藥陷害她。
等陳凝說完了,聞少波才問她:「你是不是希望我能幫你審一下那個護士?把她的嘴撬開,讓她交待出幕後指使者。」
陳凝鄭重點頭:「對,冤有頭債有主,這人既然敢這麼針對我,我總不能輕飄飄地放過對方吧。」
聞少波「嗯」了一聲,說:「等會我先帶你去看我爸,具體怎麼治你先琢磨著。」
「有什麼事可以讓肖林來找我,一會兒我就先回所里了,你的事我會放在心上。」
陳凝立刻表示感謝:「那太謝謝你了聞大哥。」
這時他們幾個人已經快到內分泌科病房了,幾個人也就結束了談話。
病房在四樓,410房間,這間病房裡有兩張病床,不過目前只有聞少波父親這一個患者。
聞少波一進去就把那老人下半身蓋的被子揭到一邊,陳凝立刻發現,老人兩隻腳上有好幾處潰爛發黑的傷口,腿上也是,有的地方膿血就露在外面,還有黑爛的死肉,看上去簡直是觸目驚心。
這時那老人聞聲轉過頭來,露出一張衰弱但仍有幾分威嚴的臉。
他一看到聞少波,就跟他發脾氣:「臭小子,我早說不治了,你非把我弄到這醫院裡來,浪費錢。」
「你現在就去給我辦出院,不然老子跟你沒完。」
陳凝一看就知道這老人的脾氣大,她知道不少老人都這樣,怕子女多花錢,怕把子女拖垮。
她就走過去,跟那老人說:「老爺子,您先別生氣,我們準備給你用中醫的療法治一治,這樣花不了多少錢的。」
「我先給您看看,一會兒我再把我們中醫科醫術最好的兩位大夫請過來,讓大家給你做個會診好嗎?」
陳凝說得誠懇,長得又甜,聞少波父親自然不好對她發脾氣,這才安靜下來。
但他對治病不怎麼感興趣,仍然說:「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我這病沒指望了。我也不截肢,要強一輩子了,截肢干什麼?反正早晚都有這一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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